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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北把人放到门口,指了指自己座位的方向,语气烦躁又无奈:“顾喻三天没来了,我联系不上他,不知道他家在哪。”
“我现在,非常,非常,非常暴躁,我可能会打人,”任北蹙着眉,“我现在请你帮我去老刘办公室查一下顾喻的家庭住址,你下学期学费我包了。”
周晨一脸惊恐只剩下惊了:“啊?”
他一下没反应过来,不是威胁他生命吗?怎么就包了学费了?我的天他的儿还是个讲文明懂礼貌先礼后兵的新时代优秀青年啊!
“好好好,”周晨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先把他放下,叹了口气,“顾喻可能是真有事情,我去办公室找找。学费什么的就算了吧,都不宽裕。下次别瞎说什么包学费了,小心别人当真。”
任北松开手,烦躁地甩了甩:“我认真的。”
周晨一脸敷衍地摆摆手:“行行行,你最有钱,我信了。”
十分钟后,周晨和任北在教学楼门口汇合。
任北:“找到了吗?”
周晨嘴角得意一勾:“当然。”
把偷拍下来的地址发给任北,周晨老父亲不放心地叮嘱他一根筋的傻儿子:“你要是去找他你提前说一声,这个逼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好说话,急眼了把你开了都可能。”
任北不悦地皱了皱眉:“同桌不是那种人。”
周晨服了:“是是是,他是塞纳河畔的春水,是保加利亚的玫瑰,是夺命三郎的弯刀行了吧,给你吃什么迷魂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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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别墅,顾喻终于哄睡了他妈,眼底发青地倒在客厅沙发上眯了过去。
薛宁连着闹了三天,天天吵着要去给顾卓过生日,不让去就一宿一宿地哭,每次吃药都像打仗似的,还打不得骂不得。
饶是习惯了十年的顾喻都应对的疲惫不堪。
这三天他神经高度紧张没精力去看手机,连唯一的那一条短信也是抽空发的。之后所有的神经都用来看住薛宁,手机没电关机了也没注意。
睡意沉沉的顾喻完全没想到,大半夜的,会有两个不速之客正在别墅周围徘徊,伺机而动。
任北一只手里拎着两个保温饭盒,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地址,又看了看眼前的别墅。
同桌家可真气派!
就是安保不太好,他随便报了顾喻的名字就混进来了。
从第一排别墅一直摸到顾喻家花了不少时间,十二月底的老北风抽得他整个人都僵了,无比羡慕身旁依旧活力四射的崩崩,一身狗皮大衣,看着就暖和。
“就是这儿,”他往手心哈了口气,鼻尖通红,“我们走。”
崩崩小小地汪了一声,乖乖蹲在任北身边自己叼着牵引绳。
任北按了五六遍门铃都没人接,别墅里还亮着灯。
他越看越觉得诡异,越看心里越没底,像是这别墅能把他同桌吃了似的。
他心底发毛,一分钟都等不了,必须立刻看见全须全尾的顾喻才能安心。
拍了拍崩崩的后背示意它别动,自己退后两步,加速跑爬上别墅的围墙,下面是一片草坪,他没有犹豫跳了下去。
崩崩在外面老实地蹲着,他不放心地看了它一眼,用手势指挥它找个角落躲起来,自己则拎着两个饭盒走到别墅门口,试探着敲了敲门。
没人应。
任北一皱眉,狠狠拍了两下。
还是没人应。
任北深吸口气,心里的不安扩大,估摸着自己手里的钱应该够赔这一扇门的,下一秒一脚踹了上去。
“哐!”
他吓自己一激灵,心想这要还是没人应,那就应该是真没人,点灯费电玩呢。
别墅内,顾喻睡得很沉,今天陈铭和两个护士过来了,他难得有空多睡一会。
可梦里也不安生,有个傻逼零下二十度的天,晚上十点,在外面使劲敲他家门。
他翻了个身用抱枕捂住耳朵,声音不仅没小反而更大了,好像有人用脚狂踹大门似的。
顾喻:“……操。”
揉了揉钝痛的太阳穴,他坐了起来,隐约间敲门声更大了。
……
不是做梦。
顾喻暗骂一声起身去开门,这个时间跑他家来,卖保险么。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懒洋洋地从猫眼往外看了一下,只一眼就瞬间清醒了,下一秒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门外的人脸冻的通红,这么冷的天连个帽子手套都没带,正一边捧着手往手心哈气,一边用脚狂踹门。
他一把拉开门,任北惯性使然腿还往前踢着,整个人失去平衡实诚地扑进了他怀里。
“同,同桌!”终于见到活的顾喻了,任北愣了一下语气激动,抓着他胳膊上下看着,急于确定现在的顾喻是全须全尾、没有异常的。
顾喻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把人整个抱进怀里,转身带上门,就这么搂着任北往里面走,语气低哑,带着不敢置信:“你特么傻逼么!不知道多穿点!”
顾喻把手放在他脸上,温度直冰手,睫毛上的一层霜在屋里化开,让他看起来像是哭了。
一双眼睛亮亮的,盯着他看,看不够似的,怎么都移不开视线。
“同桌我冻透了,不冷了,”任北看着他的脸,忽然皱起眉,“同桌你是不是没睡觉?你家人不让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