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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或许,还是有一点喜欢和心动吧?
思考许久后,黎觅刚想点点头,却看见萧灵垂下头,背对着她下了床,拴好松松垮垮的腰带,然后说:“算了。”
“南墙太疼了。”
这一刻,黎觅冥冥中,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最爱唤自己甜甜的小流氓,今天一声都没叫。
她只是叫她,黎姐姐。
第53章 离开
卧室很安静, 也很孤寂。
听着自己过于吵闹的心跳声,萧灵蜷缩在被子里, 又翻了个身。她数不清这次今晚第几次翻身,也许比她数的羊要少些, 又或许是多一些?
她不知道。
她失眠了。
只要一闭上眼睛, 那些曾经刺伤她的话语就浮上心头,每只跳过栅栏的羊都成了精, 一边跳一边重复黎觅说过的话, 它们带来的不再是睡意,而是痛意。
不敢闭眼睛, 睁着眼睛又睡不着, 萧灵坐了起来。床头电子钟显示的时间是凌晨十二点,这代表已经这一天已经翻篇,来到了新的一天。
萧灵想,她应该也学会翻篇, 最好每到一天, 就忘记之前所有烦恼,这样凭着她对黎觅的感情,她能用这样委曲求全的姿态熬一辈子, 也单相思一辈子。
这样没什么不好,反正别人说的话她不在意……应该,是不在意的吧?就算有人像批评傅秋月侄女一样,批评她一厢情愿,骂她没有尊严, 她应该也不在意的。
萧灵笑了笑,掀开被子下了床。她不喜欢打游戏,心乱也看不下去书,要打发时间,一时还想不到什么合理的方式。在走廊游荡一圈,她眼尖地发现,墙边有一圈头发。
栗色的,是她的。
萧灵捡起头发,丢进垃圾桶,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拍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黎姐姐是个洁癖,要是其他角落还有我的头发,她肯定都等不到阿姨来打扫清洁,自己就动手了。上一天班,还要做家务,好累的,正好我闲着,我来。”
说做就做,她先拿上扫帚扫了一圈除了黎觅房间以外的其他地方,再洗好拖布,用干净的拖布抹了一圈。因为怕吵着黎觅睡觉,她动作都放的很轻。
地上干净了,家具这些还没有。
萧灵做事向来有头有尾,所以又拿上桶子接了水,来到玄关擦拭鞋柜。鞋柜里备用了好几双红蓝色的拖鞋,萧灵把它们放整齐,再合上柜子,擦旁边的柱子。
好在身高线是用碳素笔画的,并不会擦掉。
萧灵擦着擦着,比了比自己和黎觅的身高差,小声嘟囔:“明明牛奶都按时按量喝了,怎么就是长不到那么高呢?这样我看起来更小了,都没法给人安全感。”
身高线上标注的小心心,无声地安抚她。
萧灵振作了一些,继续从门口擦拭过来。要擦的东西很多,像是黎觅在慈善拍卖会里拍下的宋代小瓷瓶,尽管黎觅那样喜欢,但萧灵问了一句,她就把瓷瓶丢给萧灵当笔筒了。要不是凌笙来做客说过一次,萧灵都不知道这个小瓷瓶这么珍贵,还依然把它摆桌上当笔筒使。
再像是收纳在圆形盒子里,一堆粉红色的小石头。这是前几年黎觅去外地出差,在沙滩上捡的。
萧灵问她捡这些做什么,黎觅难得有些忸怩,不肯说。之后被萧灵缠的没办法,才不情不愿地说,同行的职员都会给朋友或家人带手信,她不知道买什么,干脆就带最有特色的石头回来。
呆死了。
抚摸着光滑的石头,萧灵目光愈柔。
最后到客厅挂在墙上的奖状。
由于奖状是纸张,沾不得水,萧灵不再用毛巾擦,而是抽了几张纸,擦掉表面的灰。过了八年,奖状微微泛黄,铅字没什么变化,手写的字颜色变得有些浅淡。
萧灵小跑到房间,取上相同颜色的笔,踮着脚尖贴住墙,一点点加深那两个名字和时间,然后骄傲地宣读道:“黎觅同学、萧灵同学,在xx年度xx年度第一学期的手工大赛中荣获第一名,特发此状,以资鼓励。”
少女的声音压的很低,宣读时的语气,和当年她扑进黎觅怀里说的一模一样,只是不复那时的稚嫩,也不像那时笑的满眼都是明亮的星辰。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漫天星辰,坠落了。
萧灵蹲下.身子,一点点地擦拭剩下的家具和各种桌上用品,连边边角角,缝隙里沾上的灰也没放过,全部仔细擦干净。
做完这些,客厅钟表的时针指向凌晨三点。
折腾了足足两小时,萧灵面色疲倦,却还没有生出困意,反而因为打扫更精神了。她望着那张奖状,挺直脊背,发了许久的呆。
直到眼睛都盯得发酸,萧灵才回过神来。她手握成拳,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拿出手机给人发了一条消息。
发完后,萧灵轻轻叹了口气,走到黎觅的房间门口。两人向来对彼此不设防,因此黎觅没有锁房门,萧灵转了转把手,房间门就打开了。
门口有客厅的光传来,虽然暗,但也不是完全看不见。萧灵准确无误地停在黎觅的床前,因为怕床受力凹陷惊醒黎觅,并没有坐上床沿,而是半跪在黎觅靠近的那侧床头外的地板上。
C市的秋比其他南方城市都要冷,虽然还是初秋,却已经有了初冬的味道。地板极凉,压在地上的膝盖被凉意渗透,萧灵却像感觉不到似的,只是贪婪地注视着自己名义上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