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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殷墟的自言自语吵醒的。
睁开惺忪睡眼,就看见殷墟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昨日那片绿叶,摸着下巴思索:“芝麻开门?麻里麻里哄?波若波罗密?”理不出头绪,又回头问那只白猫:“到底怎么变大啊?”
白猫躺在桌子上,懒懒的:“喵呜。”
“喵呜?”
“喵呜。”
殷墟端坐着,捏着嗓门冲绿叶:“喵呜。”
傅欺霜:“……”
没反应,殷墟清了清嗓子,又叫:“喵呜……”
傅欺霜实在看不过去了:“师妹。”
“嗯……嗯?师姐醒啦。”
“你用意念催使。”
“哦,”殷墟闭目放出意念,绿叶没有变化:“……不行。”
“大多宝物都需要滴血认主。”
殷墟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再催动:“……不行。”
傅欺霜阻止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她发傻,叹了一口气:“……这宝物明显已经认了主了,否则猫儿不可能催得动它。”
殷墟目光重新滑到布袋身上:“好布袋。”
布袋已然认命,将心中与绿叶的牵连强行切断,朝她翻了个白眼:“喵呜。”
早知道把她师姐扔幻境里了,这个主人太蠢。
傅欺霜和殷墟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催动绿舟前往空桑山。
往年里大比之后,都会有三天客宴,今天才第二天,她们飞得快,不出一个时辰就到了空桑山下。
但是本该有弟子把守的山门却空荡荡的,守山大阵也被破坏,甚至能看到山门前有凌乱打斗的痕迹和血迹。
师姐妹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领会对方的意思。
空桑山是出事了。
第十七章:
空桑山确实出了大事。
好几天前,徐子鸠将宫旒殊秘密带回空桑山,黑白煞鬼和青鸟随即赶回教中,魔教圣主宫旒魂闻讯大怒,带着半数魔教的人找上门来了。
但其实也就守山弟子比较惨,他们浩浩荡荡攻上山后反而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当面对质,要空桑仙子交出圣女。
谁料到空桑仙子态度强硬,一直不肯放掉宫旒殊,两方便僵持不下。
好好的宴会愣是变成了正邪会晤,魔教众人与正道中人坐成两排,互相看不顺眼,吹着胡子,努力瞪过去。
宫旒魂倒也不着急,他知道自己妹妹没有生命之忧就放下了心,但看妹妹气色还不错,显然被照料的也很好,宫旒魂对空桑仙子心底存了感激,更加不会轻举妄动。
宫旒魂仰头喝完一碗酒,动作之豪爽让人嘴角抽噎。试想一下,一个白净漂亮的骚年非要学大汉抠脚,这酸爽难以想象。
他叹息道:“酒是好酒,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仙子,舍妹你打算何时放她离去?”
空桑仙子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只要我与她分出胜负,自会放她走。”
宫旒魂呼吸一滞:“上次舍妹与仙子比试,已是输了半招。”
“我不觉得。”
“上次她受伤了,你没有。”
“我也吐了血。”
宫旒魂憋着一口气,显些发作,将目光投向自家妹妹,宫旒殊在徐子鸠下手,有心说话,奈何被下了禁制,无法开口。
徐子鸠看她坐立不安的样子,方才恍然大悟:“圣女来我空桑做客,天天唱歌,我怕她嗓子坏掉,所以下了禁制,我现在帮她解。”
“……”
众人的目光都起了微妙的变化,殊不知魔教圣女还有这癖好。宫旒殊一张俏脸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憋的。天可怜见!她只是天天吵着要回去,徐子鸠嫌弃她啰嗦,就不让她开口了。
哪知真相被她一句话扭曲成这样。
刚被解了禁制,宫旒殊便朝宫旒魂说:“哥哥!我在这无所谓,你且去罱烟,把那个小贱人和她师妹给抓来,日后我去有打算!”
宫旒魂自然知道她和傅欺霜之间有纠葛,但也没想到严重到这种程度,妹妹心心念念的竟然不是自由。
宫旒殊咬牙切齿,目光如炬:“要不是她师妹那个什么肾虚,我也不会伤这么重。”
宫旒魂当日听黑白煞鬼禀报,只知道妹妹和殷墟一起被洪追,并不知道另有隐情,当即沉下脸,看着青阳道人:“青阳子,你的两个徒弟伤我妹妹,此账怎算?”
青阳道人无甚表情地捏了捏玄金纹路的袍袖,淡淡地说:“你去捉她们罢。”一副我懒得管的样子。
青阳道人又道:“你若是能捉到他们,我不仅不插手干预,我还得谢谢你。”
宫旒魂皱着眉,不知这老匹夫在耍什么花招。
“此话当真?”
“真!”
“她们在哪?”
青阳道人臭着一张脸:“在地下。”
宫旒魂只当他在说笑,大怒:“胡说八道!”
青阳道人冷哼:“罱烟弟子站出来,告诉他,我说的可是事实?”
声音刚落,当即就有那日的旁观者站了出来,叽叽喳喳乱作一团。
“我亲眼看见傅师姐她们被妖兽拖了下去。”
“是啊,不止是傅师姐和殷师姐,还有白衡殿两名弟子当时也在马车里。”
“唉!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莫说魔教,这边正道众人也未听说,他们大多知晓傅欺霜此人,似她这般惊才绝艳的女子世间无双,于是纷纷低声讨论,摇头叹息,“红颜薄命”之类的话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