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他们什么来历?
安圭一听,虽然震惊,但神情却是放松了下来,喃喃道:“巅峰强者吗?有这样的强者在旁边守护,我的担心,倒是多虑了。”能让一个巅峰强者对她言听计从,安圭对于蒙念楠这两年在长安的经历更加好奇,只是,他实在是没有精力,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再去探究了。“今天,和蒙姑娘一起出现的两个男人,可查出什么来历了吗?”
努尔点点头,又摇摇头,困惑的说道:“属下只知,这两个男人中,有一位是蒙老爷的表弟,据说是长安城中的一位地位极为尊崇的贵公子,此次是护送蒙姑娘回家。但是,这个表弟,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属下却没有查出来。因属下不方便入关,能查到的信息不多。玉门关那里的官员,对此三缄其口。属下旁敲侧击,也没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安圭点点头。蒙瑾瑜是长安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因触犯刑律被流放西域,这些事情,他是知道,但也正如努尔所言,具体是哪个家族的子弟,他也无从获知。朝廷对于这些流放人员的信息管控得极严,加上有心人在暗中特意的抹去痕迹,让人无从查起。只是,蒙瑾瑜在楼兰虽然极为富裕,但一直奉公守纪,而且经常做善事,收留穷困之人,帮助有困难的人,在楼兰声誉极好;所以,楼兰王室也放松了警惕,十几年来,一直与他交好。
既然蒙瑾瑜是长安望族子弟,那么此次蒙念楠回长安定然也是认祖归宗了。此次回楼兰,随行之人,虽然不多,但据努尔暗中调查,竟然各个都是极为厉害的高手,尤其是一直追随在蒙念楠身边的顾无邪,武功深不可测,而且身份极为神秘,连蒙瑾瑜的表弟,那个长得极为清贵俊逸的美男子,对他也是礼遇有加。
安圭虽然没有去过长安,但对于长安也是通过各种书籍及蒙家的藏书中,知晓了很多的事情。长安的名门望族,尤其是王、李、谢、韦、杜、郑、范、公孙这些延续了几百年的家族,连皇亲国戚都不敢轻易招惹;甚至连掌权者,都对他们有所忌惮,因为他们手中握着的资源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基本都是世代为官,在朝廷的地位根深蒂固。可以说,在变化莫测、危机重重的皇宫中,想要坐上那一把椅子,这些世族大家的支持至关重要,赢得了这些家族,便等于占据了有利地位。
努尔见安圭不做声,犹豫了片刻,方说道:“属下担心,这些人的身份。如此神秘,会不会是大汉朝廷派过来的?”
安圭微蹙眉,仍然是沉默,心里却也是在怀疑着,是否有这种可能?如今楼兰局势动荡,大汉新帝继位不久,的确是个极为敏感的时期;而楼兰当权者,却是极为旗帜鲜明的远大汉亲匈奴,会不会令那个高傲的民族恼羞成怒?虽然知道,得罪大汉,也会有可怕的下场,但是这十几年来,大汉虽然贪婪,但却不凶残;反而是匈奴,极为凶残,稍有不顺意,便是烧杀掠夺。自安圭的父亲、楼兰先王去世后,匈奴便派重兵将安圭护送回楼兰继位,这些重兵将安圭送回来之后,并未离开,而是长驻楼兰,而且即不安分,经常去骚扰邻国龟兹、姑师,扩张自己的势力。而大汉,这两年对西域的控制渐渐放松,撤走了大部分驻军,令匈奴趁虚而入,重新又掌握了西域部分领土。
安圭现在也极为矛盾,若汉军来了,必然会与匈奴起冲突,而楼兰,会成为他们的第一个战场。若是如此,楼兰必然会遭遇重创;但若汉军迟迟不来,以匈奴人的贪婪狡诈,楼兰迟早会成为匈奴的囊中之物。若是如此,便等于切断了大汉与西域的往来,大汉富饶的物产便不能通往西域,而西域的各种当地物产,也无法输出大汉,等于楼兰又会回到几十年前故步自封、自给自足的状态。
许久许久,当夜色已经深沉,静静站立的年轻楼兰王终于是叹息了一声,说道:“该来的,总会来。走一步算一步吧。”说完,抬起脚步,迈着稳稳的步伐,走入了院中。
。。。。。。
简约低调的书房内,散发着紫檀木的清香;暖黄的夜明珠被放置在一个玉质的托盘里。蒙瑾瑜坐在书桌后面,正认真仔细的看着各个商铺传递过来的最新情况。
李云隐悠闲的斜靠在椅子上,望着铺在桌子前面刚刚完成的一副画,满意的笑了。画上,烟波浩渺的湖面上,一叶扁舟于朦胧的雾气中若隐若现。舟上,两位白衣男子相对而坐,中间一个小小的棋盘。湖的周围,金黄色的胡杨林错落分部在画面的每一个角落,或遒劲,或柔美,竟然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两棵胡杨树。
蒙瑾瑜忽然抬头,望了一眼笑得妖娆的李云隐,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个表弟,蒙瑾瑜真的是又爱又恨。从小,他就长得极为漂亮,在一堆还未长开的表兄弟姐妹中,他永远是那个最亮眼、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个;他才华横溢、风流倜傥,而且极为贪玩,长安城中时常见到他的身影,不是在酒楼里,就是在某个大宅院的后花园里,吟诗作赋、弹琴作画、饮酒作乐,是典型的“纨绔子弟”。只是,忽然有一天,他的性情却是大变了。虽然还是整天不回家,但也减少了和长安城里那些世家子弟的玩乐,只是神神秘秘的,终日不见影儿。直至有一次,兄弟俩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很意外的,酒量很好的李云隐,忽然就喝醉了。抓着他的袖子,露出了迷茫而无助的神情。蒙瑾瑜当时极为吃惊,他的这个表弟,自小就是心比天高之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一副气定神闲、胜券在握的架势,什么时候会迷茫无助?
李云隐却是红了眼眶,漂亮的桃花眼里,竟然蓄着泪水,轻轻的说道:“表哥,我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