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星汉派过去的小弟很快就回来通报。
    “万总，施鸿升动手了。”小弟一脸兴奋，声音都颤抖起来。
    “你激动什么？”万星汉倒是淡定，面无表情。他挑起一边眉毛，瞅了一眼小弟。
    “恭喜万总，总算是除掉心腹之患。”
    万星汉听小弟这么一说，顿时皱起眉头，冷冷道：“你还知道什么？”他不动声色的时候，就是最可怕的时候，在他身边多年的小弟，自然知道他的脾性。
    看到万星汉这副模样说话，那小弟吓出一身冷汗，双腿顿时哆嗦起来，绵软无力，磕磕巴巴地回应道：“不、不……我不知道……”
    “那你说什么恭喜？心腹之患又是谁？”万星汉面带微笑，但傻子都能看得出，那微笑不怀好意，带着杀机。
    “我、我……我……”小弟哑口无言，目瞪口呆地看着万星汉，不知如何是好。他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灵魂出窍了。
    万星汉冷笑一声，目露凶光瞪了小弟一眼。
    除掉楚天的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的是除了施鸿升和他自己两人之外，没有人再知道这件事情。
    眼前这颤颤巍巍的小弟看来是听到了些风声，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看来，外边早已是流言蜚语在传了。
    万星汉皱了皱眉，神情凝重。他暗想，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必须先把楚天给除掉，之后的事情才好办。不然总觉得如鲠在喉，着实难受。
    所以，他也暂时将小弟说漏嘴的事情搁置，继续询问。
    “说说吧，怎么回事？”
    小弟见万星汉并没有追究自己，顿时恢复了神气，嬉皮笑脸、绘声绘色地说道：“黑夜中，一声枪响划破长空，空荡荡的回响，最终归于寂静。”
    “有没有人注意到？”
    “放心吧，万总，绝对没有。”小弟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没有就最好。”万星汉点点头，表示满意。
    “万总，我听到枪声，立马就回来向你汇报。”小弟多嘴，加了一句。
    万星汉本已经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对方，怒喝一声。
    “你说什么？！”
    小弟本已经喜滋滋的，等着邀功请赏的，却没想到万星汉的脾性忽然一变，一声平地惊雷把他吓了一跳，差点没跌坐在地上。
    “我说……我说立马就向你汇报了……万总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去其他地方！绝对……我就是、就是半路去买了包烟，但是绝对没有偏离路线，更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小弟立马举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
    “不是，上一句！”
    “我……我听到枪响……”小弟试探性地回答道。
    “听到？！”万星汉一拍桌子，勃然大怒，“什么意思？！你没进去？！”
    “我……我……”小弟眨巴眨巴眼睛，没想到又栽了个跟头。
    “万总，施鸿升让我不要进去……说是里面有摄像头，可能会照到我，到时候顺藤摸瓜查到您那就不好了。所以我就……我想着开枪那么大的声音，肯定能够听见的……”
    “你特娘的是不是傻？！”
    万星汉大喝一声，三两步冲到小弟的面前，不由分说，一巴掌将其扇翻在地。
    小弟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躲闪。一眨眼，万星汉化作一道黑影，瞬间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只觉得脑袋火辣辣的疼，立马就失去了意识。
    好一会儿人才缓过神来，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他刚抬起头，看着万星汉怒火中烧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双眼睛凶狠毒辣地盯着他，他立马又紧张了起来，缩紧了身子，蜷成一团。
    “万、万总……万总这是……我、我做错了什么……您这是什么、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日你大爷的！你为什么不跟进去？！站在门口有个屁用啊！”万星汉没想到自己的小弟还能给自己整出这么一出，让他着实无语。
    本来都计划好的事情，恐怕就会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失误，导致满盘皆输。不知为何，他总有不好的预感。
    “可是……可是我听到枪声了啊……”小弟辩解道。
    “听到？！我真是想砸烂你的猪脑子，留着还有什么用。听到有用吗？你看到了吗？！你知道施鸿升是把那颗子弹打在哪里？！楚天的脑袋、心脏、手上、腿上？！还是根本就没打在楚天的身体上！”
    “我……”
    小弟愣住了，这一点他的的确确没有想到。当初一听到枪响，他就大喜过望，竟然没有过多的怀疑……
    “施鸿升为什么不让你进去？”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万星汉也没办法改变，只能尽可能地做出补救。
    首先就是要确认施鸿升到底是站在谁那边的？！
    他现在还不能动施鸿升的妻子和女儿，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万一杀错人，施鸿升弄个鱼死网破，他虽然不至于倒台，但也会惹上一身麻烦。
    可若是他确认了施鸿升没向楚天动手，那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网开一面。
    你不仁可不能怪我不义。他心中暗想，龇牙咧嘴。
    “他就说局里有监控，若是拍到我可能会不好。我想想也对，若是我进去，在我的身上找到线索追查到万总您的身上，那我可是罪该万死的。”小弟巴结着说道，捂着晕晕乎乎的脑袋。
    万星汉刚才那一巴掌，还真是势大力沉，差点没把自己的脑袋给震碎咯。
    “真特么的木鱼脑袋，能查到我身上！？”万星汉气不打一处来，但他随即也意识到，小声嘀咕。
    “这个施鸿升肯定有问题。”
    “有问题？不会吧……”小弟抓耳挠腮地问道。
    “少特么答老子的话，你有什么资格？！”万星汉怒喝一声，背着双手自顾自地走开了。
    他一边朝窗边走去，一边小声地嘀咕。
    “不行，明天一定要去看个究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知道施鸿升这狗东西在搞什么把戏，难道他不管自己妻子女儿的死活了吗？”
    万星汉停在窗边，目光冷峻，面容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