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姜瑜慌乱地转过眼。理智告诉她要走法律程序，可是心底的私欲告诉她选第二条。
    监狱不能发泄她心中的恶意。
    陆流萱还想开口，然而姜瑜却抬起手，不让她说话。
    她捂着嘴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陆流萱不忍心了，她想阻止姜瑜，她可以来替她做决定。
    “走法律途径。”姜瑜突然停下来，捂着脸，“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尘埃落定。陆流萱走上前抱住她，“好，那我们选第一条，没事的，没事的。”
    姜瑜又哭了，她心有不甘。
    姜瑜哭累了，陆流萱陪她回房间睡觉。原本的单人床并在一起，上面放上厚厚的床垫，就像原本就是一张双人床一样。
    陆流萱躺在她身边，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
    姜瑜眼睫逐渐不动了，彻底睡熟。
    陆流萱躺在她身侧，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她的眼睫上还坠着一点泪珠。陆流萱伸出舌尖舔去。
    “对不起。”
    她坐起来，拿起手机走到书房，拨通电话。
    “韩刀，找律师团，还有打听陆家请的什么人。”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突然笑起来，“老板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我阉人的人手都找好了。”
    “按我说得做就行。”
    韩刀笑了起来，流里流气，“那不行，要是老板你突然又反悔了呢。”
    “不会。”
    “你还真把决定权给了她？走法律程序可就是要得罪陆老爷子，对我们没好处。”
    “按我说的做。”陆流萱提高了音量，暗含警告。
    韩刀不满地嘀咕一声，不敢再反对。挂断电话前，他到底还是憋屈，故意刺她，“老板，我早说了，人家小姑娘光明磊落，你想靠这次拉她一起黑，不可能。”
    陆流萱瞬间火起，正要发作。韩刀已经怂得飞速挂断电话，并且发了个跪倒磕头的表情包过来。
    陆流萱不想管他，把手机扔在桌子上，颓废地坐进椅子里。
    两个选项：选项一，小鱼还是走在太阳下，而她是守在影子里，随时要吞噬她的怪物；选项二，水怪缠住了鱼，要将她一起带进阴影中。
    小鱼选择了一，刺目的阳光让她再一次认识到——她真是恶心啊。
    “大小姐！”
    陆流萱听到姜瑜焦急的声音，蹭地站起来，拉开书房门，“怎么了？！”
    姜瑜扑进她怀里，“你还在啊，吓死我了。”
    陆流萱紧紧抱住她，“我在呢，处理一下工作，怕吵到你睡觉。”
    姜瑜“嗯”了声，抬起头，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里面满是依赖，“处理完了吗？”
    陆流萱看着她，脸上露出笑，“处理完了。”
    姜瑜开心地拉着她手往卧室走，“那我们一起回去睡觉。”
    “嗯。”
    陆流萱看着她的后脑勺，抓着她的手缓缓握紧。她就是恶心，但是她不会放手。
    姜瑜拉着她躺到床上，抱着她闭眼睡觉。还没睡呢，陆流萱又贴上来，在她脸上细细密密地吻着，而且有越来越往下的趋势。
    姜瑜抓住她钻进衣服里的手，哼唧地蜷起来，“好累啊，不做不行吗？”
    陆流萱抬起头，在她唇上亲了下，“就一次，我保证。”
    姜瑜看着她的眼睛，抓着她的手慢慢放松。
    ……
    姜瑜躺在床上，感觉到陆流萱又凑到她脖颈间。随后，陆流萱狠狠地咬住她的脖子，像是咬住猎物的野兽，势必要她的命。
    姜瑜伸手在她后背上抓了下，发出猫样的叫声。
    ……
    陆奇最终还是进了监狱，安小姐也供认不讳，她的药下在口红上，本意是想和陆奇发生关系顺利上位，可是没想到陆奇会在房间里待那么久。她去催也不肯出来。
    她不知道陆奇已经在陆家没了权力，不知道他抓姜瑜的目的，以为只要闹一闹陆奇就会进她的房间。而陆流萱会来得这么晚，也是因为她怕有人坏事，在别墅区外面安排了更多的保镖，拦住了救人的队伍。
    姜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想冷笑。一切就像剧情中一样，只是阴差阳错，书中的文字就像是命运，和她开了个玩笑。
    还好，还好陆奇没有得逞。
    她走进工作室，看着桌子上的摆台，突然拿起堆放在角落的边角料，也不做任何处理，拿起胶枪将这些随意地黏在一起。
    不一样的形状，不一样的色彩，甚至还有当初她买小人材料时多出来的躯干。乱七八糟的一堆黏在一起，越来越大。最终最上面的部分大小占据整个摆台，可是蹲下身，就会发现最下面树立起这个杂乱世界的，只是一块小小的木头。
    摇摇欲坠，混乱崩溃的世界。
    姜瑜拿起笔，在卡片上写下两个字，“世界”。
    她抛开笔，坐在椅子中，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下来，陆流萱还没有回来。姜瑜不放心地打了个电话过去，无人接听。
    姜瑜皱起眉，把工作室的灯打开，在原地转了两圈，看向手机，又打了个电话过去，还是无人接听。
    她有些担心，又打过去。这次是挂断。
    姜瑜坐进沙发里，心中暗暗告诉自己。等三分钟，如果再没人接她就冲去陆氏集团，并且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