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艾维疑惑，“是谁？”
    “我不知道。”孔蓝一却给出了这个答案，她垂下眸子，遮掩住眸中的神色，声音很轻，“从我死去的那一刻，我的时间就已经停止，这个空间我不知道是谁在支撑，也不知道是谁将我们都唤醒，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我啊……根本无法离开这里。”她抬起眼，眼中的冷色一闪而过，又化作温柔的笑容，“这片空间被划分成了很多个小格子，就像牢笼一般，这个教室外面都有他的力量，阻挡了我离开。我啊……被一直囚禁在这里呢。”
    艾维听着这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看了看那窗户，伸出手去，却轻而易举穿透了那层将孔蓝一拦截下来的窗户，那股让他忌惮的力量也没有出现，“怎么回事？”
    还有外面飘荡着的那些鬼，很明显他们是没有限制的，可以在这片空间里随意穿行，为什么？好奇怪……
    “你是不是在想外面飘荡的那些鬼？”孔蓝一走到门口，正好有鬼从她走廊外面飘过，看到她浑身一震，埋头就跑了，明显很害怕的样子。
    她“哈哈”笑了两声，依靠在门框上，然后伸出手，艾维之前看到的那股力量又冒了出来，形成一个结界，将她阻挡下来。
    “我们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哦，又不一样的使命。”孔蓝一回头看着艾维，慢慢的说道，“这个空间的鬼分为两种，一种是向我们这样被囚禁的守关者，一种是外面这种恐吓者。”
    “你们进入这一片空间，会遇上成片的恐吓者，他们死状凄惨，很吓人呢~一些胆小的，甚至都会被他们直接吓死，但是其实，他们受到约束，并不能亲自动手杀害人类哦~他们的职责就是吓唬你们，获得你们恐惧的力量。”她说着竖起一根手指，“至于我们……我们……都是从他手里亲自诞生的怨灵哦。”
    “我们，是可以亲自动手，杀死你们的鬼哦。”她说着，还笑眯了眼，“而且，被我们杀死的话，你就连鬼魂都会没有哦，而你们的生气，就会成为我们的力量，让我们更加强大。”
    “……哦。”艾维冷淡的应了一声。
    孔蓝一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嘿？不害怕吗？你应该怕鬼吧？居然会是这一副冷淡的样子，好意外呀。”
    艾维翻了个白眼，看着她无比正常的正面，“我只是有点心理阴影好不好？”真的害怕这些东西？他可是堂堂二代嫉妒！怎么可能！
    刚刚弄完一切的09，偏头看着他瑟瑟发抖的精神体，沉默了半天，“……”
    它有些无语的活动了下酸疼的手指，“宿主，这个时候说点真话博取同情不好吗？”
    “啰嗦！”被看穿的艾维难得红了脸，一头金毛都炸了起来，咳嗽了一声，拙劣的转移话题，“你刚刚是在干什么？”
    “……技巧可真垃圾。”09冷淡的嘲讽了一句，在艾维炸毛的怒视里面，如他所愿的接了他的话茬，“刚刚跟中央系统进行了一点愉快的交流，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事情。”
    “嗯？”艾维看着它唇角一闪而过的笑意，奇怪的偏头，“什么东西啊？”
    “嗯……让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这个猪脑壳解释。”09摸了摸下巴，吐出了让自家宿主炸毛的话。
    “你丫的才猪脑壳！”艾维的精神体直接跳起来抽了它一巴掌，怒吼着踹了它一脚，“赶紧说！不要卖关子！”
    “啊……真是没办法。”09扶着腰坐起来，撇了撇嘴，还是给出了解释，“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轮转司的系统，目前在前线工作的基本都是第四代，就比如5258，0737这些。”
    “啊，是吗？”艾维摸了摸下巴，说起来5258是傲慢普兰特的那个系统吧？好像还是个数据专家什么的，他倒是有看到那个小系统跟09交易，0737的话……斯诺的系统吗？倒是没见过，不过听说业务能力很强？
    “不过你突然提起这个干嘛？”艾维奇怪的看着它。
    “当然是有关系啦。”09拍了拍他的精神体，“轮转司以前是没有系统的，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导致三千小世界动荡，为了修复，就有人从小世界捕捉残魂，研制系统。”
    “我是第一批被制造出来的，也就是说，我们是第一代实验品。”09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眼中露出悲伤的情绪，缓缓说道，“我们这一批一百个实验品，只剩下我和06两个了呢。”
    第66章 成为鬼同伴的这些日子05
    “只剩两个？”艾维有些意外,“损失还挺严重的嘛。”
    “是啊，实验总是需要代价的。”09笑了笑,悲伤的情绪非常短暂，瞬间就归于平静，“实验成功之后，后面的几代系统都是根据我研发出来的,而在研发新功能之前，都会在我们身上进行改良,等确认无误后才会投入新的系统身上,所以，我是轮转司所有系统的祖师，还拥有调配系统的特权。”
    艾维“哦”了一声,却皱起眉来，不明白09突然吐露这些事情干什么。
    09跟他搭档这么久，自然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就直接省略了那些废话，“我以前一直在想,失败的系统好歹也拥有一点残魂，他们会被丢到哪里去呢？今天我终于得到了答案啊。”
    它看着自己的手指,缓缓说道,“它们……都融合组成了中央系统的一部分,成为了破碎空间的主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