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随他们怎么说，清者自清。”
    何苏叶对“好心”告诉她的女同学轻淡一笑，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
    那个女同学眼中的试探，随着何苏叶不在意的表情也跟着淡去，看来真的是谣言了，当事者一点反应也没有。
    女同学索然无味地离开，何苏叶眼底的平静渐渐变得幽深起来。
    这跟上一世的场景有点相似，当时全校都在这个时间疯狂传播着她在山村失去清白的八卦，这一世八卦依旧没有停息，只是换了个内容传。
    但失贞和作弊本质上的区别大着呢，算是进步吗？何苏叶嘲讽一笑。
    上一世她以为传播八卦的人是尹日奈，但现在尹日奈已经没了，会是谁在背后造谣？
    她一直相信无风不起浪，现在既然有时间，那就看看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
    何苏叶起身去了厕所。
    一中的卫生间是坐式的，何苏叶把马桶盖翻下来又垫了张纸，端端正正坐在上面，如果有人打开隔间的门看见了肯定会吓一跳。
    外面一波人来一拨人去，女孩们上厕所都是成双结对的，何苏叶闻着厕所的臭味耐心地等着。
    大约过了有半个小时，终于有人说起她想听的话：
    “诶，你听说了吗？何苏叶的七百分是靠作弊得来的。”说话的人语气笃定地仿佛亲眼看到了作弊过程。
    “作弊？可是作弊哪能抄到七百分啊？她抄谁的？”
    那人正要说话，一道清冷的声音悠悠从身后响起：“对啊，我抄谁的？”
    两人猛然看向面前的镜子，徒然一惊，差点尖叫出来。
    镜子里拥有一双乌黑眼眸的何苏叶正满目含笑地看着她们，但那笑容看起来并不温和，反而像是冰箱里的灯光，有点冷。
    刚才信誓旦旦的女生惊愕又尴尬地转过身看着她，半天也没说话。
    何苏叶脸上笑意更深，问：“问你呢，我抄谁的？”
    女生磕磕巴巴地说：“你抄谁的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何苏叶伸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如果我说我不清楚呢？”
    女生看见她的动作，脸色难看起来，“你想干什么？”
    何苏叶挡在门前，双手抱胸说：“你们两个也知道我有很多粉丝吧？如果我把你们拍下来，说你们诬陷我作弊，那你们也可以跟着我一起火一把。怎么样？想不想试试？”
    两个女生本来也只是说个八卦，说八卦喷到本尊已经够尴尬了，现在更是脸色苍白。
    另一个女生连忙摆手说：“这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刚才才听她说的。”
    那女生一边说，一边指向自己的朋友。
    何苏叶点头：“好，那你可以走了。”
    说完，她把门拉开了一点，真的放走了那个女生，只留下刚才那个长发女生。
    长发女生一副极为惊恐的样子。
    何苏叶吸了一口气，道：“我们长话短说，我要找的不是你的麻烦，而是那个谣言的源头。说说看吧，你是从哪听到这个谣言的？”
    长发女生下意识要搪塞人，可瞥见何苏叶那双如月光一般幽深冷清的眼眸时，心里一跳，不过脑子就报出了一个名字来。
    何苏叶听着陌生的名字点点头，“好，你带我去见她。”
    “不……”女生拒绝的话刚说出口，就感觉一只铁钳一般的手把她的手臂抓了起来。
    女生惊恐地望着忽然出现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女厕里怎么会有男人，面前的何苏叶盈盈笑开：“走吧，你只要告诉我哪个是赵曦月就好，不会让你摊上事的。”
    已经觉得自己摊上事的女生把所有拒绝的话都咽了回去。
    很快，女生把她带到了赵曦月面前，很显然，一开始散步谣言的也不是这个赵曦月，她利用刺猬的人威逼了几句，对方又报出了一个名字：“钱云。”
    又是不认识且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何苏叶也不着急，继续顺着藤找，谣言找起源头来看似漫无边境，其实只要顺藤摸瓜，总能找到是谁在胡说八道。
    一串“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后，何苏叶终于找到了源头。
    三年二班的门忽得被人推开，里面熙熙攘攘的声音因为一道丽影安静了下来。
    何苏叶最近身材长得很好，尹家的吃喝比以前住方美娟那里要奢华很多倍，每天厨房都会送燕窝牛奶上楼，导致原本偏瘦的何苏叶，现在该有肉的地方都有了，哪怕穿着校服，也丝毫掩盖不了她的炫目。
    班里男生们的眼睛一时间发直，女生们羡慕过后先反应过来：“何苏叶来干什么？”
    班里窃窃私语开了，何苏叶也不管那些，径直往某个座位走。
    “你是许望舒？”她单刀直入地喊。
    被叫到名字的许望舒面色就是一愣，随后说：“是我，你……是来找子琳的吗？”
    何苏叶疑惑地问：“子琳？”
    “是啊，她去小超市了。”许望舒瞥了一眼自己旁边空荡荡的座位，有点紧张地说：“算算时间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何苏叶看着许望舒，摇头说：“我不是找夏子琳，我是来找你的。”
    许望舒一愣，表情很是惊讶，她跟何苏叶可不熟的呀！
    莫名的，许望舒感到一阵心慌。
    何苏叶双眸深深地看着许望舒说：“望舒是月亮的意思，月亮表示美好、干净，圣洁。你，配不上这个名字。”
    许望舒脸色一白，全班的人现在都在注意这边呢，她有些难堪地站起来质问：“何苏叶，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何苏叶这话一出，班里一阵轻笑。
    许望舒的脸色由白变红，激动地问：“我哪里惹到你了？！”
    何苏叶比许望舒高半头，她低眸看着许望舒说：“我还想问问你，我哪里惹到你了？你要广而告之地污蔑我高考作弊？”
    许望舒的脸色再次变白，“你怎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什么时候污蔑你了？”
    “我已经问清楚了。”何苏叶掰了下手指说：“我问了十三个人，最后确定，话是从你这传出来的。或者你也能告诉我，你是从哪儿听到，我高考作弊的事的？你说出一个名字，那你就不是源头。”
    许望舒瞠目结舌，她还不知道嚼舌根还能被查到的。
    “我不是、我没有……”许望舒结结巴巴地说着，忽然瞥见夏子琳从教室门口进来，她立刻惊喜地喊：“子琳！”
    “这是怎么了？”夏子琳走过来，感觉到气氛不对，收起了笑容问何苏叶：“叶子，你怎么来了？”
    何苏叶双眸幽深地看向夏子琳问：“子琳，你同桌造谣我高考作弊，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