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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羽歌,等你到我这样的年纪,如果还有这样的赤子之心,我便信了。”卫明溪这是这两天来第一次朝容羽歌淡淡的微笑,不冷不热的问道。
“十几年后,谁都说不准,可是你不能让我再等十几年,我都已经等了十几年了,你不知道我在数着日子长大,那时间却愈发漫长了起来,追逐的时间,总是那样难熬的,总怕追不上你……”容羽歌说着说着,眼睛便红了起来。
“胡说,十几年前,你才几岁?”卫明溪还是不敢看容羽歌,只是故作轻松的说道,她不信容羽歌那小小年纪便会有这样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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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羽歌永远记得自己六岁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在皇宫中迷路了,她在明镜湖畔听到了悠扬的箫声,她闻箫声而去,那个背影让容羽歌终生难忘,那是有着一头非常长的头发的女子,一身白衣孑然一人矗立明镜湖畔,白衣随风起伏,那雅然清冷的气息似乎要融入那清冷的湖水一般,让容羽歌举得她像是被遗忘在凡间的谪仙。湖畔的另一边的容羽歌看呆了,她是谁?是神仙吗?容羽歌想叫住她,可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白衣女子转身离开。
容羽歌再次见到那个人,是在大宴上,隔着远远的距离,那个白衣女子换了衣服,是大红的宫袍,她是舅母,她从来没有和皇帝舅舅一起出现在容大将军府,容羽歌很开心,她不是神仙就好,这样日后便可以经常看到她了。儿时的容羽歌,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只是本能的想见这个人,本能的想要亲近这个人,但是那个人太冷清的,小羽歌对着她莫名的有些胆怯和羞涩。
“真是漂亮的孩子,日后必定倾国倾城。”真是漂亮的孩子,公主们和她一比真是逊色多了,难怪皇上不疼自己女儿,把外甥女疼得到骨子里去了。卫明溪看着那个似乎有些羞涩的孩子,夸奖的说道,凡是为人父母者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被夸,男孩总希望被夸聪明,而女儿则希望被夸长得标志。
“羽歌,过来见过舅母。”舞阳拉过容羽歌,说也奇怪了,羽歌从小就不是怕生的孩子,从小就是嘴甜的孩子,见谁都能亲热得起来,是个会讨长辈欢心的孩子,何曾见过她羞涩,此刻难得有着羞答答的小女儿姿态,让舞阳都觉得新奇。
“羽歌见过舅母。”容羽歌对卫明溪羞红了脸,从来不知紧张为何物的容羽歌,紧张得都不知道手往哪里放。
舞阳不喜欢带容羽歌进宫,总觉得皇宫太过复杂了对女儿成长不好,以前总是以羽歌年纪太小推诿皇上的邀请。以前卫明溪陪高翰去过一两次将军府,又正缝容羽歌被她爷爷奶奶带走,总是错过见面的机会,所以容羽歌知道自己有个皇后舅母,却从未见过。
“长公主日后定要多带小郡主入宫和太子做伴。”卫明溪朝容羽歌微微一笑,便对舞阳公主说着官方的话。
容羽歌脸更红了,她在对自己笑了,容羽歌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她怎么就不敢对卫明溪亲热和放肆呢?大人们都喜欢自己黏着他们,偶尔说几句放肆的话逗他们开心,可是唯独在卫明溪面前,她什么都不敢做,可是心里无比渴望想要接近这个人。可是越是想,就越不敢做。
只是从那时起,她跑皇宫就跑得很勤了,她看似去找高轩玩,事实上,她好讨厌和高轩玩,又笨又喜欢哭,但是她好喜欢看到卫明溪。
每次去找高轩,都会鼓动高轩一起去找卫明溪,很多时候去找卫明溪,卫明溪总是在看书,只是每次看到高轩来,她都会放下书,陪高轩说话,她看自己眼神总是客气而疏远,容羽歌就是有种感觉,卫明溪不喜欢自己。每次看到卫明溪对高轩亲切的说话,容羽歌心里就妒忌得要死,所以转身在卫明溪的看不到的地方就尽情欺负和捉弄高轩。哪里想得到自己恶劣的行径,让卫明溪都看在眼里。
那时候卫明溪确实不喜欢容羽歌,容羽歌给别人感觉是天真而放肆,但是卫明溪一早就看穿容羽歌,觉得这孩子的心眼极多,太鬼了。她不喜欢这样的孩子,而且容羽歌小小年纪就很会演戏,在皇上和其他人面前演戏就算了,在自己面前照旧装乖演戏。
容羽歌明明看不起自己的儿子,很不屑自己的儿子,可是却时常来找轩儿玩,在自己面前装乖,对轩儿百般的好,但是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总欺负轩儿,偏偏轩儿从小就被她耍得团团转,却无怨言。他们又都是小孩子,卫明溪也不好出面,所以任其欺负自己儿子,但是对容羽歌的印象就越发不好了。
加上容羽歌从小就可以看得出胚芽的美人样,让卫明溪觉得容羽歌长大后必定是个祸害。但是卫明溪没想到的是容羽歌最终祸害的人却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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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羽歌很快察觉到了,她在卫明溪面前无论装得多乖,卫明溪对自己永远都是客气而疏远,像个长辈,却从来不是发自真心喜欢自己的,容羽歌觉得这样下去根本就不行。过了十岁之后,作为早熟的孩子,容羽歌很快就察觉到,她对卫明溪不单单只是单纯的想靠近这个人,每次看到卫明溪,她总希望卫明溪能真情实意的和自己说话,对自己笑。
有次高轩哭的时候,她看到卫明溪抱了她那傻呼呼的太子表弟,她升起了浓浓的嫉妒,她希望卫明溪抱的人是自己。那天,她妒火攻心又把高轩给揍了,高轩当然还是傻傻的不会和卫明溪说,但是她不知道卫明溪还是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