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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积食罢了!”林渊一番望闻问切后,给出了答案,“一碗药喝下去就能痊愈。”
对面的常淑往嘴里舀了一勺冰糖百合马蹄羹,漫不经心道:“不用开药了,疼死她算了!”
“……不行不行,要开要开!”慕·追悔莫及·轻尘央求着。
转头向常淑挑衅道:“孩子是你的护身符,我不能奈何你,等你生下她,我必十倍百倍奉还你。”
常淑冲她吐舌头:“略略略略略……”
林渊:……
霜降,是秋季的最后一个节气,同时也预示着冬日的到来。
不良帅林品如、二皇子常放及耶律阿洪答在这日押往西市独柳树刑场。
坊内的热闹简直是盛况空前,人挤人,脚踩脚,臭鸡蛋烂菜叶不要钱似的向囚车砸去。
声浪也如滔天的海浪,向两岸汹涌拍打,震得各家铺子前的旗幡抖得有如羊癫疯。
没办法,谁让今日杀的都是大人物呢,且还有两国皇子,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不看白不看。
慕轻尘此时正在一酒庄二楼饮酒,窗前俱是黑衣黑甲的不良人,他们腕带□□,锋利的箭矢皆朝向刑台。
监斩官已于案后坐定,只需一声令下,便可摘下三颗首级。
向子屹在酒桌前倒背着手,来来回回的急速踱步,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慕学士,你确定耶律桀会来救他儿子吗?”
耶律桀是耶律阿洪答他爹,自从阿洪答被捕后他一直按兵不动,一丝动静也无,朝臣们都猜测他已将阿洪答抛弃,绝不会施救。
慕轻尘则不那么认为,却也说不个一二三,仅用“直觉”二字做敷衍。她是华帝的谋士,三言两语之下,把华帝也吓得心慌慌的,说了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了,埋伏一波不良帅在刑场周围并无任何损失。
这才有了此刻之景。
“不知道。”慕轻尘剥开花生,搓下红皮往上一抛,再用嘴接……呀,没接住。
花生磕到地上,咕噜咕噜往前滚去。
知道慕轻尘不待见自己,向子屹不再自讨没趣,从窗口探出上半身,俯视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其中寻找目标。
“可有敌人行踪?”他问。
“禀长官,暂无。”一不良人回答,声音短而有力。
帝京本就民族混杂,波斯、大秦、爪哇、新罗……比比皆是。高个子和矮个子、蓝眼珠和黑眼珠、直头发和卷头发……各国人马混在一起,能把他们眼睛瞧花。如果敌人有心隐藏,大可换上别国的衣衫和帽子,寻找难度可想而知。
刑场边,催命鼓“咚咚”敲响,意为“午时过三刻,时辰到,需立即行刑。”
监斩官环顾四下,发现气氛毫无异样,心里纳闷儿了,没有来截囚的呀,我这是斩还是不斩呢?要不再等等?
他的余光闪动光泽,瞥向右斜方的酒庄,似乎在征求这帮不良人的意见。
向子屹读懂监斩官的眼神,问慕轻尘:“时辰已到,敌人未曾出现,斩还是不斩?”
慕轻尘晃了晃酒杯,递到唇边饮了一口:“斩,当然斩。”
她轻飘飘一句,话里内容好似与人命无关,更像在为一颗白菜和小贩讨价还价。
监斩官收到向子屹传来的暗号,悬到半空的心稳当落下,扔出监斩牌,嘎崩利落脆地说了个“斩”。
刽子手得令,满饮一盅烈酒,喷吐在刀面上,再稳扎一个马步,把刀高高举起。
观众们瞬间屏住呼吸,胆子小的紧紧捂住双眼,问旁人“脑袋掉下来没?掉下来没?”
“孩子他爹——”
一声凄厉的哭喊陡然炸响,打饶了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
大家循声望去,见到一名容颜姣好,身穿白衣头戴白巾的少年,肚子还挺得老高。此人不是倾夏又是谁。
他哭得涕泗横流,拼了命的想要爬上刑台,却被金吾卫死死拦住:“你安心去吧,我会把孩子生下来,给你林家留个后。”
林品如感动非常:“叫益达!我给孩子取了名字叫益达!”
隔得老远,愣是把他俩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慕轻尘:益达?这什么狗屁名字,一点不如我家‘慕糖醇’好听,真磕碜。
就在这时,人群中猛地腾起数名蒙面人,或手握长剑,或手持弯刀。他们个个轻功了得,足尖点着群众的脑袋,一路腾挪跳跃,几下的功夫便落到了刑台之上。
向子屹懊恼自己的走神,脖颈涨红,发狠道:“放箭!”
□□弹弦,短箭破空而出,组成的箭幕宛如黑云压境。
慕轻尘摇摇空荡荡的酒壶:“小厮换壶酒,要桑葚酒。”
她喊了几声都没人应,以为小厮偷懒溜去刑场边看热闹了,不满地嘟囔一句,缓缓地眨了眨眼皮。
……不对,是出事了!
“向子屹,我们暴露了!!”
第85章 幸福驸马
是慕轻尘大意了,亦或是她低估了耶律桀的绝情, 自个儿子就在刑台上跪着呢, 按理应该集中兵力冲上去救人才是,非要分出一队人马来对付她。
没错, 是对付她。一把把弯刀不管不顾的朝她砍来。左一刀, 右一刀,上一刀, 下一刀,害得她旋转跳跃不停歇。
脚下一滑, 像个蹴鞠似的顺着楼梯滚下去。也是她滚得有水平, 一边滚一边撞到数人,有他们充当肉垫, 她便没伤到筋骨, 顶多一点皮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