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吗？”倪弦真的不太相信。
    “甚至说你们俩暗度陈仓，搞什么CP。”宁柯晃了晃酒杯，“小弦，我觉得在等等，你不是不可以出来演戏，不过……需要吊一下大众的胃口。”
    “这些我没你想的多，你负责就好，我目前只有一个想法。”倪弦看向宁柯，“调查出凌馨姐的死因。”
    “我答应你，一定。”
    “你真的确定，去了公司大会……就能找到线索？”倪弦甚至怀疑这件事跟董事会的人有关。
    “我不知道。”宁柯实话实说，“但我有直觉，如果那个人在的话，会很想从我这里了解一些凌馨的事，毕竟……当年凌馨跟我的关系最好，而死后我也调查过。”
    “你是把自己当作诱饵？”
    “不算，只是一个突破口，至少我们不会像没头苍蝇。”
    “嗯。”倪弦清楚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也只能如此了。”
    ……
    《倾河之光》一经开播，就很快成为了热播偶像剧，不仅年轻人喜欢，也吸引着中年阿姨们。
    隔三岔五的热搜，都会有倾河之光的信息。
    趁着元旦画室安静，夏岑戴耳机练习着她一直喜欢的美术，这半个月以来，她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热闹，直到接到万天娱乐助理的电话，让她转发《倾河之光》的微博，才留意到自己的粉丝增长数量竟有十来万。
    先在倾河之光的官博点赞又转发，夏岑随后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今日的临摹，只写了四个字，“岁月静好。”
    这是她以夏岑的身份发的第二条微博，没有圣诞的祝福，也没有元旦的祝福，如此大的反差，对于看热闹的粉丝来说，更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外加她本身的气质，跟剧中角色的讨喜，有关夏岑的一条热搜上线了。
    ‘我想要王怡这样的女朋友。’
    年轻人一旦被关注，百分之八十都会不知所措跟轻飘飘，而夏岑却给人一种老练的态度。
    越是临近期末，越是用心上课，基本每一门考试都完成的很好，包括舞台剧。课余期间也没有离开院校，而是去美术室练习绘画。
    这样的安静，给班主任留下了特别深的印象。
    当倾河之光点击率破十亿的时候，夏岑接到了宁柯的电话，安静的美术室只有夏岑一个人，就像加了扩音器有回音。
    “你好。”
    “夏岑，你还有几天放假回家？”
    夏岑放下笔，她大概猜到了宁柯来电的用意，“下周一回家。”
    “好，我想提前签你进万天。”宁柯向来快人快语，对新人更不喜欢绕弯子。
    夏岑垂下眉，没有过多的思考，拿起笔继续绘画，问道：“这是倪总的意思么？”
    电话里的宁柯顿了一下，没想到夏岑会对签约有所犹豫，“这是我的想法。”
    “我答应了倪总，毕业之前会好好留校学习，签约了岂不是会耽误我上课？”夏岑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流畅，表情也越来越认真，她知道宁柯在担心什么，笔尖画着人物上扬的嘴角时，微微停顿了一下，“请您放心，我不会签约别的公司，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我们可以马上签约，没关系。”
    这话反倒让宁柯不好回了，“行，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
    看见对方挂了来电，夏岑把手机放在一旁，她的样子看上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嘴角却勾勒出类似画上的笑容。
    ……
    身在倪弦办公室的宁柯，面子有些挂不住的放下手机，倪弦放下只抿一口酒杯，静了一会儿，直视着他笑问：“怎么，被拒绝了？”
    宁柯不可思议的看向倪弦，目光深沉，“我就纳闷了，你们这是偶像与粉丝之间的信任么？”
    “你想多了，我就是单纯的觉得，这丫头不像是出尔反尔的人。”
    她一讲完，办公室先陷入了沉静。宁柯的脸色微沉，显然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除了卫凌馨还真是没遇见哪个新人，这么不把经纪人的话放在眼里。宁柯走过去端起红酒，喝了一口，又皱眉放下。
    倪弦往后靠着舒服的皮椅，面带笑容的摆弄着手链，这是她从不离身的手链，因为是卫凌馨送自己的生日礼物，打趣道：“之前就觉得她有演技，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跟观察，我觉得她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人，还很聪明，是聪明人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何况能让你宁大经纪人碰壁的新人，真的是喜闻乐见。”
    宁柯坐得笔直，眸色静黑的看着眼前人，反问道：“如果她真的是聪明人，为什么会选择万天呢？就目前的公司而言，有更好的机会，难道只是因为她是你的粉丝？”
    “你是不是把人想的太复杂了？”
    宁柯目光凌厉的提醒道：“这个社会真的有简单的人？”
    倪弦微微愣住，是因为这个答案，自己给不出，抿了下唇绕开了这个话题，“下周一的公司大会……”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
    下周一夏岑收拾行李坐飞机回家，从登机开始，她这心里就一直装着事，不知道倪弦跟宁柯会在公司大会上遇见谁。
    更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阻止他们。
    至尚的年度公司大会，在很多人眼里更像是国际群星庆典，不过这一天，他们只是绿叶，重点是至尚公司的各大股东，跟各家娱乐传媒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