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面色平静，只是否认宁舒的话，看着宁舒的眼神依旧宽和。
    明明宁舒是想要定他罪，可是他依旧不骄不躁。
    看着宁舒的眼神就是深深的宠溺。
    有时候又很深沉。
    宁舒觉得自己在程飞的面前就像是张牙舞爪的宠物。
    程飞并不在意，并不觉得宠物能给自己带来什么伤害。
    宁舒低着头不再说话，因为她的证据是真的很单薄，根本就支撑不了判刑。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跟程飞有关系，可是愣是不能对程飞怎么样。
    官司还在继续，宁舒甚至都觉得程飞有可能会无罪释放。
    最后在检察院这边的努力下，程飞面临五年的牢狱之灾。
    五年。
    真的是太便宜程飞了，程飞真的太狡猾了。
    程飞看向宁舒，他的眼里闪耀着灼灼的亮光。
    宁舒：……
    这是什么意思，是炫耀吗？
    就算程飞五年的时间在监狱里，可是在监狱外面的人却忧心忡忡的。
    因为程飞一出来，他们又要面临被杀的命运。
    法律就是这样的。
    可是用来制裁人，也可以被人利用。
    就在审判长要宣判的时候，程飞眼睛一闭，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法庭上骚乱了起来。
    医护人员赶紧对程飞实行抢救，查看程飞的瞳孔，掐人中，掐虎口都没用。
    随即，程飞居然口吐白沫了起来，浑身都控不住地痉挛抽搐了起来。
    这症状有些像癫痫。
    嗤……
    宁舒真的是控不住嗤笑了一声，程飞这是要出什么幺蛾子。
    浑身抽搐的程飞被警察围着，被抬上了救护车，救护车乌拉乌拉跑了。
    现在犯人都这样，自然是没有办法再继续了。
    宁舒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出了法院。
    艾妈妈有些不解地问道：“程飞这是怎么了，以前不知道程飞有这个毛病呀。”
    艾教授神色担忧，“程飞这样做该不是想逃避法律责任吧。”
    还是艾教授看得准。
    如果程飞不见好，就迟迟不能开庭，就不能宣读审判结果。
    现在程飞是这样的情况，就算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再加上她这个被害人没有死，估计刑罚还会减。
    只怕生病这个事情还只是一个开端。
    宁舒深深吸了一口气。
    程飞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孤身一人，而她还有艾教授和艾妈妈。
    考虑的事情自然就更多。
    如果程飞豁出去了，还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呢。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跟程飞好好谈谈。”艾教授很头疼，“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冤家宜解不宜结。”
    宁舒到是巴不得世界和平美好，可是可能吗？
    “爸爸这件事的可能性几乎是约等于零。”她之前在法庭上的表现，那就是往程飞的头上扔石头。
    程飞表现得淡定，但是并不代表心里不记仇。
    艾家人的情绪不高，尤其是艾家老两口，有一个人惦记着自己的女儿，时时刻刻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做成琥珀。
    就太焦心了，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来不及说离婚的事。
    宁舒想了想，让艾家老两口回去，她先去医院看看程飞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艾教授本来想跟宁舒一块去的，宁舒说自己没事，让他先跟艾妈妈一起回去。
    宁舒打车去了医院。
    程飞的病房门口站在两个警察同志，一左一右的，跟门神一样。
    作为罪犯的程飞还有这样好的待遇，住在单人病房里。
    宁舒在门口等着，一会有医生和警察出来了。
    宁舒连忙上前问道：“程飞怎么样了？”
    医生说道：“初步断定可能是吃过量抑郁药引起的中毒，现在要给病人洗胃。”
    宁舒有点懵，抑郁药？
    程飞还吃抑郁药吗？
    程飞被推进了手术室，宁舒看着从她面前被退走的程飞。
    程飞的脸色很白，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贴在下眼眶
    形成了阴影。
    好一个睡美人。
    可是宁舒的心里只有一句话，去你二大爷的。
    程飞是医生，居然还能吃药吃过量，明摆着是怎么回事，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万一说，我就是想自杀，怎么的。
    尼玛，真希望洗胃洗得胃穿孔。
    宁舒守在手术室门口，等着他出来。
    明明是仇人，她还要守在手术室门口，这感觉真是……一言难尽啊。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程飞才被推出来，推出来的时候，脸色更白了。
    宁舒想跟着进病房，但是却被守在门口的警察拦住了。
    现在的程飞是犯罪嫌疑人，一般是不允许探望的。
    宁舒说自己就是进去看看，但是被拒绝了。
    如果要探望，还得到警局去办手续。
    宁舒：……
    太特么麻烦了。
    宁舒只能去办手续了，被警察这样不分日夜地守着，她要进去有点困难。
    就只能按照正常程序来。
    宁舒到警局好说歹说才办到了证明，刚返回医院，就看到医生和警察拉着狂躁的程飞。
    程飞的神色癫狂，瞳孔有些发散，而且力量非常大，两个守门的警察再加上两个医生，都差点拉不住程飞了。
    程飞使劲挣扎着，眼睛猩红，一张俊朗的脸都扭曲了，苍白的脸上涌上了一层红晕。
    宁舒：……
    她只是离开了一阵子，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舒真的完全跟不上程飞的节奏。
    程飞被摁在了地上，医生拿了镇定剂扎入他的身体里。
    狂躁的程飞眼皮渐渐拉拢了，没有那么狂躁了，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程飞被几个人合力抬上了病床。
    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朝警察说道：“我劝你们还是尽快转神经科，这个病人的精神看着不太正常。”
    宁舒：……
    精神科！
    所以现在程飞秒变神经病？！
    先是吞服抑郁药，现在又特么成精神病。
    宁舒是真服了程飞。
    宁舒挪到病床边，看着脸上还有红晕的程飞。
    “出去，程飞的情况不稳定，待会醒了有可能会伤人。”警察朝宁舒说道。
    “没事的，他现在睡着了，这是我的探望证明。”宁舒把条子给警察。
    “就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就要出来。”警察开着病房门，站在门口看着宁舒。
    就怕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