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暝微凉的手指按住她的手背，声音低沉但不容反驳:“这三年，你住哪里？”
    聂汐兮愣了一下：“医院有员工宿舍。”
    霍凌暝环顾了一眼每天都有安排专人定期打扫的别墅，再回顾实在让人无法点评的所谓宿舍。
    “霍先生，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谈有关离婚的问题，当时我们领取结婚证就心照不宣，结婚只是权宜之计，三年后我们就……”聂汐兮把话题拉回。
    “我改变主意了。”但是霍凌暝的声音笃定的响起。
    聂汐兮顿时有点牙疼。
    “根据婚姻法第四章第三十二条规定，男女一方要求离婚的，如感情破裂，准予离婚。”
    霍凌暝长眉一拢，高大的身影将聂汐兮整个罩在自己的阴影下，上前一步，满意的看着聂汐兮的表情像是一只被烧到尾巴的兔子，低嗤:“我们夫妻二人，情投意合，谁说我们感情破裂，嗯？”
    聂汐兮下意识便想反驳，抬了抬眼睑，发现霍凌暝近在咫尺的俊脸，一秒间慌了神色躲开，“谁！谁跟你情投意合？霍先生，相关法律规定，夫妻分居满两年，就可以认为是感情不和，符合离婚标准。我们三年从未同居过，还是不要提感情让人笑话了。”
    三年前，相依为命的爷爷意气风发去60年的同学聚会，因为却因为霍老爷子的暗杀事件最终浑身是血挡在了霍老爷子面前，在爷爷最后的弥留之际，霍老爷子为了让爷爷安心，让霍凌暝娶18岁的自己。
    可以嫁给霍凌暝，确实这辈子比被十个老胳膊老腿的爷爷关照都更“锦绣无忧”吧，可是聂汐兮，只想要那个已经不能把自己抱起来的小老头啊。那个时候，聂汐兮已经考上了医大了，给她时间，她可以照顾爷爷的。
    那个时候，霍凌暝也是高高大大，聂汐兮哭的像是一根蔫儿了的豆芽。
    他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只说了一句话：“现在结婚，三年后，离婚。”
    后来霍老爷就总是郁郁寡欢很快去了国外疗养，霍凌暝依旧在国外，似乎为了躲她，几乎是不曾回过主宅，为了不尴尬，她也在之后搬了出去。
    ……
    “你准备的还挺仔细。”霍凌暝语气难辨:“特意请了律师?”
    聂汐兮抿了抿唇：“有备无患。”
    “那你有没有记得，我们的婚前协议上怎么写的？”
    聂汐兮暮然抬眸，那时候她在霍老爷的病床前难过的要死，为了让老爷安心，她连看都不看协议的内容便草草签了名字。
    难道有什么变数？聂汐兮心里突突地跳着。
    霍凌暝再次逼上了她的视线，薄唇无情地吐出字：“如若期限内夫妻双方有一方提出离婚，则赔偿对方一千万，离我们期满还差两年，协议上记载着5年婚期。”
    “什么!”聂汐兮显然震惊，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有这种条款!”
    聂汐兮不加掩饰的惊讶无端让霍凌暝碍眼，但是聂汐兮下一个动作，就让霍凌暝挑高了长眉。
    聂汐兮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陆靖轩的电话。
    “汐兮?”手机里传来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意味。
    聂汐兮哪有时间分辨语气的不同，她咽了口唾沫道:“陆哥哥我问你，婚前协议有法律效力吗？”
    霍凌暝在听到“陆哥哥”三个字的时候，眉头就拧在了一起，嘴唇抿成一条线，气压又低了几分。
    陆靖轩并不知道聂汐兮遇到了什么情况，只是如实回答道:“婚前协议书是否有效，关键看你们的协议书是不是合法的，是你们双方真实的意思表示，没有任何的欺诈或胁迫。当然，如果是对婚前财产的协议，也是有法律依据的。”
    陆靖轩补充，疑惑地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心里一紧，只能佯装轻松的回答：“没事没事！”
    再来，陆靖轩只听见一声绝望地“完了个蛋”，紧接着手机里就传来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