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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觉说,你辩解有人操控了你的法器刺死柳闻?”
只是一个漫不经心的动作,却让江寻道突然梗住了声音,她急急的垂下头,过了好一会才勉强从嗓子眼挤出了一个字:“是。”
“被魔教妖人擒获,却毫发无损逃脱。而后带人前去魔教巢穴查探,又是毫发无损却殒了我徒儿的性命,他还是死在你的剑下。江姑娘,你觉得你的说辞,我们能信吗?”
柳致远的追问看似不疾不徐,可每一个疑问都分明是真的将江寻道当做是凶手无疑。
江寻道自是了然她无论怎么解释,别人都不会信,或许换做是她自己,她可能都不能相信,没有抹去法器与主人的血契,就能强行操控他人的法器,能有这样修为的人世间少有。
能有这般修为却来构陷她这么一个小人物,谁会相信呢?
在众人心中,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被魔教俘虏的江寻道早已投靠了魔教,而在子觉殷礼和那两个和尚的证词之下,江寻道的行迹言语就更显得异常。
江寻道只是苍白的辩解了几句,无人相信。
柳致远一拂袖,看着大殿上另外几个峰主,询问道:“众位师弟师妹,你们觉得如何?”
五位峰主之中,最年轻的便是玄牝峰峰主江聖,他是掌门最小的亲传师弟。模样长得极为俊俏,喜着一身青衣时常披散着发丝,性子慵懒而又洒脱,对门下弟子管教松散,时常与弟子打闹玩笑,极受青云宫弟子喜爱,却也被其他几位峰主诟病。
他是最先表达意见的,只见他坐在最角落的地方,靠在椅子上先是打了个哈欠,而后伸手懒懒的撑着下巴,璨若星辰的双眸中泛着点点困倦,骨节分明袖长白皙的指尖轻轻一点江寻道,挑唇一笑道:“我倒觉得这位江姑娘不像是凶手,柳闻的修为虽比不上裳儿,可在门派一众弟子中也算是不错。就算是这姑娘偷袭,也不可能让柳闻逃脱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被一招毙命。”
说完他对着江寻道眨了眨眼:“况且,江姑娘的模样这般乖巧可爱,怎么看也不像是叛道之徒。”
江寻道愣了愣,在这人身上江寻道感觉不到半点敌意,他在为江寻道说话,可说完又无厘头的调笑了一句,实在是叫人觉得有些轻佻。
“胡言乱语,你瞧瞧你这样子成何体统,哪有半天为人师表的模样。”
也不知柳致远是对江聖的态度不满,还是他为江寻道辩解不满,他皱着眉头看着江聖严厉的呵斥教训起来。
一旁默不作声的玄栖轻咳了一声,也开口道:“师兄,师弟说的不错,我也觉得此事还有些蹊跷,不如还是查验明白再做决断吧。”
玄栖是紫竹峰的峰主,是穆裳的师父,也是江寻道在这几人之中唯一曾见过的。玄栖向来谨慎,倒不是为江寻道说话,而是她觉得此事的确有些不合理的地方。
江聖和玄栖开口后,另外两位峰主也表态了,几人中,唯有与柳致远交好的玄机峰峰主提议直接处置惩办江寻道,其余几人皆是觉得事有古怪。
柳致远眉头及不可见的皱了皱,而后只好吩咐下去,让人将江寻道先关在葬剑炉,等他派人再去查验清楚后,再处置江寻道。
被押去葬剑炉时,江寻道经过江聖身旁,这位慵懒随意的峰主突然站起身,莫名其妙的拍了拍江寻道的肩膀,而后眨了眨眼道:“江姑娘,你我倒是有缘,皆是姓江。”
说完他便懒懒的坐了回去,这般怪异又无厘头的举动自然是引人注意,柳致远瞥了江聖一眼,不满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对这位师弟的举动很是不悦。
被两个青云宫弟子押着走到了青云山的后山,也不知走了多久,身后的两人一言不发的一人一边按着江寻道的肩头,就好似被两块巨石压在肩上一般,又酸又痛。
江寻道自然不敢呼痛,她很快就被押解到了一处高插天际的黑色石门前,还未近前,就感觉身前一股灼人的热量迎面扑来。
她顿住了脚步,踌躇的向身后的两人问道:“两位师兄,请问这是何地?”
那两人并未回答江寻道的问话,只是两人都从腰间拿出了半把黑色的钥匙,江寻道瞧得真切,那两人手中拿着的分别是各一半的阴阳鱼,合作一把后,才插入黑石门中心的一个孔中。
钥匙转动似乎很是费力,江寻道见他们两人涨红了脸,过了好一会才听见咔嚓一声,黑色石门缓缓打开,只不过露出一个只容一人经过的狭小缝隙,两人就赶紧撤回身,将江寻道狠狠往里一推。
到了这时,他们这才开了口,冷厉道:“此处乃是关押青云罪人之禁地,你老实待在里面。”
那石门后什么也看不见,一阵浓雾缭绕,江寻道一个踉跄被推了进去,扑面而来的热浪仿佛要将人活生生烧化了。
江寻道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可石门自她被推入之后就缓缓合上了,那厚重的石门散发着光芒,仿佛看不到顶一般,不过几瞬,江寻道的脸就被憋的通红。
灼热的空气中没有丝毫的灵气,只有蒸腾而起的热气,真真是要将人烤熟。
江寻道手被捆在身前,伤口本就还未愈合,被热浪这么一灼烧,感觉整个身子都像是处于燃烧的柴火中,脚下尽是龟裂的土地,眼前空气都被灼烧的扭曲起来。
那两位师兄说这里是什么关押青云罪人的地方,江寻道可从未听说过青云宫还有着一处禁地,她粗重的喘息中,从灼热的空气中吸取微薄的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