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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炽道:“你做噩梦了,许是中毒了,方才兰渝师兄给你喂了一颗解毒丹药,你应当是已经无碍了。”
凤燃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指甲圆润饱满,没有坑洼,在看自己的手臂上,也没有伤口残留的痕迹,当即便笑了几声。
但凤炽总觉得,那笑声听起来,竟是有种颇为心酸的感觉。
凤燃站了起来,晃了晃身子,像是还有些头晕似的。
他站稳了身形,没看凤炽哪怕一眼,便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凤炽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道:“他怎么了?”
月见微想了想,道:“许是见了什么受不了的画面,一时间刺激了脑子,心情不好吧,过段时间,也就好了。”
在酒神那山庄发生的事情,并不如以往偶尔想起前世一样遥远,就像是自己又亲身经历了一遍似的,绕是醒过来,脑子里面也依然残留着那些画面,像是一个人的灵魂被生拉硬扯成了两半。
月见微便猜测到中了毒,入了妄,和兰渝一起做了些推测之后,月见微便将目光锁定在了那颗唯有他与凤燃吃了的妖果树上。
有些妖果是有毒的,但有毒的妖果,绝大多数都是能被妖兽给分辨出来的,但凡有无法分辨的毒素在其中,妖兽一般情况下,也逃不了个死。
但这种入妄的妖果,还当真不曾见过。
月见微顿时没心情睡觉了,跑到外面去采摘那妖果。
墨沧澜见他爬上爬下,便问道:“方才在梦中,都见到了什么,怎地哭得那么惨痛?”
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伤心事,被人给抛弃了、丢下了、不要了似的。
月见微哪里好意思说自己当年做的蠢事,他后来才知道,原来困觉的意思,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也意识到,对于人类而言,决不能轻易将困觉之类的事情,当成随意的事情去做,不然会被人看不起。
“我看见你不要我了,还让我走。”月见微扁了扁嘴巴,颇为委屈地说道:“我做梦,你都在欺负我,肯定是因为先前你与我闹别扭,又不哄我,所以我才会梦到那么不好的事情。”
墨沧澜闻言,便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崽子惯会往别人身上推卸责任,之前明明是他与自己闹别扭,说什么都不理自己,如今偏要说是他的错。
而且,今晚上的起因,十有八九便是月见微乱吃东西闹出来的,却又非要翻旧账再将错撒在自己身上,当真是——
有些可爱。
墨沧澜知他只是撒娇罢了,便笑了笑道:“是我不好,这几日不曾疼你,倒叫你胡思乱想了。”
月见微老脸一红,手中原本正研究着的妖果也险些掉在地上,他马上扑入墨沧澜怀中,还带着隐隐兴奋道:“沧澜哥哥,你终于发现症结所在了,我还以为,你如此这般冷淡寡性,都改修太上无情道了。”
说实在的,两人虽然日日同榻而眠,但墨沧澜真正与他颠龙倒凤的时候却是不多,往往是月见微性质来了,便死缠着墨沧澜要,墨沧澜才会整治整治他。
比起妖兽那等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墨沧澜可谓是柳下惠再世了。
墨沧澜的手掌抚过月见微的后颈,月见微顿时感觉到一阵子的酥麻感从后颈蔓延到全身,连身子都软了。
身为妖兽,月见微自然最喜欢被喜欢的人顺毛。
月见微发出了舒服的满足声。
墨沧澜轻声道:“你年龄太小,总归是承受不住太多雨露,我本要你的时候,你这人身才不过刚刚长成,我便有些后悔自己操之过急。修真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元阳早失,你我修炼的又都不是双修之道,我总归是要顾着些你的身体的。”
月见微叹了一声,只觉得这话很是甜蜜,便搂住墨沧澜的脖子,咬着他的唇,道:“那我,许是要再等上几百年,身子骨才能真的长成。”
墨沧澜亲了亲他的唇角,道:“我等得起。”
一颗无辜的果子,就这么被人给随手扔到了地上,躺了整整半夜。
翌日一早,月见微便拿着被分解了的妖果,去找了兰渝。
月见微一见到兰渝,便看到了兰渝手中那一小盘子的妖果汁液。
月见微道:“兰渝师兄,我看过了,这妖果里面的确有种能够致幻的东西,对人不见得有用,对妖兽却是有效。”
兰渝点了点头,道:“也幸亏,毒性不强,虽然当日过了几个时辰,便发作了,但于性命无碍,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昨天晚上,月见微和凤燃当真是吓坏兰渝了,两人又哭又闹的样子,着实像是疯了,兰渝还生怕他那解毒丹,没什么用处。
月见微也是心有余悸,道:“我竟是没吃出来,看来,这灵山上的东西,不能轻易乱碰啊,若是真有剧毒,只怕是我现在,已经凉了。”
那妖果是绝对不能吃了,倒是山上跑的那些个灵兽,吃了之后还没什么问题,勉强可以解馋。
月见微便想了其他法子,准备将墨沧澜空间里面的那些个灵草种子、各种瓜果蔬菜的种子拿出来种上一些。
连续几日,凤燃都乖乖的拔草,倒是沉默了很多,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
凤炽有几次想要找他说话,都被凤燃看了一眼,然后便又默默转过脸去,继续拔草了,理都不理会他。
凤炽还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耳边总是能响着凤燃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声音,不管是颐指气使的语气,还是叫他小杂种,亦或者是气急败坏,总归是相当热闹,但那日之后,凤燃就变成了个闷葫芦,走到哪里,都避着凤炽,倒是搞得凤炽颇为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