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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萧尧躲得快,但也受了不小的伤,他愤怒地将头扭向石子袭来的方向, 却看到了此刻应该在厢房醒酒的殷灏源黑着脸从阴影中走出, 因愤怒而变得通红的双眼紧紧盯着坐在石桌上的岳泽,没有分给他一点视线。
“你做什么?”萧尧大喝,拔剑要打, 却被殷灏源带的一群死士围住,此刻他无比后悔自己刚刚为了跟岳泽做些“非礼”之事而支走护院心腹。
“小岳侍郎喝醉后原来是这样吗?孤倒是第一次看见。”殷灏源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眼中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岳泽坚持着歪歪扭扭的样子, 但是被这样的眼神看着, 他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古代人都是慢热型的,岳泽着急确立关系,才在之前喝醉酒咬殷灏源那件事中找到灵感,想着一举推倒萧尧,他在心里大骂打搅自己好事的殷灏源,完全想不明白他生什么气。
“他怎样跟你没有关系吧?你这无耻!趁人之危的小人!”萧尧挣脱不了,只能嘴炮,奈何被吼的一位此刻已经听不进去旁人的声音,殷灏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仅仅是因为萧琅在萧尧面前装醉?他们俩有一腿这件事,自己明明早就知道了,可是为什么愤怒却像火一般从心底冒起,一个念头莫名其妙地从心头涌起:不应该是这样,让岳泽百般勾引的,不应该是萧尧,而是自己,既然得到他这样容易,自己之前的付出和退步又算什么……
虽然完全想不出来自己到底付出退步了什么,但是此时此刻,贪婪可怕的想法占据了殷灏源的脑子,他上前一步,扛起岳泽,不等他反应,直接敲晕,然后借着手下的掩护,从房顶离开萧府。
岳泽清醒时,首先感受到的,是脖颈后的酸痛,睁开眼睛,殷灏源正把他压在驿馆的床上,整个人像一只凶猛的野兽,正像叼住猎物一样将牙放在他的喉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扎进皮肤里。
“殷……殷兄,你先放开我。”岳泽轻轻推了推他,声音也是像蚊子一样细小,生怕把他惹毛了。
“酒醒了?”殷太子沉着脸问道。
岳泽不知道自己哪句话会戳到他的怒点,只是闭紧嘴唇,点了点头,然后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殷灏源又盯了他良久,像是在纠结着什么,就在岳泽忍不住要打断他,胡乱认个错时,殷太子皱着眉叹了口气,缓缓坐了起来。
岳泽也跟着起来,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心里一阵后怕:“你……为什么……”
“萧尧人面兽心,并非良人。”殷太子突然打断他的发问,从怀里掏出一沓信:“这是我在东冉的探子记下的,他早在府里养了戏子,你看见他买那种书,是为了逗他的小情人。”
两国都在对方京城有探子,这是公开的秘密,但说出来就是把柄,尤其是说给对方的朝臣,殷灏源直接这样说出来,明显是对岳泽格外信任。岳泽想起殷灏源说过的只愿做第一,有点愧疚地开口:“我……”
殷灏源:“而且你们冉帝迟早要给他指婚,你愿意和一个女人同侍一夫?”
岳泽:“我不是……”
殷灏源:“你先是说不能动心,结果转身便扑进他怀里,是在骗我吗?”
岳泽:“你先等……”
殷灏源:“孤现在控制不住脾气,你先回家去避一避,不要出现在孤的面前。”
岳泽:“……”
殷灏源:“我……怕忍不住伤害你。”
于是,半柱香后,岳泽连人带行李一起被扔出了驿馆,把正好路过的更夫吓了一跳。
“公子……”更夫看着这位衣冠不整,摇摇欲坠,一脸懵逼的好看贵人,想要上去扶一把,又怕对方不愿意,尴尬地维持着一个要扶不扶的姿势,停留在空中。
“你说他一个直男,生这么大气干什么?”贵人没有看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更夫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感觉冷风嗖嗖地往身上吹,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也顾不得扶人,逃命一般跑开了。
岳泽摸不清直男的思维,只得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回去,没走两步,就看自己的小厮也被扔出来了,小厮见着岳泽就开始眼泪汪汪:“公子您终于从魔窟中逃出来了!岳大人肯定很担心,那瘟神能放您出来真是太好了!”
“什么逃出来?我是被赶出来的。”岳泽摸了摸有点疼的嘴唇,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酒过敏。
小厮也是一脸懵,自家公子被关疯了?
次日早上,岳御史在看到自家儿子淡定坐在桌前等饭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询问几句后,半夜回家的岳泽很快就收到了家人一通嘘寒问暖,去礼部销假,又被同僚上司问候了半天。
林尚书摸着胡子欣慰道:“你竟能凭一己之力让那殷太子放人,果然虎父无犬子,岳大人定然欣慰。”
李郎中眼中闪着钦佩的光芒,踌躇半天才害羞地说了一句:“下官佩服。”
岳泽:你们到底对殷灏源有什么误解……
而另一边,向来杀伐果断的殷太子陷入了沉思,思考自己这几天反常行为的来由。
接下来的半个月风平浪静,同在京城岳泽竟然真的没有再见到殷灏源,就算去驿馆也是堵不到人,心中忐忑,也就没有心思再去勾搭萧尧,毕竟在系统消失后一直陪伴他的殷灏源对他来说更重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