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强扭的瓜不甜
盛翼城弯腰凑近,直视着姜软烟的眼睛,说的无比认真,“所以姜软烟,我以后打算吃‘姜’了!”
说完,盛翼城眨了眨眼睛,一连串愉悦的笑声溢出了唇边。
姜软烟被笑的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盛翼城刚才叫她的名字的时候,刻意的把她名字中的姜和后面的姜加重了语气。
“我像谁?”
姜软烟想起迷迷糊糊中听到有谁在她耳边嘀咕说什么像,太像了。后来她醒过来之后就见到了盛翼城,想来就是盛翼城说的。
虽然盛翼城故意的插科打诨,她可没忘了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盛翼城,我长的像谁?是你认识的人吗?”
既然她不认识盛翼城,盛翼城却可以出手想救,很可能就是因为盛翼城口中那个她长的像的人。
说来也是奇怪,同样生为姜家的人,其实她除了和父亲姜凛有三分相似之外,和母亲孙蕊馨没有半分一样的地方,倒是弟弟姜岂和孙蕊馨几乎是一个模子抠出来的。
这也是乍然从盛翼城口中听到和她太像的人,无比意外的原因。
“你听到了?”
盛翼城显然没想到姜软烟会问这个问题,愣怔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一脸的风流笑:“像我一个朋友,恩......”
停顿了一下,又说,“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怎么,你想见?”
姜软烟连忙点头,盛翼城挑眉:“哦?那是我的朋友,很要好很要好的那种,等同于家人,也就是说,你想见我的家人?”
他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这也太着急了吧......”
姜软烟眼睛一下子瞪的大大的,嗫嚅着唇角,好半天一个字没说出来,疯狂的摇头。
谁要见他的家人了?
这句话怎么这么有歧义呢。
盛翼城丹凤眼勾了勾,好像对姜软烟的表现很是满意,“摇头的意思就是不想见喽?”
他叹息了一口气,“本来我都已经想好安排你们见面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就不强求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你说是吧?”
“我......”
姜软烟一噎,现在真的是说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了。
她恶狠狠的瞪了盛翼城一眼,“你就是故意的。”
每次只要她和盛翼城说点正事,盛翼城不想说的,就会和你东拉西扯,要么给你气个半死,要么给你绕的云深雾里让你忘记了一开始的初衷。
盛翼城摸了摸鼻尖表示道:“这可就真的是冤枉我了。”
“不见就不见。”
姜软烟负气的想,还真当她愿意见呢。
不就是长的像,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找一个长得像的人有什么难的,谁说非得一定有什么血缘关系了。
盛翼城眸光闪了闪,点头附和:“恩,你说的对,不见就不见。”
至少在他将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不见的好。
姜软烟真的要被气死了,早知道就让盛翼城感冒发烧好了,何必要费劲巴列的去煮什么姜糖水,这种人,死了也是为民除害了。
这么一想,姜软烟绕过盛翼城,从电脑桌上端起姜糖水就往卫生间走。
盛翼城诶了一声,“姜软烟,我还没喝,你要干嘛?”
“你不是不爱吃姜吗?”
姜软烟脚步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盛翼城,“我突然觉得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既然不爱吃那就别吃了,我也不强求,毕竟......”
她转身,走的步伐坚定,“强扭的瓜不甜!”
盛翼城连忙去追姜软烟,腿长脚长步子大,不过几步,就挡在了姜软烟跟前:“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以后打算吃‘姜’了。”
姜软烟不退缩,与盛翼城对视,“所以?”
“所以......”
盛翼城抿了抿唇,从姜软烟手中夺过姜糖水,仰头喝了个干净,辛辣夹杂着甜腻入喉,盛翼城不适的干呕了一下,差点吐出来。
看来这‘姜’还真他妈不好吃!
一如某人。
又辣又甜!
姜软烟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明知故问:“好喝吗?”
“好喝!”
盛翼城嘴硬,“太好喝了。”
就是脸色不怎么好看就对了。
姜软烟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揭穿盛翼城的谎话,“既然喝过了,那我也算是完成任务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说着,走到电脑桌前,端起托盘,就往外走。
既然有些东西盛翼城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就在姜软烟的脚要迈出房门时,盛翼城开口了:“姜软烟!”
他叫住她。
姜软烟没有回头,淡淡的应了一声。
盛翼城牙齿撕磨了一下唇瓣,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刚才你在房门口,有没有听到什么?”
姜软烟身体一僵,缓缓的转过身,与盛翼城遥遥相望,好似中间不是隔了几步,而是隔了几座山川,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盛翼城眸光闪烁了几下,试探道:“傅......”
“我什么都没听到。”
姜软烟打断盛翼城,“你也不用跟我解释。”
“对了,你额头的伤还没好,等会让家庭医生再包扎一下吧,感染了就不好了。”
垂下眼帘遮住眸底闪烁着的水光,姜软烟吸了吸鼻子,“要是没别的事,我......”
“姜软烟,我为你报仇,好不好?”
盛翼城一步一步走过来,在姜软烟面前站定,“恩?”
“无论是傅煜宸,还是潇玥,又或者是姜家,那些曾经算计过你,伤害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
“盛翼城!”
姜软烟摇头,明明声音轻不可闻,可偏偏字字又清晰入耳,“不用了,都过去了。”
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几滴泪水滚落眼角,她喃喃:“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无论是傅煜宸,潇玥还是姜家。
对于她来说,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又何必用好不容易苟且来的生命去做那些无谓的事,面对无谓的人。
她想,斩断一切,从新开始,大概才是对自己最负责任的活法。
“谢谢你救了我。”
姜软烟笑了笑,眼泪无声的落着,唇角却是漾起了小梨涡,“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过两天,我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