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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其他人不包括江林,江林知她是狐妖,就故意要逗耍她,非得过来招惹,弯身拨弄她的狐狸头。白姝不乐意,当即一爪子伺候,江林飞快收回手,堪堪躲过。
“又要抓人,昨晚我可救了你,忘恩负义的小崽子。”
白姝才不管她有没有救自己,只一个劲儿巴挨住沐青,用尾巴朝向这人,以示不喜。
江林又气又笑,懒得跟这没良心的东西计较。
沐青只看了看,之后不再管她俩,专心布阵。
阵法一经布成,整个祠堂里的阴气霎时消散不少,不再冷森森的,反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暖意,就连燃烧的灯火都明亮了一些。
做完这些,白姝的馒头也快吃完了,她赶紧把剩下的塞进嘴里囫囵吞掉,灵活地扒拉住沐青的袍角,然后借力跃到沐青手上。
或许是不忍这孽障之前那么遭罪,这回沐青任由她放肆,顺势接住她,低声问:“好些了?”
白姝大黑眼珠一转,知晓不能说话,只点点头,并用爪子摸摸肚皮。她的本意是想告诉对方自己不痛了,孰知吃得太撑,肚皮鼓胀得厉害,看起来就很是滑稽,像在拍小鼓似的。
沐青抬抬眼皮,倒不多言,仅只这么一句,一如既往的冷淡。
一行人守在祠堂直到巳时,期间江林率众弟子悉心照料陈家的人,沐青带着白姝里里外外转了小半圈,四处瞧看。
阿良和两位师姐受命出去办事了,也不是甚大事,就是去外面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关于陈家的传闻或是什么,毕竟有的事问陈家的奴仆可问不出来。
陈家十八口,除了陈少爷长尸斑,剩下的人一点事都没有,还是原先那样。
阿良他们巳时三刻才回来,还真打听到了一点消息。现今整个安平县都知道陈家的事,这阵子有关陈家的闲言碎语就没停过,他们在附近一家酒馆里听人说,前些年陈少爷曾与宴玉楼的头牌有私情,当时陈少爷冲冠一发为红颜,不惜与陈家决裂,带着头牌私奔出走了,只不过两人还是没能在一起,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反正后来头牌回宴玉楼继续接客,陈少爷灰头土脸回家。
想不到品行高洁的陈少爷还有这么一段风流韵事,着实耐人寻味。
阿良还打听到,如今那头牌当红,三年已过,风头比当年更甚。
乍一看,私奔与陈家十八口丢魂没任何关系,且都过去那么久了,可为了一探究竟,沐青和江林还是决定亲自过去看看,其余人等则留守陈府。
白姝自然也跟着去了,她向来不知脸皮为何物,非得跟上。
沐青和江林易容做男子打扮进的宴玉楼,白姝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着。进去前,两人再三叮嘱不能乱跑,这孽障答应得飞快,转头就把话抛到九霄云外,稀奇地东瞅瞅西看看,还跃到宴玉楼二楼东侧,去扒着窗口偷瞧。
这本是无心之举,却让她撞见了不该瞧的事。
二楼东侧的一个房间中,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正紧紧抱在一处,底下那个玉腿曲叠,无力地抓着凌乱的被褥。
白姝偏转脑袋,尾巴晃动了下,很是好奇地瞅着。
第10章 青楼
房间内的灯火不太明亮,光线暗沉昏黄,衣裳散落一地,与外面的喧闹不同,这里分外压抑暧热,女人半睁的眼几乎与沉闷的昏暗融为一体,她眸光都快散了,红润的唇微微张合,像寻不到着落点的浮萍,随波轻晃摇动。
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将衣衫完全解开,半遮半掩的,不为人知的荒唐在无尽蔓延,在宴玉楼的靡靡之音中悄然进行,难以分舍。
当女人口中溢出一声细碎的低唤时,白姝耳朵一动,黑不溜秋的眼珠瞪大,随即瞳孔紧缩,不明白到底怎么了,疑惑地甩甩尾巴,将两只前爪搭在窗沿上,迷茫地继续瞅看。
窗户虚掩着,周围的一切都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沉重与湿热交。合,整间屋子都变得狭□□仄起来。
白姝不知礼数,看得眼都不眨一下。
女人白细的颈间已有些汗湿,神情隐忍地扬扬下巴,抬起一只手攀住上方的人。
宴玉楼这种销金窟,向来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不仅男人爱来,有的女人也会乔装打扮而来,接女客不是甚稀奇事,且楼里有的姑娘还只接女客,比如房里的这位。横竖都是赚钱,甭管男女,只要给银钱的就是主子,宴玉楼都会派人好生侍候。
夜里横肆的风萧瑟,顺着屋顶的青瓦直吹,乍然有点冷飕飕的,白姝收起尾巴,再望向里面时,两个女人已双双躺在床上,其中一个半撑起手臂,柔若无骨地伏趴在另一个身上,娇媚地凑过去低语,对方突然钳住了她的下巴,把她拉到怀里箍住。
当看到娇媚女人主动挨上去吃那人的唇时,白姝尾巴又蓦地竖起,万分不解地偷偷瞧着。
她当真一点不懂,就那么扒在窗外老半天,直至里面灭灯,才迷乱地跳下窗户离开。
这孽障还在想适才的场景,全然忘记了沐青二人的叮嘱,她稀里糊涂地跳上一间开着门窗的无人房间,四下乱窜,右拐右拐就进了宴玉楼底下。
宴玉楼一楼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华丽台子,身形婀娜的舞姬灵巧地扭动着腰肢,随着绵。缠的曲子一颦一笑,风情万种至极,半露不露的诱惑勾得那些个客人都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