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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了解凤贡的意思,无非就是一直对他上心的人,突然有一天对他没那么在乎了,他不适应了。
这就是人骨子里的劣根性。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一旦习惯了某个人某个事后,当它突然抽身离开,那种强烈的失落感会逼疯一个人。
凤贡脸上怒气愈发浓郁,沉声道:“苏妤你胆敢和朕这么说话,就不怕朕废了你吗?”
最后一句话,吓得一众人都跪了起来。
这可是皇上第一次发这么大火,废后?
天啊!
这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整个大周的天都会变了。
苏妤挑挑眉,这一次也没再做避让,轻嗤,“你试试!”
凤贡被她的态度气的又是一阵气血上涌,抬步欲走,“苏妤,你当朕不敢吗?”
“敢!皇上又怎么可能有不敢做的事呢。”
才踏出,凤贡就听到身后的话,脸色微微缓和几分。
他刚开口想说什么,她后面一句话就让他彻底变了脸色。
“不过,皇上也别忘了一件事,臣妾是丞相府的嫡系大小姐,朝廷内近一半的官员都是我爹爹的得意门生。”
苏妤敲打着桌面,笑的漫不经心,“我外公是安平侯爷,手中握着一支精锐的安平军。”
“皇上若是想废了我,只怕…得问问他们同不同意呢,再者…太后这一关,您过了吗?”
她笑着欠了欠身,“皇上慢走。”
凤贡浑身气的发抖,狠狠一甩袖子离开了。
虽然震怒,可他心中又不免升起一丝心累。
她说的一点没错,废话这事他根本做不到,先不说苏家在朝廷的影响力,就是母后那一关他也过不去。
他可是知道,母后有多喜欢那个女人。
目送他离开,整个长宁宫彻底安静下来,所有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天!
娘娘居然敢顶撞皇上?
内屋
苏妤收了视线,轻嗤冷笑,“摸不清楚状况,还敢来本宫这闹?”
真是脑袋浑了!
原主什么背景?
丞相府的嫡亲大小姐,也是独女,又是安平候的外孙女,百般娇宠的一个人,嫁给一个当时还是皇子的凤贡,真是便宜了她。
可以毫不夸张的这么说,在皇位的争夺中,若不是安平候府和丞相府出力,仅凭凤贡和太后母族怎么可能斗得过其他人?
现如今坐上了皇位,就想废后?
春夏胆战心惊,小心翼翼问:“娘娘,您那么说,以皇上的性子,万一他真的……”
“他敢!”
苏妤掀了掀唇,冷笑道:“只要丞相府和安平侯府一日不倒,他就不敢对本宫动手。”
“除非,他是不想把这个皇位坐稳了。”
春夏听的又是一阵胆战心惊。
苏妤也没解答她的心思,托着腮回想他刚才的身体状况。
看着好像没什么多大问题,不过身子虚的厉害,能从走路中就看的出来,只怕是外强内虚。
不过也是,算算时间,也应该是没几年活头了,男主根本容不下他。
让他们狗咬狗,她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苏妤收了心思,忽然又想到什么,连忙道:“春夏去查查,镇北王世子是不是快进京了?”
“是!”
春夏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快至天黑时,她才回来,低声汇报道:“您猜的没错,镇北王世子不日便会到达京城。”
“打听出来因为什么事进京吗?”
春夏面色极为古怪,“听说是因为丞相他大寿。”
“瞎说!”
苏妤怔了一下,笑骂,“只怕是找个借口偷偷进京。”
镇北王世子陈北冀?
她闭着眸子,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
这个人勉强算男三,是一个对原主极为痴情的人,简直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他在外分明是个嚣张跋扈的二世祖,可在原主面前,却老老实实。
不过说起来,也算和原主沾亲带故,陈北冀的姑姑嫁给了安平候的世子,也是原主的舅舅。
有这么一层亲在,原主就算再不想搭理他,也得给下外公那边的面子。
苏妤沉吟了会儿,问:“唔,过几日宫内晚宴了吧?”
“是。”
“那就…静候这位镇北王世子的到来吧。”
第92章
9月15,镇北王世子进京,大张旗鼓,肆意招摇。
苏妤倚着软榻,慢吞吞的剥着荔枝,听着春夏的汇报,轻笑一声,“别搭理他,这是在刻意炫耀实力呢。”
镇北王一向居于北地,鲜少会踏入京都,这次由世子踏入京都,自然是要大张旗鼓,让得众人知道镇北王的实力。
陈北冀又不是一个低调的人,当然是怎么嚣张怎么来。
春夏咽了咽口水,小声问:“世子爷这样,难道就不怕皇上会震怒吗?”
“他敢吗?”
苏妤将剥好的荔枝一口咬了去,才慢条斯理的笑着解释,“才坐上皇位没多久,就敢对兵强马壮、忠心耿耿的镇北王动手,这朝廷内,还有几个人敢再帮他做事?”
“凤贡这人呢,有治理的才能,可惜眼光不算多长远,也就这样了。”
苏妤擦干净嘴角,抬头问:“荔枝给霍霍送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