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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放榜的时候,他的成绩又回到了前十,但是朋友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并没有笑得很开心。
那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样学到教室熄灯才回寝室,教学楼已经没了人。刚出门,季肖白就把他堵回了教室里面,关上门把他按在樯上让他不要出声。
赵栩连续几天没吃晚饭,而且长时间的高效学习让他有些头晕,加上季肖白用了超乎意料的力气,他并没有挣开。
季肖白的声音很低很低,听来有些痛苦,几乎像是乞求:“阿栩,你闹够了没有?”
赵栩沉默了很久,他缓缓道:“季肖白,我和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你真的喜欢那个女生吗?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你自己还不清楚吗?难道不是因为你察觉了我对你的感情而疏远我吗?”季肖白声音不大,压抑而语速急促,语调里是浓浓的埋怨,“或者说,你发现你也对我有不一样的感情,而你认为那是不对的,所以你这样折磨自己?嗯?”
季肖白的力气没有赵栩大,所以为了防止赵栩挣脱,他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压着他,他的唇就擦着他的耳朵,每说一句话就是在往赵栩脖子上喷气,滚烫而灼热。
后来赵栩才解释道,如果他真的要挣脱的话,十个季肖白把他摁在墙上他也能给打趴下,何况在冬天季肖白的身体简直弱到不行。
赵栩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好几次欲言又止。
然后他猛然推开他。
“鬼才喜欢你!”
季肖白往后退了一大步,稳住身形后闷声质问:“那你的身体为什么会有反应?”
赵栩靠着墙静静站在那里,半晌才道:“那样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对?就因为我们是同性?”
“我没有你的家世,没有你的背景,如果被发现我喜欢你的话,我就有可能考不上警校,你明白吗,季肖白?”
那边没有说话。
“你说什么……”季肖白愣了愣,语气有些惊喜,“你说……你喜欢我?”
赵栩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尴尬地别过头:“但是这……”
季肖白立刻打断他:“阿栩,我喜欢你很久了,今年是第三年。”他走过去,不顾一切地抱住他,“从初三开始,我就确定我喜欢上了你。如果硬要追溯的话,还可以更早。”
“这个社会并不接纳同性恋。”赵栩趴在他的肩膀上,叹息地道。
季肖白语速飞快“会的,这只是暂时。而且不接纳又怎样,我们并没有碍着别人什么事儿,只要变得足够强大,我们就有资本不必畏惧世俗,我们可以过得很幸福。”
赵栩没有再说话,他久久地凝视着他,忽然环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季肖白刹那间眼泪夺眶而出,可他并不是爱哭的人。他把赵栩轻轻压在墙上,捧着他的脸,如愿以偿地深深地吻他。
之后,季肖白和赵栩开始交往。
表面上,他们不过是恢复了友谊的好兄弟而已,劳委继续嗑他们这对“旧情复燃”的CP,再怎么谣传他们也不在乎。他们确确实实在交往的这件事,只有一两个绝对可靠的死党知道。大家都知道劳委腐得过分,久而久之也就见怪不怪了。
何况,马上就高三了,大家的精力渐渐地被学业分去了。
高三上的春节,季肖白和赵栩回到了他们初遇的地方——赵栩故乡的村庄。
季肖白点燃了一场烟火,然后正式向他告白。
他们约定好要上同一个城市的大学。赵栩会奋斗在打拐一线,永远和恶势力作斗争;季肖白则会努力经营生意,同时资助那些公益机构,他会一直在他背后支持他。
高考成绩出来时,他们如愿考上同城的大学,全国最好的警校和最好的金融学校。
然而,高考后去旅游时,他们又遇见了科莫多。
他有备而来,科莫多毫不费力地抓走了两人,两人被重伤,被麻醉后都不省人事失去了意识。
但季肖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公司总部所在的长都,许久未见的父亲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边。
而且,身上的伤很重,对方下手毫不留情。
他问赵栩去哪里了?
季仲益反问:“小子,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关系?”
季肖白一直觉得父亲是和蔼宽容的,他信赖他,便坦白道:“他是我男朋友。”
季仲益背过去,说他没有看到赵栩,说他联合科莫多绑架他,只是为了要赎金。
怎么可能?
季肖白不信,立刻要出发自己去找赵栩,季仲益震怒,让他死了这条心。换掉了季肖白从前的所有下属,派了人手守着他不让他与外界接触,也不让他离开房间半步。
等到季仲益放他出去的时候,他打听到消息,赵栩之前确实没有失踪,被抓走的只有他一个人,所有的证明都指向季仲益所说的——赵栩出卖了他。
他想去质问赵栩究竟发生了什么,季仲益说的是不是真的,为什么这么久不联系他。但赵栩出了车祸,失去了和他有关的所有记忆。
为了让季肖白死心,季仲益还让他找来了赵栩的治疗诊断。
季肖白还是不死心,他亲自去见了赵栩。
但是人群跌撞中,赵栩没有认出他来,只是与他擦肩而过。他又不死心地通过多种渠道确认,最后终于绝望地发现——赵栩真得把他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