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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时儒迟疑了几秒,摊开手掌接过,不是夸张,从小到大他从没吃过瓜子,潜意识里认为这种小东西没什么可吃,不仅费牙齿, 壳到处都是,脏。
记忆中,他的母亲陈女士最爱和姐妹们边挫麻将边嗑瓜子…
捧着瓜子没吃,挨个剥开握在掌心里直到剥完,已经有了一小把。
“吃这个。”曲时儒把剥好的瓜子给辛牙。
辛牙瞥他一眼,犹豫接过,看着剥好的瓜子仁略有发呆。
下午曲时儒去了医院,辛牙一个人在家睡到两点多,休息过后又有了精力。
卓琢也没回家,知道辛牙也没回去,两人约了去园艺街,卓琢想买点绿植搁家里,其实是拉上辛牙陪他。
花市街道一整条街都是各种花店,红红绿绿粉粉看的人眼花缭乱,萦绕在空气里的味道杂乱到分不清是香是臭。
辛牙喜欢多肉,陪卓琢挑选的时候买了株生石花和玉露,照片拍出来的玉露晶莹剔透叶肉盈亮,好看的想用指甲掐进肉里,然而现实里的总归有那么几分差异,也不知是别人拍照多给了几分美颜还是养的太饱满莹润。
卓琢挑的多且杂,绿萝和富贵竹、情人泪、多肉都有,他专门在家倒腾了半天腾出阳台用以养绿植。
“卓哥,你这是准备开花店?”辛牙提着宝贝多肉跟着卓琢去取车。
卓琢轻掐了下绿萝叶子,“学真一直都挺喜欢绿植的,前些时日老是念叨我家太空荡,连株绿色都没有,这不我就找师傅把阳台拾掇出来养这些小东西。”
祁学真提的?辛牙略感意外,前几日和他聊天的时候,他还苦恼和卓琢没有进一步发展,觉得卓琢只把他当弟弟看待,但实际上——
辛牙悄悄地看着卓琢的侧脸,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如果真的只当他是弟弟,为什么会把他的话记在心上并付诸行动呢?
看来这时候卓琢对祁学真已经有了点点心动,那么接下来加点催化剂,想必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卓琢国庆节没什么游玩计划,他只给自己放了三天假,前些日子刚接了个案子,国庆之后就要开庭。
“卓哥,咱们一起去避暑山庄吧?”原定是国庆最后三天和尤霁闻一起去,计划有变,尤霁闻的朋友临时改了行程,加上辛牙一直觉着节假日游玩玩的都是人挤人。
卓琢把着方向盘,想了想,点头道:“行啊,名香山有个避暑山庄,山庄老板还有片很宽的果园,我同事说那边挺好玩的,去那儿?”
“对这些我也不是很熟,那就去名香山吧。明天早上去,后天回。”
“行,那我叫上学真,你呢?带上你朋友一起呗,人多热闹。对了,你不是和曲总一起住吗?他回家了没?”卓琢眼角挑着玩味,手指敲着方向盘。
曲时儒么,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回去,这段时间一直都住在盛名学府。
“他啊,今儿回的,家里有点事儿。”
“你问问他有什么安排没,没有叫上他一起呀。”
带上曲时儒一起?“他工作都忙不过来,哪儿有时间去……”
“以你们的关系,他再忙都会空出时间陪你吧?”卓琢半开玩笑的揶揄道。
辛牙蹙眉,心下咯噔一下,遂想到现在他们确实住一起,容易被误会是正常的,连忙稳住心神打哈哈:“我们又不熟,他干嘛空时间陪我,哈哈。”
卓琢当然不信,“小牙,你卓哥是过来人。不过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多问。总之,曲总可是少有的人间宝藏,你可得藏好了。我听说曲总这么多年,就读书谈过一次恋爱。也不算恋爱,据说是……唉我怎么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老毛病又犯了,卓琢下了重手拍拍自己的嘴,可这时候已经勾起了辛牙的好奇心,再想停下就难了。
“什么?卓哥你别这样说一半就戛然而止呀,吊起胃口,不负责任。”关乎曲时儒的八卦,辛牙当然不会放过。
卓琢咬咬牙,想着都已经说到这份儿子上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鼓作气继续道:“曲总18那年出柜出的轰轰烈烈,整个圈子都知道。那时候关于他的一些事情我也略有耳闻,我堂妹和他一个学校,那孩子八卦的很,加上曲总在学校也算拔尖人才,知道他的不少。”
“曲总十八岁那年突然出柜据说是为了他的前任……应该算不上前任。那时候他有个很喜欢的男孩儿,长得很清纯,我堂妹给我看过照片,现在我都还记得。追小男生的人很多,曲时儒算其中一个,后来两人突然在一起了,倒是出人意料,更令人震惊的是,两人一天没到就分了。”
“曲总被小男生甩了,原来是那个男生拿曲总作赌注,后来么,男生出国深造去了,这段玩笑似的小插曲也没人敢在曲总跟前提起。”
说完,卓琢深深叹了口气,只觉得唏嘘,想当初从堂妹那儿听说这件事,还觉着不可思议,曲家老二一向沉稳冷静,以前跟着父母参加宴会的时候有幸见过十来岁的曲时儒,那个年纪就已面色不显,能与带着功利主义的人周旋,实在难以想象。
辛牙听的更是唏嘘,没想到曲时儒竟然还有段这么……悲催又可怜的过往,被人当赌注一样玩弄,是他早跳起来拿刀追着人满操场跑了,更何况曲时儒这么暴脾气的男人。
“这也太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