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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州府出来已是未时,楚怀珝看了看微微阴沉的天,神色微微有些放松。
宋乔跟在楚怀珝身后,将他送至门口,突然道:“之前二爷让我查沐春阁的那位顾檀琴师,如今也有些眉目了。”
“哦?”楚怀珝回身看向他:“查到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宋乔抓了抓头:“这位顾琴师来云州的时间并不长,大概是沐春阁易主陆瓯后,他才以琴师之名进入阁中。而且这位琴师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平时就上台弹弹曲助助兴,多为艳俗靡靡之音。”
楚怀珝含笑道:“还有呢?”
宋乔顿了顿,苦笑一声:“没有了,只查到这些。”
楚怀珝道:“陆瓯是什么时候接管的沐春阁?他与陆瓯关系如何?”
“大约两年前吧。”宋乔回忆道:“至于关系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两人之间倒是没传出过什么不和的消息。”
楚怀珝闻言点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本分而已,二爷客气了。”宋乔叹了口气:“我现下只愿二爷能早日找出沐春阁养蛊的铁证,把那帮害人的狐狸精一锅端了才痛快!”
是夜。
屋外狂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乌云大片压下,不一会儿响起了阵阵雷声。
楚怀珝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厚厚的卷宗。那是宋乔三个时辰前送来的案集,楚怀珝知晓他对沐春阁的事即为上心,却没想到他真的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东送过来了。
沐云走至一边将窗户关上,将嘈杂的风声隔开。沈枚打了个哈欠,见灯火暗了,又重新拨了拨烛芯。
火光跳动中,楚怀珝随手翻完最后几页,这才抬起头来,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他叹了口气,问道:“何时了?”
“亥时了。”
原来这么久了。
楚怀珝合上卷宗,这么无聊的东西,也不知晋逸是怎么做到可以面不改色连看三天的。
沈枚见他合了书,轻声问道:“二爷看完了?可有什么发现?”
楚怀珝点点头:“围绕沐春阁的案子无非就那几种,唯一的疑点大概就是案发频率与时间线了。”
他起身动了动手腕,道:“我让宋乔整理出三年沐春阁近三年的案宗,第一年大约有案件三十余件,第二年十余件。”
“而今年,从一月到今年八月,单单云州府接到的讼状,已有二十五件。”
说到这,楚怀珝皱眉道:“四月当月便出了八件案子,这也太不正常了。”
沐云闻言不解道:“查这些到底有什么用?既是沐春阁有蛊,二爷立刻将他们封阁查办,都抓了便是,随后在一一审问,那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楚怀珝闻言笑了,“你啊你,若真给你一个官做,这天盛恐怕就要出不少冤案了。”
“凡事都是讲究证据的,更何况我们现下连那蛊虫的影子都没瞧见。”楚怀珝淡淡道:“想要找到更多的证据,就要查他的动机。”
“沐春阁有蛊不假,可你有没有想过,天盛养蛊乃是诛三族的事情,他陆瓯究竟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做这件事呢?再者说,他一个小小楚馆的掌柜,又如何会了解蛊虫这种东西。”
楚怀珝叹了口气:“这蛊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沐云闻言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不再说话;沈枚也是一愣,半晌开口道:“那二爷找到证据了么?”
楚怀珝轻笑:“我有一个猜想,已经印证了七分,剩下的现在还不能确定。”
他话音刚落,便听着屋外传来一声嘹亮的鹰鸣响起,只见那乌云下正盘旋着一只黑鹰,树叶砂砾随风而来,它振翅滑翔了一阵,不一会儿便停在了窗前。
“是贪狼。”
楚怀珝眼眸微闪,吩咐沐云道:“开窗看看。”
沐云刚把窗户打开,贪狼便立马扑进来,它抖了抖身上的羽毛,似乎很是不满那人开窗的速度。
沐云被它抖了一身灰,冷下脸来,“你这只鹰怎么矫情的跟四爷家的鹦鹉似的。”
他自贪狼的脚上解下一根木管,只见那木管中塞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包着一层薄薄的油纸,到也不用担心遇水损坏。
沐云将纸条打开,纸条内的字迹瘦劲清峻,落款处写着一个苍劲的‘逸’字。
“二爷,左相的信。”
楚怀珝从沐云手里接过纸条,仔细得看了一遍,半晌,幽幽叹了一口气:“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
沈枚和沐云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左相找到了南诏王的亲信,并问出了金玉蟾的秘密。”楚怀珝淡淡道:“金玉蟾里有一颗无忧丹,乃是南诏王献与先皇的寿礼。”
沈枚不解:“无忧丹是什么?”
“南诏的圣药,生无忧,乐无忧。” 沐云冷声道。
“可解百毒,避万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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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活跃在凌晨的手残作家QAQ
又没赶上昨天,哭唧唧。
但是我爱你们的心是不变的!!
相信我!!!
第26章 真相
楚怀珝将纸条折起, 于烛火上点燃, 火焰舔上薄纸,不一会儿便成了灰烬。
他闭着眼靠坐在椅子上, 脑海里闪过些许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