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奇立马转身去和他说话，巧妙拖延了给姜瑜回复。
    他身体让开，姜瑜看到病房里的人。陆流萱躺在床上，沉着脸，一双眼正黑沉沉地盯着她。
    姜瑜背后涌上一股寒意，她仓皇移开眼，往旁边走了两步，不敢对着病房门。
    文酌清眼睛闪了闪，注意到她的动作。
    “陆先生担心大小姐的心理状况的话，我可以去帮她看看。”
    他和姜瑜错身而过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姜瑜不懂他的意思，坐回到凳子上，拿出手机查租房信息。她要先找个房子，同时当工作室。在这个世界只能等参赛机会，靠着奖杯打出名气。
    她抬头看了眼病房门，慢慢走过去，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出里面的谈话。可惜这门隔音真好，一点儿都听不到。
    姜瑜嘟着嘴，靠在墙上。
    一门之隔，文医生柔声和陆流萱玩游戏。
    “你很喜欢姜小姐？”
    陆流萱露出腼腆的笑，“她对我很好。”
    “姜小姐想要去上学你知道吗？”
    陆流萱抿紧唇，仰头看着他，然后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她点了下头，“知道，她可以和我一起学。”
    文酌清笑着点头，“萱萱很聪明呀，姜小姐一定也想和你一起上学，对吗？”
    陆流萱又点点头，文酌清很快带过这个话题，和她聊起别的。
    出了病房，文酌清避开姜瑜，单独拉着陆奇到一边，“大小姐这个心理状况还算稳定，但是有些社交恐惧，慢慢适应，应该会好很多。”
    陆奇向他道谢，问起姜瑜的事。
    文酌清沉默片刻，“既然陆小姐想要她留下，那么留下她可能会比较好。”
    “人家不太愿意啊。”
    “那也不一定。”
    陆奇不解地看向他。文酌清笑着摇头，半开玩笑给自己的话作解释，“多加些工资或许可以。”
    陆奇难得轻松地跟着笑笑，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先去忙吧。”
    陆奇公司很忙，不可能一直待在医院里陪陆流萱，确定她没有事情，便先回去处理几件重要的文件。
    “萱萱还在睡觉，我回去一趟，很快回来，麻烦你看顾她一下。”
    姜瑜应下，等人一走，开门进到病房。
    陆流萱缩在病床上，怀里抱着文酌清送她的玩具熊，小脸枕在枕头上睡得香甜。
    姜瑜踮着脚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的睡颜，伸手碰了碰她额角的纱布。
    “傻了吧唧的，都说我去找人了，何必要再去找一顿打，原本的伤还不够惹你爸爸心疼吗？”
    “不够。”
    姜瑜嗖地收回手，对她那双黑眼睛，眼神乱飘。
    陆流萱从床上坐起来，拍拍小熊的脑袋，小心地放到枕头旁边。
    “伤痕远远没有鲜血来得刺激。”
    姜瑜听到她的话就来气，为了那点愧疚就那自己身体去换，这样的小孩她可带不起。
    “随便你，反正现在我已经帮你揭发那些人，你父亲也特别愧疚。我们两不相欠，一别两宽。”
    姜瑜扭头就要走，陆流萱伸手抓住她的裙摆，瘦小的身体险些被扯下床铺，吓得姜瑜立马拖住她的上半身，小心推回床上。
    陆流萱用手揉揉眼，伸手要抱抱。
    姜瑜看她这一连串诡异的行为，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离我远点啊。”
    陆流萱扑了个空，手臂撞到床头柜上的花瓶，“哗啦”一声，花瓶砸在地上，炸开成千万片。
    陆流萱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片，姜瑜连忙阻止。
    “你别动，我去扫！”
    她转身去拿扫把，几下扫掉玻璃渣，无奈地坐在椅子上。
    “你到底想干嘛？”
    陆流萱舔了下唇，“想留你当保姆啊。”
    “当什么保姆，你现在脱离苦海，也放过我吧。”
    “我不。”
    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气得姜瑜蹭地站起来。
    陆流萱顺势往旁边倒，抱着头笑起来，“这屋里有监控。”
    姜瑜愣在原地，有些懵。
    “你还没完全洗清怀疑。”
    姜瑜脸色几度变化，咬牙切齿道：“是你暗示的？”
    陆流萱挑眉，没有否认。姜瑜很好玩，她喜欢的东西，自然要抱在她怀里才行。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拆穿你？”
    “你去啊。”
    陆流萱歪头看她，笑脸可可爱爱，看得人想打爆她的狗头。
    姜瑜冷笑一声，“你真以为我不敢吗？我还真不会被你拿捏。”
    她摔门出去，直奔文酌清的办公室去。正好没走多远，直接在走廊上迎面遇上。
    姜瑜迎上去，“文医生，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他看起来不太想交谈，点了下头就要走。
    姜瑜“唉”了声，伸手拉住他。
    文酌清眉头皱起，嫌弃地甩开她的手，“姜小姐能不打扰我的工作吗？”
    姜瑜不知道一天之间他对她的态度怎么变了这么多，想起陆流萱嚣张的模样，她心里有些没底。
    “关于陆小姐被虐待的事，我想和文医生谈谈，其实……”
    “姜小姐是要自首吗？”文酌清打断她。
    “什么？”姜瑜彻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