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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然也笑了:“真的?”
“嗯,他现在身体很好,比我还有精神。”不知道心境对于养病是不是真的有奇效,从病恹恹的精神不振到现在神采奕奕,跟上一世相比,家人并没有多做什么,结果却截然不同,运气是一份玄学,没道理可讲。
两人许久未见,能聊的话题许多,一顿饭吃到近一点半还意犹未尽,卫予提出找茶馆坐下继续聊,廖然没点头,先朝门口抬了抬下巴。
卫予扭头,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内,走路速度很快,有那么点着急忙乎的意思。
廖然抬眼审视渐渐靠近的邱行之:“喝不成茶了。”
邱行之自觉的拉开卫予旁边椅子落座,还朝卫予笑:“是不是吃完了?”
“刚吃完。”卫予跟邱行之说过来这里吃饭的事,不过,“你不是开会吗?”
“结束的早,顺便来找你。”
楚氏公司到楚成玉那确实路过此地,解释完,邱行之又转向廖然:“你好,邱行之。”
廖然看他:“廖然。”
两人之前见过几次,也打过招呼,但这会的意味不同,邱行之打量廖然,廖然也看着他,卫予不疑有他,就道:“我和廖然一会去别的地方,要晚点才过去。”
邱行之眉头一秒打出褶子,半秒恢复原样:“我等你一起。”
“不用,我们可能会聊很久,你先去陪陪阿姨。”这一年邱行之着实忙,管理一个集团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外公再如何帮教导,公司管理人员再如何能干,作为核心人物是没有资格放松的,“我开车来的,没喝酒。”
廖然拿勺子舀光碗里最后一口鸡汤,没说话。
邱行之目露委屈,但还是点头,卫予和朋友见面他杵在那确实不像样,廖然是卫予最好的朋友,他胡搅蛮缠的不合适。
卫予:“你们坐一下,我去柜台结账。”
邱行之顺手拿过卫予喝水的玻璃杯,匆匆结束会议匆匆赶过来嗓子快冒烟了。
廖然瞧了他两秒,忽然低声说:“邱总……”
“请别这样称呼。”邱行之递了个视线到收银台位置,无意识的一眼,“喊名字就可以。”
“也行。”廖然朝椅背上靠了一下,“你是不是怕我对卫予有非分之想?”
邱行之正在喝第二杯水,冷不丁听到这话,微酸的柠檬水一下卡在了喉咙里,脑袋阻止他做吞咽动作,他半斜身体僵在那里,随即产生连锁反应,剧烈的咳嗽起来。
廖然对邱行之的强烈反应熟视无睹,继续低声说:“如果真的这样,那你是想多了,我和卫予认识这么多年,要下手早就下了,不会等到现在。”
那么多年单身,反而在他有恋人之后打主意,他脑子抽了才会做这种事。
邱行之拿纸巾捂着嘴巴竭力压制呛意,满脸满头的赤红,不知道是咳的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他一时半会没法说话,就只是看着廖然。
“不过作为卫予的兄弟,我还是想说,他很好,你若是不好好珍惜,有的是人等着。”廖然推了推镜架,视线停留在镜片之后看不太清楚,“其他的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他是我兄弟,永远都是。”
兄弟、朋友,这是曾经邱行之对卫予的称呼,他曾经以为永远都只能朋友相称。
他和廖然第一次见面是大学刚毕业回庆城,某天他约好和卫予碰头,到地方的时候卫予和廖然站在那聊天,邱行之早就从卫予口中听说过廖然的名字,看了他好几眼。
卫予简单介绍两人认识,过后和邱行之一起走,那是首次见面。
那天他们走出好一段路,邱行之忽然心头一动,拐弯的时候悄悄朝后头看,廖然站在原地,距离有些远,辨不清神情,可邱行之下意识觉得他在看他们,下意识抿紧了嘴唇,不明意味的警惕。
之后他们就见过两三次,连上这次,打交道次数不超过一只手掌,但每次见面,那股警惕就油然而生,仿佛形成条件反射一般。
邱行之自嘲的想,是因为他和卫予从同学、朋友发展走到今天的身份,所以下意识把关系最好的朋友放在跟自己同样的地位,以为别人和他有同样的觊觎心思。
实在是——打脸。
廖然先起身理衣服:“你既然是卫予的男朋友,以后也是我们的朋友,就这么简单。”
邱行之喝下最后一口水冲淡咳出的躁意,卫予过来微微俯身看他:“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 “随便聊聊。”
两人飞快看对方一眼,又飞快撇眼,卫予打趣他俩有默契。
又到春节,街上路上满满的欢天喜地之感,拎着大包小包年货的人们不断从人行道穿梭而过,光秃的树下悬挂出电灯笼,给冬日里寂寞的它们传递一份喜气,邱行之独自开车塞在连绵不绝的车流之中,坦然而放松。
卫予说的很对,在某些事情上,他和廖然确实是有默契的。
比如他现在其实仍然觉得廖然对卫予有超出友情的感情,但他能主动剖开心意说出那样的话,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
一些不可见人的小小心思只要放到太阳底下,见了光见了人,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廖然那么坦诚,邱行之自然懂得,所以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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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予是夕阳留下最后一抹光晕时赶到楚成玉住处的,菜还没弄好,两人到花园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