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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啊,看在咱两是同桌的份上我才说的,其他人我还不说呢,以后离唐沉远点,有钱有势的大少爷惹不起。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同桌吗?原来有的,他上学期因为一点点小事,把他同桌的腿打折了,他同桌住了几个月的院,后来转学了,办转学手续的时候,腿上还打着石膏,可怜吧!
还有啊,你别看他整天一副高高在上清高样,那么多女生喜欢他,他都爱答不理的,其实呀,我听说吧,他在校外有女朋友,还不止一个,就是那个,私生活混乱,”
说到这里,赵志文看了眼周围的人和篮球场那边的唐沉,确定没有人在注意他,声音再压低几分说:“我还听说,他把人女孩子的肚子弄大过,为了这事,他爸给人赔了一千万,有钱吧!牛逼吧!还有啊……”
“你听谁说的?”陈清晏插/进来一句话。
赵志文说得正起劲,突然这个一直不声不响没回应的人给了句回应,他颇有点不习惯,以为人不相信,“你不相信?”
陈清晏:“你听谁说的?”
“你是不是想说我在胡说八道,我从来不胡说八道,就是咱班那个王宇说的,他好像认识那个被搞大肚子的女孩子,还说女孩子的爸妈拿着那一千万,买了套新房子搬进去了,有理有据,信了吧。还有啊,我跟你说……巴拉巴拉……,我相信你才跟你说这么多,你不要跟别人说,要是被唐沉知道了,就有人要遭殃了!”
……
“唐美人,你确定厕所这事是王宇干的?”徐锋问道。
“嫌疑最大,不确定,疯子,我以前揍过王宇吗?”唐沉不记得他跟这个王宇有没有过什么过节,做这么恶心人的事,总得有动机吧。
徐锋认真想了想,“好像没有吧,你俩气场不合,没有过啥交集……”说到这里,徐锋猛然意识到不对,他一字一顿划重点般地说:“唐美人,你跟他有没有过节,不是你自己更清楚吗?!”
这会□□育课了,一大群蓝白校服和黄白校服从体育中心向教学区走,徐锋和唐沉远远地走在后面。
雨停了,路边有几株桃树,树上的桃花滚动着水珠。
空气里都是饱满的水分子,唐沉看到路面上的落花,被鞋子踩得乱七八糟黏糊糊,似乎真的有一丝“香如故【注】”在空气里流窜。
唐沉:“鬼他妈才清楚!”
徐锋:“那就这样先给丫揍一顿?”
唐沉:“查清楚,揍人也要有逼格。”
“有招?”
唐沉:“小广告撕过一次,就会撕第二次,叫上四三,咱们今天再贴一拨,这叫引蛇出洞,再给丫来个瓮中捉鳖。”
唐沉去上厕所了,徐锋一个人先回教室。
上完厕所,唐沉悠悠然遛达回教室,在教室门口与陈清晏擦肩而过,陈清晏看过来一眼,唐沉颇感意外,终于不再装木头视而不见了,有进步,值得鼓励。
擦肩而过的时候,唐沉微侧头,用唇语说了句:“呆子!”
刚走进教室,唐沉就听见徐锋的叫骂声,声音很大,表达着很盛的怒气。
“你丫有病啊!娘们唧唧的不像个男人,给老子滚远点!”
接着是一阵“劈哩哐啷”的响动,就像是好多书被一把扫到地上的响动。
唐沉沿着一组与二组之间狭窄的走道走过去,后排的走道间,地上横七竖八都是书,书上斜躺着一个浅蓝色的书立架,这是萧沛的书立架。
萧沛的书桌上没有书,一马平川的黄色桌面。唐沉看到萧沛站在座位里面,贴着墙,低着头,手指缩在衣袖里面。
徐锋踩着一本书站在自己座位旁的走道中,身上的校服湿了一半。徐锋的椅子下面有一滩水渍以及横躺着的水杯,杯盖在两米远处唐沉的脚边。
看到这个现场,唐沉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水杯是萧沛的水杯,萧沛不小心打翻了自己的水杯,水泼到了徐锋身上,徐锋火了,给人把书扫到了地上。
“疯子,以后不许用我的口头禅,我申请专利了。”
唐沉指的是那句“你丫有病!”
说着,唐沉弯腰捡起脚边的杯盖和那个浅蓝色的书立架。
穿着湿衣服,脸红脖子粗站那里的徐锋不解地看过来,他以为是友军来了,唐美人这是要倒戈?!
唐沉把杯盖和书立架放到桌上,萧沛吃惊地看过来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唐沉看见他的眼圈都红了,眼中隐隐有泪意。
“疯子,人不是都道过歉了?又不是有意的,你隔三差五抄人作业,哪次没给你抄?”
说着唐沉开始捡地上的书。
“现在是春天,又不是冬天,衣服很快就能干。”
不管有没有倒戈,听唐沉这么一说,徐锋的火气瞬间就消了一大半。
上课的时候,唐沉收到一条QQ消息,萧沛通过班级群私了他。
「厕所门上的垃圾篓是王宇放的,我无意中看到了。」
萧沛昨天下午放学,去北楼找他一个高一的同乡,路过男厕所,无意中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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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驿外断桥边 ,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