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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里叶,你带来的修女袭击了我,是穆勒陛下救了我。作为报答,我会留在这里,为他的信仰厅做祝福礼。”
希莫斯声调轻和,宛如林间寂静流淌的小溪,“很遗憾,那位怀有你子嗣,又被你无情抛下的修女无法魂归天堂,出于怜悯,我为他进行了一番祈祷,希望他来世能够脱离苦难。”
桓修白如遭锤击,磕磕绊绊解释:“我没抛下他,我……就是出去有点事。”
“恕我直言,戈里叶陛下。您对待一位omega的态度不够真诚,随意在宴会上宣布一件他的私事,你是否考虑过他的感受呢?”
原来还是在为他当众宣布修女有孕的事介怀。这也不难理解,alpha们总会感觉伤了自尊。
“你既然无法给他名分,还大张旗鼓宣扬他背叛教义违背我主犯下的错事,又让他如此自处?”希莫斯平静的论调步步紧逼。
桓修白张口结舌,几乎就想承认自己是个玷污神职人员还无视omega意愿的罪人了。
“希莫斯,我会给他名分的。我喜欢他,尊敬他,他是我的唯一。”他紧盯着希莫斯的眼睛,想说服对方。
他听到穆勒庞大的躯体里挤出一声讥讽的呵笑。
桓修白没有管他,走近一步,站在结界的边缘,迫切地说:“希莫斯,跟我走好吗?别勉强自己做那些事。不管是为了教廷,还是为了光明神教的利益,你明明有能力拒绝和保护自己,为什么要屈就呢!我不想看到你难受。”
席莫回垂下眼睛,平稳的声音出现了一丝摇晃:“戈里叶,我们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们都有各自的选择,无法为对方妥协。我不想让地狱之火降临到头上,更不想你的灵魂遭受危险。我已犯下罪孽,无法重回天堂,就让我发挥最后一点价值为世间困苦做一些贡献。至少在你面前,我想干干净净地离去。”
“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连朋友,都不再是了。
席莫回说完,心尖泛上来细微的刺痛。他转身离开,不愿意再对话下去,男人悲哀地在他身后喊着:“可我愿意为你妥协!只要你——啊!”
席莫回脚步顿住了,抬起头,不敢回头。他闻到了肉/体烧焦的味道,监控结界告诉他,男人在最后一刻伸出了手,想抓住他的衣袍,挽留住他。
他咬着嘴唇,心头钝痛,齿尖越陷越深,几乎要渗出血来。
那人在结界外捂着剧痛的手臂,边疼得抽气,边喃喃说:“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会妥协……”
“走吧。”席莫回轻声说。是对穆勒,也是说给桓修白听的。
进了宫殿,穆勒自己走回了寝宫呆坐着。席莫回已经掏空了他的大脑,将他当做木偶操纵。
早些时候,宴会结束后,他就寻到机会和假教皇独处,干脆利落地解决掉对方,给假货换上修女服,自己穿上教皇服饰,再喊出阿辛罗吃掉了假教皇的一张脸皮,这样一来,即便红衣主教们明知他回来,也无法再混淆视听,指认他为赝品。
现在,教皇希莫斯只有一个,死掉的那个必定是赝品。只有这一种答案。
接着,他在闻讯赶来,迈着颤巍巍脚步的一群老头中反复逼问,得知了赝品的来路。
“圣灵升天大街拐角的小教堂里!是在那里,他匿名把人交给了我们,为此我们付出了十框魔法卷轴……”
“私用教廷的公共财产来与人秽媾,希望你们在地狱的羊肠小道上还走得顺畅。”希莫斯神情淡然,似乎并没有震怒。
他不想一个一个费功夫去掏他们脏污的脑子,免得影响明天进餐的心情,让他们交出地址后,就遣散了他们。
之后,花了点时间,强忍着作呕感将穆勒彻底催眠。剩余的这辈子,穆勒都将活在混混沌沌中,直至死亡。
他做完这一切,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斜斜擎着高脚杯,思绪流转到远方,没察觉到酒液几乎快撒了出去。
忽然,门窗响了一下,轻巧的双脚落地声。席莫回放下杯子,站起身,和出现在窗前的约萨克对视。
“竟然是你。有意思,没想到面纱下是这样的脸,怪不得那家伙对你神魂颠倒。”约萨克识人功夫一流,一眼就看出他是那个“修女”,而非之前的“教皇”。
他走过来,丝毫没有闯入别人领地的紧张感,悠闲自在仿佛在闲逛,转到这里瞧瞧挂毯,又走到那边拉开抽屉捡起珠宝,边闲话家常般说着:“我看你也是个omega,只不过脑筋不太转,跟着戈里叶有什么好的,别看他现在光鲜,其实一穷二白,跟着他是没有未来的。”
约萨克转过身,和希莫斯对比起来,他就显得过于娇小,像个少年身段。他动了动手指,一屁股坐上穆勒的大床,翘着腿,喷出道不屑的鼻音,语气倒是苦口婆心的:“别让他绊住了你。怀了孕又不是不能再找,你这样的长相不愁alpha,别浪费资源,在一棵树上吊死。”
席莫回也没拘谨,过来和他亲切地坐在床边,开始一场“omega兄弟间”的闺房交流,而穆勒大帝失去神智的躯体还躺在他们身后。
“那是一场意外。生出了这样的性别,就得身不由己。”希莫斯黯然道。
约萨克看不惯他自弃的样子:“别让老观念绊住你的脚。离开他,你会活得更自由。”
希莫斯惨笑了下,腼腆说道:“我……暂时没法,因为还需要度过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