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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林中潺潺的小溪,这清流顺了粉白娇纤的脖颈,一层层畅行,勾勒起水中婀娜曼妙的晶莹曲线,如同深海的宝藏……
钟落袖的心从来没有过的狂跳,她不该再凝着看了,却贪恋着不肯收眼,或许,她只是不知如何反应。
娱乐圈里,美人无数,只因她喜欢着她,在意着她,此番佳人光景,真叫她头晕目眩。
指尖便轻扣在屏风的小框儿上,捏得微微泛白……
舒馥假模假样洗着澡澡,背对了摄影机,她忽而感到一种异样的灼热,是谁与众不同的眸光,轻轻扫落在她身上。
舒馥回过眼儿,长的睫毛挑着清亮的水珠,一抖一颤的,潋滟着一笑,“姐姐……”
钟落袖下意识叩了心口,对舒馥颔首,点了点头。
她们确实是心有灵犀的。
舒馥脸颊飘上两朵及不可见的红晕,是自己强忍着。
姐姐这样看她,看得她好羞,但又特别喜欢……姐姐在她漂亮的时候到来……
舒馥想在姐姐面前表现的专业一点,而不是只留下一个发酒疯的深刻印象……
她就赶紧说台词,真真切切的,“额娘……人家在……沐身呢……你怎么就进来了……”
钟落袖用锦袖拢了手,亦步亦趋走来,“柒柒……”
她突然产生了很自私的念头,不想让别人看见小馥的好,小馥的漂亮,任何人都不许,更别说全国观众了。
虽然这“邪恶”的占有欲转瞬即逝,如天边烟火,却留下强烈的心悸,让她不得不匀了匀呼吸,心疼感倍速而至。
钟落袖的指尖,搭在浴盆边缘上,缓缓拖出一条暧昧的水线,这才俯身,润白秀美的手儿,捞起水花,柔声问,“柒柒在草原……是如何沐身的呢……”
摄像那边,刚拍好两个背部和肩部特写,这边一个不小心,视后大大就提前出境了,急忙用眼神去询问导演,下一步怎么搞。
郑临示意,摄像机开着,让她们走一遍戏。
钟落袖问了,舒馥便答,“草原上……湖里的水……好冷呀。”
钟皇后心疼万分,表现在眉稍,却只是轻微蹙了,她走位到舒馥身后,取了精致的小瓶儿,“柒柒,这精油……叫作凤花香,额娘喜欢它的香气,对皮肤也好。”
这里该丫鬟搞事了,可群众演员还没就位呢,一位女的副导演顶上来,掐着嗓子学小丫鬟,“娘娘,凤花油可是皇后娘娘才能用的。”
钟落袖红颜微微冷肃,“你们先出去。”
威仪一句,真如凤凰护崽,女导演一时愣怔,直接给带着入戏,面露恐惧,仿佛得罪娘娘,必要遭来什么杀身之祸似的,弯了腰退后两步,果断往门帘外面窜。
其他人七手八脚拉住她。
……别跑呀,戏接不住就算了,毕竟视后大大,你人还得留下上班呢!
钟落袖赶走了这不长眼的丫鬟,“柒柒,额娘替你擦擦背……”
十七公主,此时刚刚入宫,草原生活艰苦,风餐露宿,她娇嫩的肩膀,被牛皮行囊的背带,勒出道道浅淡的伤痕,新伤盖了旧伤,都未痊愈。
“凤花香有治愈的功效,于筋骨也有益处……”钟皇后喃喃轻道,仿佛掩饰心底传来的酸楚,眼中泛出一层薄薄的水泽。
“柒柒,别躲我……”钟落袖拉过向浴盆中心移动的舒馥,“额娘给你上药。”
舒馥便老实了,双臂潜入水中,脸滚烫的,抱住膝盖,埋了下去。
只是微小的瞬间,舒馥眼中替十七公主蓄满泪水,将掉未掉。
十七公主的亲生母亲,都没有这般柔情蜜意地对待过十七,给十七亲手上过药油。
倏的,舒馥肩上一凉,只是钟落袖的一滴泪,一下滴进了心里。
“额娘,你哭了?我不痛的……”舒馥战栗着说道,她扬起脸,又笑了笑,笑得好开心。
钟皇后垂眸,一双柔婉的手,捏拿呵揉楚楚可怜的肩,带出凤花香的绀味,加深了空气中的亲昵,“额娘心疼柒柒。”
舒馥笑嘻嘻的,很纯真地说:“那柒柒也有人疼了……柒柒会对额娘很好很好的!……”
舒馥的身子,在水下打着抖,愈演愈烈,肩线传来的酥麻触感,要叫全身的血液都涌入心脏里……
钟落袖:“导演,先到这里。”
郑导演目不转睛看着监视器,这时回过神来,“——好好,卡!先卡!”
钟落袖蹲下,关切道:“小馥,冷了?”
舒馥被钟落袖烫得不成样子,浴盆里的水又是特意温度较低,冰火两重天,这才抖得筛糠一样。
“小馥,你别吓额娘,不是,你别吓姐姐!……”钟落袖脸蛋染红霜,别过了脸。
哦……
原来姐姐……确实有做我额娘的心……
舒馥怨念念地抽了抽小鼻尖,感到自己的体温直线下降,可以冻上整桶洗澡水。
“啊啾!啊啾!”
舒馥连打小喷嚏。
这孩子,不会要生病了吧?
钟落袖急,站起身,“毛巾呢,你们快把她捞出来呀!”
她嘴上这样说着,结果现场谁也没捞着抱舒馥,视后大大凭一己之力,搂上舒馥的小腰,将小美人从水里提拎了出来。
就没人上前,当那百万伏特的电灯泡,只是远远地,将毛巾、浴巾,投掷了她们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