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溪笑了笑：“戴利先生想得很美。不过，这也要问问我们这边的策划师愿不愿意。”
    “你们的策划师是哪个？”戴利歪歪头，不解道。
    由夏睨着傅临溪，总策划师是苏知，但他真的会问苏知？而不是拿他借口？
    傅临溪老神在在道:“上次，饭局上坐我旁边的苏知。你见过他。”
    啊...是他。
    戴利看了眼由夏，哦哦你的第一任男朋友:“傅总觉得他会愿意吗？”
    傅临溪耸耸肩:“我没有决定的权利，回头问问。”
    终于听出他是推辞，戴利神情讪讪：“我跟你讲，你这就不够人情道义了。”
    由夏纳闷这和人情道义大概率扯不上关系，别乱用词啊。
    傅临溪直白说：“就事论事，公事请不要谈感情。”
    说得有理有据。
    戴利略无语，这家伙真难搞!小林到底是怎么攻略他的？
    他们闲聊的时候，里塔看完了数据，虽然数据很庞大，但一溜过去，大致收揽眼中。
    里塔本身也熟悉数据，所以看得很快。
    “小林，就这些？”
    由夏哦了一声，转头看去，按着鼠标滑动了几下，说：“是，安娜夫人发来的邮件就只这些数据。有什么问题吗？”
    “不，数据本身没问题。”
    由夏试探着问:“那就是数据之外的东西...”
    里塔揉了揉眉心，半天没说话。
    由夏道：“怎么了？头疼吗？我给你去找医药箱”
    看他那么头疼，不会是被数字镇晕了吧？
    里塔忙拦着她，这种疼不是药能医治的。
    “没关系，我没事，你别忙活。”
    “哦...没事就好。”
    戴利不安分地哼哼唧唧地说：“认识到了现实的残酷？知道要与时俱进了？恭喜你哦。”
    由夏瞪他，再不对盘也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啊。好歹是底下员工，未来还要一起共事。
    你还要不要荣登大宝了？
    戴利仿佛看出她眼里的意思，嘴巴动了几下，又说：“不过，现在还有改进的机会，错过了这次，再等下去我们就只能选其他公司合作。”
    里塔抿抿唇，瞥他一眼，没说话。
    傅临溪目光凉凉得觑他：“当着我的面说换公司，戴利专务真是不把天域放在眼里。”
    一不小心又说错话？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戴利茫然道，“我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里塔：“……”昨天他骂得太对了!
    由夏觉得这话题走向越发僵硬，好在半个小时不到，服务员就送餐进来，打断了这尴滞的气氛。
    菜摆上桌，由夏招呼里塔：“吃吧，我们边吃边说。”
    “食不言寝不语。”戴利冷不丁来一句。
    要你废话！
    里塔拿起刀叉，叹息了一声，突然说：“去年的数据我们都没看。”
    这个我们是指tw的策划师们。
    由夏恍然道：“所以，你们并不知道去年的数据？”
    现在已经是二月底了。
    “你想认为自己不知者无罪？”戴利吃了两口开启嘲讽模式，昨天里塔骂了他，他本来是不计较。
    但一看今天里塔丝毫没有认错，或者稍微一点心虚的模样，戴利就觉得不是滋味了。
    他对员工来说没有半点威信，不仅没有，对方还不把他尊严放在眼里。
    里塔攥紧手指:“我没有这个意思，而是...我们的确没意识到问题。”
    戴利道：“tw能走到现在是托了你们福，但是，不要以为那只是你们的功劳。每天都保持一个状态，同样的风格，是你们适应市场，还是市场来适应你们？”
    由夏神情微妙道：“戴利，虽然你说的话有一定道理，可是从你嘴里听到，完全没有说服力。”
    不带这么拆台的！戴利愤愤地戳盘里的嫩牛排。
    傅临溪道：“坚持别具一格的风格是tw的优点，但是太脱离市场，不贴合客户需求，你们做的东西是你们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希望能考虑清楚，不然天域也不会和这么狂妄自大的tw合作。这是我见解。”
    里塔拍桌：“我也想啊！但是，我们坚持了那么久的东西，突然要我们放弃，告诉我们你们做的东西根本不合理，大家根本不接受！我们……”
    也很无奈啊。
    戴利道:“那你就干脆给出个准确的回答!是接受现实，还是恪守你们的原则。哪个才是对tw最好，哪个才能让公司盈利？”
    里塔被这两句话震慑了，呵...是啊，这不是很简单的问题么？
    守护原则，并不能让公司盈利，那么他们就必须做出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