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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大家都是有靠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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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的。”他意外地回着她的废话,在她身边坐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乾陵悦不是傻子,察言观色会一点,直接道,“王爷有事就直说吧。”
    “你最近可有无法解决的烦心事?”项天礼顺遂地开口,没绕弯子。
    她背脊一僵,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的行踪被他发现,的支吾着为自己掩饰,“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比如你自己无法解决的事。”
    他越耐心,她就越堂皇。
    这话里话外分明暗指铺子纠纷。
    她小心试探,“王爷怎么有此一问?”
    “只是随口关心。”他咬死不说,同时也观察着她的反应。
    一度陷入僵持中,她蓦然笑着,“的确遇到点男难事。”
    绳子都掉到眼前了,不握紧等着被淹死?
    更何况流芳的做派实在恶心人。
    “你说。”项天礼正色,心中却没有目的达成的欣喜,反而生出无端醋意。
    方游为何对她现状如此了解,难道乾陵悦和他聊得更多吗?
    “你知道二当家吧,他前几日购置一处铺子,结果流香阁二掌柜和知府官商勾结,硬生生摆了他一道,将已在装修的铺子夺走。”乾陵悦简明扼要。
    关键在于知府的不作为,导致东家不敢出声,进而造成现在的后果。
    项天礼蹙眉,京城内贪官无数,他略有耳闻,但方面一直都是大哥负责清除,怎么会还有如此嚣张之人?
    “对方不知你的身份?”他疑惑发问。
    “不知。”她乖巧回答,答完又加上一句,“你不是说少用王妃身份惹事吗?”
    见她听进自己的话,他稍微安心,心情好了点,“难得王妃听得进本王的话。”
    “你要是不开心,我现在就可以去知府与他对峙。”乾陵悦瞥他一眼,仍然不相信这样的人是真的喜欢自己。
    项天礼眼神一收,正色道,“不可,知府必然有强硬后台,你反而会给本王添麻烦。”
    “所以你的意思是?”
    “本王亲自出马。”他字正腔圆。
    乾陵悦惊讶地望着他,“你不是不能插手?”
    “这又不是普通纠纷。”他如是解释,“但同时你也要帮本王一件事。”
    谈及正题,他眉头微敛。
    “说。”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答应。
    “帮本王验尸。”
    “找仵作。”
    “必须得你。”
    “……好。”
    她没有多问,一口答应,项天礼原本准备的大段解释毫无用武之地,意外地看着她,“不问缘由?”
    “没必要。”
    她的心挺大,验尸而已,虽然和寻常经手身体不太一样,但基本的还是能判断出来。
    一场公平交易,他没多问,她也不会多嘴。
    更何况,她对他的私事,并不感兴趣。
    达成协议,项天礼当即带人去找二当家,问清具体来龙去脉后着手解决。
    他乃当朝王爷,皇上的四弟,拜访东家时,东家哆哆嗦嗦,不知道自己卖个铺子怎么就那么多事。
    “流芳威胁你了吗?”他直白发问。
    东家忙不迭点头,“是她先找上小人的,小人家有妻女,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公堂上作证。”项天礼冷着脸吩咐。
    王爷与知府,一看便知哪个更不好惹,他只好苦哈哈地答应。
    解决完这边,他又带着二当家赶往知府,二当家吊儿郎当地跟着,并不怎么在意似的。
    “乾陵悦为了你的事都求到本王头上了,你好似全然不在意?”知府外,他停住脚,偏头看他。
    “我当然在意,只是王爷,您知道您这一脚踏进去会留下怎样的把柄吗?”二当家慢悠悠地提醒他。
    项天礼冷着脸,“本王的事无需你提醒。”
    “我只是看在王妃的面儿上好心罢了,你不在乎也无所谓。”他耸耸肩,却还是继续建议着,“或许王爷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他的话不无道理。
    一旦踏入知府,便是公开与二当家的联系,日后铺子出了什么事都会赖在他头上。
    “东家那边本来就打算回老家,您不用担心。”二当家一句一句帮他分析,替他解决后顾之忧。
    “……那便如此。”
    临时拐弯回身,二当家笑了笑,倒不是很意外,“看来王爷真的很爱王妃。”
    “这和我们要解决的事有关吗?”他不愿意在其他男人前过多谈论心仪之人的感情。
    “当然,”他不肯轻易放过,“如果您不在乎,怎么会纡尊降贵来帮草民解决问题?”
    “所以?”
    “你这样是追不到她的。”二当家直言不讳,眼中玩笑与认真半对半,“你有想过她喜欢什么吗?”
    这样的对话似乎发生过一次,但那时候他只是嘴上答应着。
    “和你有关?”踩到痛脚,他冷脸,就算去问项畏,他都不会听这个人嘴里的话。
    再度被怼的人并不介意,只是在路口分别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她是一个自由的人。”
    项天礼看着他洒脱离开的背影,手微微攥紧。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限制她了吗?
    她那么多次违抗他的命令偷溜出府,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度开堂,乾陵悦因着去验尸,没能亲自到场。
    没有她在的公堂,是二当家的主场。
    “怎么又是你?”知府一见他,露出不屑,挥手,“退下吧,不可能的。”
    “你又未召见证人,怎知我说的是真是假?”二当家沉下眼,透出几分凌厉杀伐。
    知府见惯罪犯,知道这种眼神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心中警惕,看着他,“你的证人在哪儿?”
    东家抖着身子走上来,偷偷看他一眼,十分害怕。
    “你有何要说的?”知府眯着眼,流芳只告诉他一切打理妥当,他也没多问。
    他在这片的名声不必多说,但凡识趣的都不会与他对着干。
    知府十分放心。
    “回大人,的确是这位公子先买下小人铺子的。”东家颤着声音开口,知府脸部一僵。
    “你再说一遍?”
    “的确是这位公子买下小人铺子的。”他拔高声音,再度重复。
    知府给他一个重说的机会,本来是打算他改口。
    “可是他威胁了你?你直说,本官会为你主持公道。”知府疯狂暗示,惊堂木攥得死紧。
    东家看二当家一眼,字字铿锵有力,“没有。”
    外头围观百姓大多都是持续关注这件事的人,听闻此话议论纷纷。
    “之前果然是被威胁了。”
    “我就说先前那女人凶神恶煞的。”
    ……这样的言论层出不穷,见逐渐控制不住,知府打算另择他日再行审判,一拍惊堂木,止住公堂上的秩序,清清嗓子,佯作正义,“证人前后供词不一,有待审判。”
    东家一听,惊了。
    他这两日就要离开,若再等待,家中那老婆子必然喋喋不休,说不好流芳也会找上门来——虽然不太可能。
    项天礼承诺过会护送他离开京城。
    “大人,不必择日,草民句句属实,不管您审几次,仍然是如此答案。”夜长梦多,他只想赶紧摆平这边的事远走他乡。
    知府脸色更黑,张嘴又要劝,二当家懒散开口,“知府大人,您也听见了,就算再等个十天半个月,仍然是这样的证词,我劝你早做审判。”
    “放肆,公堂之上岂有你这个庶民发言的权利。”他一拍案,惊得打瞌睡的官兵猛地站直身体。
    外头的围观百姓被他这话气到,往日积攒情绪爆发,跟着闹起来,“昏官!狗官!人家都这么说了,还不给审判。”
    “就是,还想着人家给你送钱吗?”
    看来不少人深受其害。
    二当家不费口舌,淡定抱胸望着他,等声讨声淡下去后才道,“如何,知府大人考虑好了?”
    知府气得两窍生烟,又怕肆意妄为会遭来无法挽回的后果,只好忍气吞声地宣布最后审判结果。
    大获全胜的二当家满意地拿了地契往回走,正碰上匆匆赶来的流芳,然而已经结束。
    “知府,我要告状!”她立刻抓住二当家的胳膊,同时大声道。
    二当家掀了掀眼皮,看着她,“如果你不想给流香阁抹黑的话,我劝你到此为止。”
    “好大的口气!”流芳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市井混混,想压她一头?做梦。
    “你大可试试,”他耸肩,并不在意,继而噏着笑,“你以为东家为何忽然改口?只有你有靠山?”
    流芳因他的话一愣。
    他轻松继续,“还是说,你早就知道,所以故意演此一出?”
    她背脊一凉,这才真实地感受到害怕,色厉内荏地盯着他,“你不要胡说!”
    “我是否胡说,你比我更清楚。”他一边说一边走远,留她一人尴尬地站在那儿。
    离开的人径直去了王府,在流火居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又悻悻离开。
    此刻乾陵悦正挽着衣袖,带着口罩,仔细检查被放置在石台上的人。
    但她总是因为项天礼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分心,“你可以不用看着我吗?”
    实在没忍住,她主动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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