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开始觉得季烨熙玩慢手是粗俗丢程家脸的人这会儿也只能默默地听他们讨论建立近一步扩大规模的章程。
    这时候就听冯敬说：“也不是没给福利啊，不是都把你提成标红主播了么？怎么样，感受到哥哥的关怀了吗？”
    季烨熙：“啊？”
    ……标红主播他当然是听说过的，一般都是慢手签约主播的福利，以后只要发布视频或者直播就能直接被平台送上热门。
    虽然是福利，但签约过后的主播在多少年内也不能去其他平台发展了，否则就要支付高额违约金，也算是慢手留住流量的一种方式。
    他自己显然是没签约的，估计也永远都不会签。
    所以是什么时候……
    猛地想起昨天发布的那条视频点击量惊人，季烨熙微微张大嘴巴。
    “啊……”
    他没想到冯敬竟然这么给力……毕竟按书里的描写，这个冯老二感觉就是个嘴毒的奸商。
    书中倒是也给冯敬配了个cp，只是冯敬的出镜率本身也不高，跟他CP的故事又发生在番外，季烨熙压根儿就没看到那块儿，所以对这个人也不是很了解。
    貌似是冯家曾经有一段儿时间经历过不少大起大落，让冯敬看清楚了很多世间冷暖，就导致长大以后的他圆滑世故，唯利是图。
    这就是个笑面狐狸。平时也能跟你疯、也能跟你玩儿，但在商场上可比素来冷面的程景臻还要不近人情。
    且还不会像王泽昊一样，喜欢谁讨厌谁都是单凭喜好。
    总而言之冯敬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会轻易对任何人展露善念。
    这样的人会突然帮自己？
    季烨熙的疑惑很快被王泽昊解答：“唉我说冯老二你怎么好意思邀功，给熙哥标红的事儿那不是程哥让的嘛！”
    季烨熙：“……”
    好吧，虽然冯总突然给自己来了个福利有点儿惊悚，像听了个恐怖故事。
    但听说这福利还是程总要求的，那就是直接掉进恐怖故事里了啊！
    不仅季烨熙吃惊，其他人也都不约而同地感到了惊讶。
    大家彼此互相看了看，觉得季烨熙不仅形象变了、造型变了，他在程景臻心中的地位也明显是变了！
    被戳穿的冯敬也没有丝毫尴尬，他直接说：“老程要我就给吗？我也是很有原则的！绝不容许一般人走后门儿！这人要不是小熙我能给？”
    狐狸就是狐狸，一句话的功夫，转过弯儿来给所有人都吹了一通彩虹屁。
    季烨熙心想。
    但是走后门儿什么的，对不起了冯总，您这么攻，一瞅咱俩就不合适。
    这时候程景臻推门进来，程奶奶周围的沙发已经被人坐满，程景臻自然走到了高斌身边，站在自己奶奶的身后面。
    见他一进来，话题自然就围绕他展开了，最势利眼也是最会拍马屁的三婶说：“我们刚刚还在说景臻对小季有多好呢，这会儿你就来了！”
    “嗯。”程景臻有些心不在焉，似乎都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
    三婶自讨了个没趣，也幸亏如此，这话题才没展开下去，要不然其他人还不知道他们要离婚，要是围着他跟程景臻再吹一通琴瑟和鸣的千古佳话什么的……季烨熙就要尴尬死了！
    不一会儿程奶奶也累了，程景臻自然送他奶奶回房间休息。
    茶话会也差不多散了，季烨熙见高斌一个人站在窗前向外看着，便凑了上去，将吊坠还给了他。
    “谢谢。”高斌说。
    “不客气。”季烨熙冲他笑了下，又想到了什么：“我搬到江天园了，三环那边太远，以后就不去那里健身了。”
    “嗯，听说了。”穿着居家服的高斌跟健身房里的高大哥差不多，五官深刻，身体壮硕，一身休闲装也掩不住的社会精英范儿，又不像穿西装的时候那么威严，就像个很可靠的邻家大哥哥一样。
    趁着周围没人，高斌问他：“你真的打算好了跟景臻离婚？”
    季烨熙：“嗯，当然。”
    余光一瞥间，他看见刚从外面回来的赵宗手上还提了个文件袋，料想里头八成就是离婚协议了，季烨熙忍不住笑了。
    是会心的一笑，眸光里都闪着光芒，像点点萤火一样。
    高斌也觉得这样的季烨熙变化很大。
    之前跟他一起健身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只是那时候他并不在意，但现在亲眼见到自己弟弟竟然都跟着发生了转变，便不由开始思考，现在的这个青年也许的确是有些什么魔力……
    .
    季烨熙回家的路上，是程景臻亲自送他。
    前面一排坐着司机和赵宗，他跟程景臻坐在后排。
    高档轿车后排只有两个座位，中间有扶手隔着，两个人分坐在两边的座位上，季烨熙从程景臻的手中接过了一份厚厚的离婚协议。
    上手以后季烨熙先是愣了一下。
    ……他这也是第一次离婚，没有经验，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离婚协议竟然这么厚。
    粗略地估计一下，A4纸的大小，这一份儿协议大概就用了二十来页纸！
    不过法律上的事儿他也不是很懂，季烨熙只草草地翻看了一下协议，过程极短，很多页他干脆就掠过没看，最终指着最后一页两档空白的签名位置，问：“我是在这里签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