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星汉不敢隐瞒，赶紧将所有他知道的关于楚天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上师。
    上师一边听着，一边紧皱着眉头。表情并不是十分满意，似乎对万星汉的答案感觉到失望，并没有听到他想要听到的事情。
    万星汉一边观察着上师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说错一句话而惹了后者不高兴。上师可不是他能够惹的人，自己的长生不老之术还得向对方请教。
    可万星汉说得越起劲，上师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这可是急坏了万星汉，然而他也束手无策，关于楚天的事情他就知道怎么多，已经添油加醋地说了很多有的没的内容，甚至有一些背景纯粹是他的猜测和胡编的罢了。
    “没了？”
    上师看着停下来大口大口喘气的万星汉，挑着眉毛问道。
    万星汉赶紧摇摇头，上师喜怒无常，他回答都不能超过半秒，不然必定会引得上师不悦。他连气都顾不上喘，就赶紧回答道。
    “没了，没了……”
    “你们跟他斗了这么久，合着就这点信息？”上师不屑道。
    万星汉顿时耷拉下脸，面如土灰，笑不出来。
    不过想想也的确如此，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他却对楚天了解得并不透彻，归结原因，还是他过于轻敌，把对方当成一个乡下小子，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乡下小子，却掀起了如此规模的巨浪，差点没把他拍死在沙滩上。若不是上师出手相助，自己早就垮了。
    “楚天就一乡巴佬！没什么好调查的，这种人我们根本就不屑与其为敌。”万荫阴沉着脸说道。
    他看出这个瘦削的男人对父亲万星汉的蔑视，心中不爽，便决定替父亲出一口气。
    万星汉本想阻止万荫说话，可为时已晚，上师已经挑着眉，盯着万荫。
    “乡巴佬？”
    “可不是！他就从村上出来的，还流浪过两年，能有什么出息，不过就是社会渣滓罢了，不足为惧。我看你就是太紧张，不用怕他怕成这样吧？”
    万荫反唇相讥，他并不知道上师究竟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只是觉得对方说的话带刺，话里话外都在数落他们万家。所以便想要让对方老实一点。
    “我怕楚天？”上师笑了起来，反问道。
    万星汉见万荫越来越放肆，赶紧一个反手，又扇了后者一巴掌。
    “你特娘的什么话？！赶紧滚一边去，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他既是在训斥，也是在保护万荫。倘若当真把上师激怒，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小命还保不保得住都不一定。
    万荫委屈至极，自己明明就是在帮父亲万星汉说话，怎么反倒被扇了一巴掌。
    “爸？！你这是干嘛？！说不定这个人是和楚天一伙的，来探咱们的底细！”
    “哈哈哈——”上师放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在掩饰？难不成你真的和楚天一伙的？！”
    万荫依旧喋喋不休地质疑，万星汉差点没气晕过去，三两步冲到万荫的面前，一把揪住后者的头发，不由分说地往房间里拽，一边走还一边骂着。
    “特么的，我看你是皮痒痒了，今儿不好好教训你老子不姓万！”
    不一会儿，房间里发出了万荫的惨叫声。
    万全看着事态一步步地变得混乱无比，他也不敢出声，更不敢动弹，生怕成为焦点而遭到攻击，只能安静如鸡地站在原地，低着头不跟任何人的目光有接触。
    叫声停止，万星汉面红耳赤地走出来，脸上尽是惶恐之色。
    “上师，不好意思，犬子不懂事……”
    上师摆摆手，笑了笑，并没有为难万荫，这让万星汉长舒了一口气。
    “儿子要好好教育，没大没小，目中无人，今后可是要吃亏的。”
    “是是是……我知道……今后一定好好教育他……”万星汉卑躬屈膝，毕恭毕敬地回答。
    “听说，你最近又多了一个儿子。”上师慢条斯理地说着，吊着嗓子，特意提高了音量。
    万全听得提到自己的名字，差点没瘫软在地上，双腿止不住地发抖。
    “是……是……从小分离了，最近才碰上……”万星汉尴尬笑道。
    “那可真是恭喜啊，老来得子。”上师淡淡地说道。
    万星汉尴尬地笑了笑，不知上师突然提及万全是什么意思。但很快，上师便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了当地问道。
    “万总，那我也就直说了。你这个新儿子，以前是不是为楚天做事的？”
    “是的……是……”
    万星汉回头看了万全一眼，闪过一丝忧虑。
    而万全早已吓得是魂飞天外，整个人呆愣在原地，既不敢出声，也不敢抬头，活像是一尊雕像。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心里湿漉漉的。
    “他会不会……”
    “不会！绝对不会！”万星汉还未等上师说完话，便一口打断，“他肯定是我儿子，不会是楚天安排进来的卧底，昨天的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绝对不可能是他通风报信的。”
    上师笑了笑，耸肩道：“哦，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想问，他会不会更清楚楚天的底细？”
    万星汉脸色有些尴尬，原来上师不是那个意思。可这个模棱两可的问题却把他的真心话给套了出来，他内心深处的确是有些怀疑万全的。毕竟是刚刚入了万家，还没正式地调查和测试过。
    “哈哈……”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个问题还是要万全自己回答，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了解多少……”
    上师道：“所以我也没在问你，你也别急着把心里话说出来。”他随即转向万全，犀利的眼神盯着后者，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我、我……我不太清楚……”万全低着头，诺诺地回答。
    “不清楚？难不成你真是卧底？”
    “不不不！我不是的……我不是的……只是……”万全赶紧挥着手否认道，“只是……对于楚天我真的不知道多少……我知道的我都说了……”
    之后不管上师再怎么逼问，都没能再多撬出一点信息，他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