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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墟,我平日瞧着只觉得你和你师姐甚是亲密,没想到其中竟还有这等心思,当真不知礼仪廉耻。”
殷墟被激得怒从中来,大声呵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谁告诉你的!”
李丘冷笑道:“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你师姐写了封表白信被青阳子藏起,辗转又来到我手里。这是天意,否则世人皆被你们蒙蔽,还当傅师侄仍是冰清玉洁的仙子!”
“什么信?!”
李丘毫不在意:“也罢,我早已当众人的面念了一遍,给你又如何。”他将信封隔空丢给殷墟。殷墟伸手接得果断,却只觉得这封薄薄的信千斤重。
她犹豫了片刻,缓缓撑开纸,字里行间中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
“师妹,你已昏迷近四日,尚不知你何时能转醒。
我此番离去,路途遥远,布袋又陷入沉眠,心中之事不知向谁传诉,我离去时日太多,却又怕你乱思乱想,只能以笔代之,寥寄长思。
传说东海之上有一种奇鱼,名为比目,单目双行,逆水同游,端得是叫人艳羡。
你我同为女子,做那对比目鱼,又焉有不可?
”
殷墟仔仔细细地瞧着,一时间又悲又喜,心中酸甜之感难以言喻,到最后竟不自觉泪目而笑。
原来师姐是喜欢她的,从来就不是单相思。原来师姐面皮也薄得很,不肯直接写喜欢她,却是拐了好大一个弯,写得这般含蓄。
但她懂了。真的懂了。
第五十二章:
殷墟微瞌眼,叹息道:“将师姐的信送归于我,我倒真是要感谢你了。”她将书信在袖里放妥帖,呼吸冷冽:“只是爱或不爱,是我与师姐的事,碍着你们什么了。”
李丘正色道:“你是罱烟弟子,言行举止皆代表罱烟,如何能随性而为?”
殷墟看不惯他故作姿态的小人模样,一时气血上涌,咬牙说道:“既然如此,这罱烟弟子不做也罢!”
李贺无甚表情地说:“罱烟不会留你,我便以掌教之名逐你出罱烟。”
殷墟根本不在意,只对着青墨说:“道长既然不想帮我,我也不勉强你,那符当我没用过吧,如今即便我死在他们手里,也没什么可惜,倒是可以下九泉陪伴师姐了。”
逼迫,实在难为人,毕竟青墨也有自己的坚持。只是青墨也必须做出选择——
选她,亦或是他们。
李丘面无表情地看公G众L号YuriAcgn盯了眼青墨,这一眼毫无尊重可言,他随即宽袖一挥,默然出手,乳白色真气如凝实质,狂风般向殷墟卷舞而去。
殷墟抬手,碧绿色的法力从掌间漫出,她想抵挡过去,但青墨道人反应快她一步,当即挥袖送出一道劲风打散。他实在没料到李丘敢在他面前动手,不禁怒道:“李丘,你好大的胆子!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师叔!”
李丘毫不在意:“殷墟已不是罱烟弟子,我教训鼠辈,有何不可。师叔助纣为虐,实在让弟子痛心。”
李贺上前一步道:“弟子前些日子正好突破大乘期,今日见到师叔,刚好向您领教几招。”
李贺其人也是大才,不过区区百年便达至大乘期,前途无可限量。青墨本该倍感欣慰,此时却觉得荒唐可笑,难怪难怪,原来是有恃无恐。
修为再高无品若何?
青墨的心境豁然开朗,一时间心软退缩统统散了去。
他道:“殷墟,你退到后面去。”
殷墟抿着唇,听话的退后两步站定。
青墨疾步如飞,向着两人奔去,李贺两兄弟忙运起道法在半空中与他缠斗起来,难分难舍。
殷墟定睛观望,三人皆是没有顾虑地斗法斗功,法力轮转都开到了极致,四周雪舞漫天,狂风呼卷,连天色都暗了几分。
十几招斗下来后高下立现,李丘虽然与青墨同为大乘,但青墨羁留大乘已久,道力浑厚,更是堪堪摸到了仙门边缘,不是李丘二人所能匹敌。
两人渐渐便落到下风,越发吃力。
李丘也没想到自己师叔厉害如斯,趁着李贺缠住青墨时,手指如鹰爪般弯曲,就势攻向殷墟,青墨道人有如后背长眼,压退李贺的一瞬间闪身而至,一掌拍在李丘背后,他一时吃痛,法力散开。
青墨见制止了李丘,又继续迎向李贺,缠斗间倒无暇顾及这边了,但殷墟眼睁睁见李丘撞在离她不远的崖壁上,趁他病要他命,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殷墟冷哼一声,祭出白啸。
锵!
白啸自空中发出铿锵之声,化作流光笔直地刺向李丘,丝毫不带犹豫。
李丘也端是反应讯敏,被青墨那一掌拍得头脑警醒,再被那扑面而来的杀气一激,情急之下祭出法宝挡上。
他的贴身法宝是一丈紫柄白尾的拂尘,在意念之下可收可放,品级也算上乘,但在白啸面前,即便它看起来大了三倍,白啸却如同利刃游过豆腐,立时在拂尘上划出一道缺口。
李贺一时怔住,操控这柄仙剑的殷墟与他法力相差甚远。
他失声道:“仙器!”
怎么可能,这黄口小儿哪来那么些宝贝?不公,天不公!
“你怎配拥有这些!”
“哼。”殷墟也不怕让他知道自己有多少宝贝,在她心里这人已是一个死人,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