喑哑低沉的嗓音褪去了高傲。
    浅浅淡淡的，一点儿都不像是平常的他。
    千璃的鼻子一阵酸涩，眼眶里面冒着弥漫的雾气，声音颤抖，“放开我。”
    “我爱你。”
    他的两臂抱得很紧，英气的脸深陷在她的发丝，上面沾染着只属于她的芬芳……
    这是他这辈子闻过的最好闻的味道。
    让他沦陷与沉沦。
    他仿佛这辈子都不会松手，死死地抱住了她的腰，永不松手。
    “我到底哪里还做的不做好？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爱你，你还要离开我……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车水马龙的街头。
    一辆又一辆的车子经过，带起冷冽的寒风。
    而他低哑的嗓音穿越了嘈杂的街头，刺入了她的耳膜。
    千璃的身体紧绷。
    “啪嗒——”，眼泪砸落在他的手背。
    帝夜瞳……
    那个高高在上的帝夜瞳。
    那个不可一世的帝夜瞳。
    此时此刻，看起来却是那样的卑微与狼狈，只是因为想让她留下来……
    可是。
    明明是他啊。
    明明是他一次又一次伤她的心。
    千璃低低地呜咽着，抬头看着朦胧的街头，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烫着他的手背，灼伤着他的心。
    “千璃……”
    帝夜瞳喊着她的名字，右手一转将她面对自己。
    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与湿润的面庞，心脏当即绞痛了起来……
    他见不得她哭。
    每次看见她流泪，他都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可这一次，他的内心除了痛心外，还冒出了几分欣喜……如果她哭，是不是说明她还是在乎他的？
    因为在乎，所以才会流泪。
    可没有多久。
    帝夜瞳又自嘲地笑了笑。
    “千璃，你知道吗？“
    大拇指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凝视着她的面庞，薄唇轻启。
    “你从来都不信任我，不相信我……我把你放在手心上疼着爱着，我欢喜你笑的样子、炸毛后可爱的样子，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用心……我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气发疯，我吃醋我嫉妒我愤怒，你稍微一哭，我心就无法呼吸……”
    “我那么的爱你，可你却不相信我，只是看着我和别的女人一点点的画面，你就要离开我……”
    “不管是伊丽莎白还是血腥玛丽，又或者是刚才的那些女人，如果……如果你给我一点点的信任，我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话锋一转，低声一笑，“有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我们不太适合。”
    那沙哑的声音字字清楚。
    霎时间。
    千璃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切割，残忍的、痛苦的……一刀一刀地割了上去！
    他也觉得他们不太适合了吗？
    可下一秒，他的话语便如同一缕光照亮她的世界。
    他擦着她面庞上的泪水，薄唇绽放出一抹风华绝代的微笑。
    “但是，没关系的……谁又是天生的适合？”
    “……”
    “你觉得我太霸道了，我可以改，你觉得我太强势，我也可以改……你哪里还嫌我不好？你统统都说出来……没关系的，我都可以为你改……”
    “……”
    千璃瞪大了眼睛。
    整个人都怔住。
    泪水还充盈在眼眶里，满脑子都是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