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你们的主子，是不是柳翩然那个贱人！”
    云栖月双目泛红的死盯着眼前的杀手。
    她从未如此怨恨过一个人，柳翩然却是一个例外。
    其实云栖月这辈子应该怨恨的人并不少。
    她应该怨恨毒姬的心狠手辣，毒姬害死了雨铃儿，害了司空，还还得碧空化魔，从此化身焚情，再也回不去了。
    她应该怨恨云琦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在云雾之森险些害死了那么多的云家人。
    或者，她应该怨恨柳峰，一直以来柳峰都在和云家作对，甚至对最为疼爱她的爷爷大不敬。
    可是比起这些人来，云栖月最为怨恨的人竟然是柳翩然。
    因为在这些人之中，只有柳翩然是一心想要她的命，也只有柳翩然用尽了卑劣的手段，那些事情是另云栖月所不齿的。
    首领咬咬牙，摆出一副誓死不说的模样。
    这个时候，陆彦拿过云栖月手上的小木牌，笑呵呵的冲着那首领继续说道：“看你刚才的反应，你不仅认识这个小木牌，还应该认识他的主人吧？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个木牌的持有者，他如何了吗？”
    “你！”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这样的道理陆彦是运用的如鱼得水。
    方才，云栖月提到之前那个杀手的时候，这个首领的眼神明显的变得不一样了。
    陆彦推测那个杀手和这个首领的关系肯定是不一般的。
    既然这个人不想开口，那么陆彦就给对方一个忍不住开口的理由。
    果然，这首领只是迟疑了片刻，就咬咬牙说道：“你们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了。”
    “哦？他是你什么人？你们做杀手的不应该是六亲不认的吗？”
    “他是我的兄弟手足，够了吗！”
    首领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直视着两人，一脸杀意的怒道。
    关于那个杀手的事情，陆彦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云栖月曾经说起过。
    陆彦也没有客气，话锋一转回答道：“他死了。”
    “死了？真的死了……”
    首领的视线变得朦胧起来，那个杀手正是他的亲弟弟，和他同样隶属于一个地方的。
    前段日子，弟弟接到了一个任务，还说价格不菲，事成之后就打算带着那笔钱归隐了。
    可是没想到，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弟弟了。
    原本首领认为，弟弟已经执行完了任务，为了躲避阁主，才会带着钱音讯全无的。
    可没想到，原来弟弟已经死了。
    首领回过神来，一脸悲愤的看着云栖月，质问道：“是你杀了他，对不对！”
    云栖月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是呢喃道：“难道不应该吗？一个人无缘无故的来杀我，难道我就不能给反击吗？你自己也是杀手，应该明白这样的道理，做杀手的，早晚都要死在旁人的手中。”
    首领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要反驳什么，但是最终，他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云栖月说的话简直就是他们的心声。
    从他们被培养成了杀手开始，每个人就都有这样的觉悟，有些时候死亡对于这些人来说，并不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反而是一种解脱了。
    即便如此，这人也是怨恨云栖月的。
    “你只需要回到我，你的主子是不是柳翩然，我就会放了你，说到做到。”
    首领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栖月，仿佛她说的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不过阁主给了他们不少消息，云栖月做的一些事情，这首领也是多少清楚的。
    这个小丫头虽然狡猾的很，却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人，她答应的事情，还从来都没有做不到的呢。
    想到这里，首领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柳翩然？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过既然云栖月已经这么问了，那么这个叫做柳翩然的家伙，十有八九就是雇佣了他弟弟得人。
    而他们这些杀手除了阁主下的命令之外，经常会接一些杀人的买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规矩，而他弟弟的规矩那就是，绝对不会接受风险性太大的任务。
    也就是说，除非他弟弟确定目标人物是绝对会被杀死的，这才会出手的。
    可是云栖月却杀了他，这又代表着什么呢。
    那个叫柳翩然的一开始就隐瞒了云栖月的实力，才会令他弟弟接受了杀死云栖月的任务，才会令他的弟弟失手反而被杀了。
    思来想去，首领也是想明白了。
    他不是这个小丫头的对手，而且这一次失手之后，搞不好就算是回去了，也要被主人处罚。
    与其如此，倒不如问出那个柳翩然的下落，这一次他是不打算回去了，哪怕是就要被阁主给灭口，他也要先找到那个叫柳翩然的，为自己的弟弟报仇再说。
    想到这里，首领咬咬牙，这才是开口说道：“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告诉我那个柳翩然的事情，你为什么要问她呢？”
    云栖月皱了皱眉头，嘶了一声笑道：“你不知道柳翩然是谁，难道雇佣你的人不是她？”
    首领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肯定了云栖月的想法。
    这倒是令云栖月觉得十分奇怪了。
    难道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柳翩然以外，还有人这么想要她的小命吗？
    “好，我答应你。”
    云栖月将关于之前杀手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她隐去了判官笔的事情，只是说自己侥幸才杀了对方，至于雇佣那个杀手得人，云栖月可以肯定就是柳翩然了，而关于柳翩然的身份，云栖月也是如实的告诉了对方。
    既然柳翩然雇佣杀手想要弄死她，那么事到如今，云栖月也不会给柳翩然留下任何余地的。
    她好奇的只是，除了柳翩然之外，还有谁这么想要她的性命呢？
    首领听完了以后沉默了很久，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你猜的没错，雇佣我的人不是你说的这个柳翩然，而是我们的阁主大人，是阁主大人要我们将你永远的留在蛮荒之地。”
    “阁主大人，什么鬼啊？”
    云栖月一脸懵然，她可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什么阁主啊。
    而且，这杀手说的也太轻易了吧。
    “你就这么出卖那个什么阁主？难道你不怕他的报复吗？”陆彦在一旁急忙问道。
    杀手冷冷一笑：“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对于阁主来说，已经失败了一次的杀手，那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而且我也只知道这么多，就算你们问我阁主的事情，我也是一无所知了，不光是我，我们琉璃阁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阁主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