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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月和傅秋晷?很巧,她正想找他们。黎觅点点头,脚步没停:“知道了,走吧。”
日上三竿,夏季将近中午的太阳光十分毒辣,即使有一层窗帘,也挡不住明亮的日光。床上的人似有所觉,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看着身旁的空位,渐渐恢复清醒。
昨晚一夜未眠,早上才迷迷糊糊地睡着,连黎觅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萧灵揉了揉睡乱的头发,穿鞋下床,准备去洗漱,然后不经意扫到了床头柜上的千纸鹤。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留的。
萧灵嘴角轻扬,小心地拆开纸鹤,发现里面留了一行字——记得吃早饭。这句话只是很平常的问候,却奇迹般地驱散了笼罩心头一晚的阴霾。
她原封原样地折回纸鹤,一下一下,动作很慢,像是在触摸纸上残留的温度,又像是感受岁月的痕迹。
十年前,萧灵读小学,数学课、英语课这些正课她都不怕,唯独怕每周两次的手工课。她不擅长手工,其他小朋友都很容易做出的小兔子、小黄鸡,对于她来说,只能是不伦不类的四不像。
起初,都是各做各的,萧灵脾气好,被同学笑话也不放在心上。后来,手工老师为了鼓励孩子学会合作交流,每次的手工作业都分成小组完成,还会让小组之间互相打分点评。
本来这没有什么,但因为萧灵的缘故,每次她的小组得分都会比别的组低,久而久之,同学们就有了怨言。
等老师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没有小组愿意要萧灵了,同学们都喊她手工笨蛋,还把她分到了一个特殊的组里。
那个组,只有一个人。
小孩子都很脆弱,再加上萧灵自小敏感,遭到这样的排挤,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越发抵触手工课。有一天放学,黎觅接萧灵回家,无意听到有人喊萧灵手工笨蛋,惊怒之下找到老师,才得知小朋友这段时间郁郁寡欢的真正原因。
之后,萧灵不知道黎觅和老师说了什么,但老师对她明显好了起来,好得甚至有些反常。她比同龄人早熟,她知道这种行为,还有个名字叫做补偿。
当天晚上,黎觅问萧灵:“要不要一起学手工?”
萧灵本想说不要,但和最喜欢的黎姐姐一起学习的诱惑太大,她又犹豫不决了。想了半天,她扒住黎觅的手,小声回答:“好。”
于是,无论工作再怎么忙,黎觅每天都会抽出一段时间,和萧灵一起做手工。黎觅比萧灵还笨,做出的小熊很像小狗,而小狗又像小猫,最后家里塞满一堆大大小小的四不像,逗得来做客的凌笙说这里都成了意识流工厂。
一个月之后,萧灵的手工作品《纸鹤彩虹帘》得了整个年级的一等奖,作品还被收在校内的玻璃柜里展览。五颜六色的纸鹤翩然欲飞,再没有人敢笑话萧灵,也没人再喊她手工笨蛋。
小姑娘领着奖状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拿上笔,在奖状上歪歪扭扭地加了几个字。
等黎觅下班回家,小姑娘扑进了黎觅的怀里,大声地、骄傲地宣读奖状内容:“黎觅同学、萧灵同学,在xx年度—xx年度第一学期的手工大赛中荣获第一名,特发此状,以资鼓励。”
后来黎觅说了什么,萧灵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就是那栩栩如生的千纸鹤和始终温柔的笑靥。
她想,或许黎觅至今都不知道,千纸鹤除了有祝福的寓意,还象征着非卿不娶,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破案了,最先告白的其实是呆头黎。
第12章 烟火
夏秋之夜,微风习习,那点凉意还没吹拂到人的皮肤上,就被烟火气给卷住,化为热闹的一员,跟着吆喝声,转悠进了人群。
溪山平日安静,除了前来旅游的背包客,基本没什么人会往这儿凑。但今年却不同,一年一度的烟火大会,撞上了传统的七夕节,人来来去去,络绎不绝,溪山周围的旅馆全部爆满。
更别说,烟火大会的会场正中心了。
黎觅站在门口,身材高挑又修长,头顶的七巧灯把她的轮廓照得有些模糊,拖了一条很长的影子。极好的长相,又是人来人往的门口,有不少人都留意到了她,还有个别胆子大的男孩子,甚至尝试着搭讪了一下。
虽然都无功而返。
再次拒绝掉陌生人的邀请,黎觅看了眼腕表,九点十五分,已经超了约定的时间一刻钟。她开始考虑,是不是打个电话催一催比较好。
“哎,不好意思来晚了,让黎大美女等我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还没按下拨号键,一道慵懒的男声传了过来。
黎觅面色不变:“你迟到了足足十五分钟,我要C市这次翻修文物祠的资格。”
闻言,男人再顾不得骚包,挽起袖子冲到黎觅面前,气急败坏道:“你当这个资格是天上掉的啊,我想给就给?再说了,这次我好不容易才抢到,凭什么让给你!”
“郝楠仁,你懂我的意思。”
郝楠仁一听这个名字就头疼,连忙求饶:“行了行了,我错了,我今儿不该放您老鸽子,成吧?”
黎觅不置可否:“百分之十五。”
“你!赤.裸.裸的敲诈!”
郝楠仁气地抓了抓头发:“黎觅,你是不是早知道郝邦吃不下这个文物祠,才给我设这么个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