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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着他们的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们分别放到了蒲团上,然后双手背后,威严地站在了门口,堵住了门。
那个老人转过身来,死鱼一样的眼睛在他们的脸上扫了一圈,发出了桀桀的笑声。
他转过身来,众人才发现,他的身体挡住了一坨白色的东西。
老人慢慢站起身来,他们才看清楚,这正是刚才被杀死的妇人!
这具尸体凭空地出现在了祠堂里,而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老人正在翻看这具尸体。
总之,在祠堂里的时候,两人都吓坏了。那个老人操着一口日语巴拉巴拉地讲了半天,他们两人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美国人和他们一样,都是一头雾水。但是,楚图从四个日本人的脸色看出了,这个夜晚恐怕很危险。
那个老人讲完之后就把他们给放了。而他们在打手的安排下入住了房间。
与之前的粗暴对待完全不同,他们被安排到了非常华丽的房间。虽然这些房间和整座院子一样透露着腐朽的气息,但是至少他们的房间里有炭炉,有非常明亮的烛光,有熏香,桌子上还有热的茶水。
商唤年被安排到的房间里楚图很远,他们一个住西边,一个住东边。
当那些打手走了之后,商唤年忙不迭地来找楚图。
楚图说:“我们完全没有头绪,需要去问问那几个日本人。”
商唤年握紧了拳头:“他们不会告诉我们的。我也不相信他们的话。”
“你不必这么紧张。那个老头说的话没什么可以保密的。”突然,一个声音用英语在他们背后说,正是那个日本富二代,石井一郎。
他和楚图有几面之交。作为在美国求学的亚裔,而且都是追随名师学习电影的人,他和楚图在年轻一代里面其实定位非常相像,他们两人的作品在一些比赛和展览中常常被并列提及。楚图想对他不熟悉都不容易。
“怎么?既然这样的话你刚才怎么不在全部人面前就清楚地说明白?”楚图挑了挑眉毛,问道。
石井做出了一个美国式的反应,露出了“你这是在为难我”的表情:“那会儿大家都很害怕嘛,别这么紧张。我这不是一个个来传达了?我多么善良啊。”
商唤年冷眼看着他,质问道:“那你就明白地说啊,装神弄鬼地干什么?”
石井耸了耸肩:“好,好。那个老头刚才在说,我们这十个人都是用来试刀的活人。刚才那个妇人就是上一批最后一个试刀的奴隶。”
“试刀?”
“对,”石井说,“你知道的,我们日本人对刀是有信仰的。古时候的确有专门的人和组织来试刀。”
“拿活人试刀,也真符合你们啊。”
石井看起来很生气:“楚,如果我们有命回去的话,我一定要告你种族歧视!这是封建时代愚昧的事情,而且古代是拿尸体试刀的,这个小世界不过是想要我们的命才这么设定。我们现在都是文明人。”
楚图没理他:“那他给我们这么好的房间干什么?”
“他说,江户最后的鬼刀要出世了。最近府里不安宁。外面也风声鹤唳,买不到刀奴了。所以,对于他们而言,我们虽然最后的结局是悲惨的,但是是要为神圣的鬼刀献身的,需要受到最好的待遇。”
商唤年抽动了一下眼角,没有说话。
“说吧。”
石井一愣:“说什么?”
“怎么定死亡顺序,怎么停下屠杀。”商唤年说,“这才是关键吧。”
石井挠了挠脑袋,露出了窘迫的神色:“他没有说。”
他不安地左看右看,干脆转身就走。其中的心虚一展无遗。
楚图抱着手臂:“他的演技可真差。”
商唤年点了点头:“如果是我,我会早早编好谎话。”
楚图叹了一口气,转身,顺手亲昵地揉了揉商唤年头顶的软发:“放轻松,这里死的最快的是想法最多的人。”转身先走了。
商唤年回头,看着楚图的背影,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像一只护食的孤狼,牙关咬紧,双拳紧握。突然,他转过头,向石井离开的方向去了。
他从小就受绅士教育,上房揭瓦什么事情是从来没有经验的。
他笨拙地沿着木梁爬到了房顶上,一步一步悄悄地侧耳细听,最后找到了一间有动静的房间,慢慢揭开了瓦片,露出了屋内昏黄而温暖的烛光。
房间里面是四个日本人,他们之间在用日语对话。商唤年并听不懂。
但是,他们手上的一个举动引起了商唤年的注意。
他们举着桌子正中的那只蜡烛,一边说话,一边在熏烤自己的衣服。
这是日本人的习惯吗?
屋内的蜡烛有很多,但他们似乎只盯上了那么一支烤。一人熏烤完后把蜡烛递给另外一人。
商唤年吸了吸鼻子,有一种甜腻的味道,应该是那支蜡烛燃烧的时候传出来的。他们醒来的那间屋子里也有这种味道。他以为这是日式宅屋常有的东西,但看来,这里面有古怪。
他想要凑近瓦片空口去仔细闻闻那种味道,然而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肩膀上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抵着皮肤,隔着衬衫一层薄薄的布将那种透骨的冰寒传进了身体。
他回头。
背后是一把凭空悬浮的武.士.刀。通体漆黑,连刀刃都幽墨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