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儿霸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他那一张长满了鱼鳞的脸上，还是心有余悸的表情。
    叶扬三人听完，却猛地一拍手。
    “事情就这么办！咱们到了归墟，直接用最粗鄙的话骂那个水神！”叶扬当即开口。
    “好，这事我在行！”张跃江颇为自得。
    “呵呵，我老宋可是被尊为祖安喷王！”宋远鹏一拍胸膛。
    “祖安？”叶扬古怪道，“内界也有这地方？”
    宋远鹏当即点头，“那当然，祖安一族谁不知道，那些家伙打架不行，但骂起街来一个个能把性情最温和的绵羊也逼得发疯。”
    “当然了，就因为他们太能嘲讽了，几百年前就全族被夷灭……”
    叶扬不由得一阵唏嘘。
    圣地祖安，竟因为太能搞事情而被团灭。
    “那个，渔尊大人，我们能不能不骂水神啊？”奔波儿霸委屈道。
    叶扬淡淡道，“当然可以。”
    奔波儿霸眼前一亮。
    “以后就不要跟着我了。”叶扬继续道。
    奔波儿霸立刻理直气壮道，“老子早看水神不爽了，啥神迹也没显现过，每年还要吃那么多供奉！老子早想喷他了！”
    “好志向。”叶扬跳起来拍了拍他的胸口。
    为什么不拍肩膀？
    因为拍不到。
    ……
    叶扬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归墟。
    百川之水汇聚于此，朝着归墟的深渊滚滚涌入。
    从这里可以上溯悬天河、沧浪江、淮江、黄江、墨河等诸多大江大河。
    一眼望去，全是一望无际的水。
    归墟仿佛成了内界土地上的一个大窟窿，积年累月的水奔涌而至，涌入其中，却之从未见过归墟溢满。
    “这就是归墟，太壮阔了。”张跃江不由得感叹。
    宋远鹏与他的神情类似。
    二人都从未来过归墟。
    不等叶扬他们继续靠近，一道长矛突然扎在了三人脚下的沙洲上。
    紧接着，两个脑袋从水里浮现，紧接着是肌肉虬结的上半身。
    “外族人，不要再靠近了。”两个渔人斥候都露出冷厉的神色。
    但他们又一眼就看到了奔波儿霸等三个渔人。
    “你们，为什么跟外族人厮混？”渔人斥候呵斥道。
    “因为我们已经臣服于他。”奔波儿霸毫不畏惧。
    旁边的波儿灞奔还小声道，“渔尊大人，那家伙我认识，是我们波派的。”
    叶扬微微点头。
    路上三个渔人还给他讲了普通渔人的派系。
    普通渔人的名字，全都由奔、波、儿、霸四个字构成。
    故而普通渔人内也就分出了四个派系，奔派、波派、儿派、霸派。
    奔派每个渔人，名字的开头一个字都是奔，后面三个字随机组合。
    当然，这么用了几百年所有组合都用过一遍了，故而渔人内部重名的很多。
    不过大家互相之间都有鉴别的方法，通过各自的鳞片颜色、体味、咸鱼都可以辨别出来。
    至于渔人祭司和渔人领军，他们的名字就高雅一点，全部以“禹”字为姓，名则全都是水字旁的文字。
    江河湖海潭泽泊涸……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