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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有话但说无妨。”王妃见公主醒来,弯腰将她从摇床中抱出,萨道长回神再看,公主眼神已经无异常,他心里不由奇怪,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你们可觉得她有时像不像成年人?”萨道长为了证明刚才不是看错,马上出口相问。
听到此话,王妃和德明王爷互相看了看,均都摇了摇头。
萨道长心思一沉,刚才那眼神如此真切,说是错觉实在难以说服自己,可王爷王妃都否认,那必不能欺骗自己。
他还想多看几眼公主,可此刻的公主小嘴张了张,也不哭闹,只是在王妃胸前躲藏,不愿意再去看萨道长。
“贫道有法子让公主出声,只是她得受些苦头了。”萨道长正襟危坐,不再理会刚才那一幕,他心里有了决断,公主分明和卫慕府小姐一样,都是托生之人。
但真有如此巧合之事?所谓前世今生,因果轮回,世间真有如此玄妙之事?萨道长心里打鼓,又不便明言。
“什么法子?”王爷喜出望外,这个方士果然名不虚传。
“针灸之道,银针刺入公主头维穴、阳白穴、印堂穴等穴位,让公主进入深度的睡眠状态,贫道在外界加以引导,必能保证公主与常人无异。“萨道长摇头晃脑,边说边从布兜中掏出一套银针。
王妃看到萨道长的布兜破烂不堪,包裹银针的布袋也是污秽,可此刻不是嫌弃萨道长不卫生的时候,眼巴巴的等着他为公主施针。
“就这么简单?”德明王爷万万没想到,治好公主的法子如此简单。
“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就不简单,但贫道有一百分把握成功。”萨道长再次信誓旦旦的说道,其实这种是对于他来说就是雕虫小技,他曾经在中原地区遇到过类似的病例,但这些人无一不都是成人,婴孩确实是头一个。
“那请道长速速施针。”德明王爷催促的说道。
“贫道施针不能有外人在场,也请王爷王妃先出门,静候佳音。”萨道长起身,拱手行礼,示意德明王爷和王妃出去。
二人面面相觑,王妃怀中的卫慕隐可着急坏了,她急切的想要发出声音,她可不愿意一辈子都是个哑巴,挣脱着要萨道长去抱自己。
“看看,公主也想早日开口叫父王母后呢。”王妃看到公主着急的模样,说了句讨喜的话,扭着腰身将卫慕隐交给了萨道长,随后跟着德明王爷出了屋外,临走到门口,还是扭头看了一眼卫慕隐。
第9章
屋子里此刻之剩下萨道长和卫慕隐,一个成人一个婴孩,卫慕隐忽闪着大眼睛,略带期待的神情看着萨道长,她心里只盼望着赶紧能说话,这一年来,来来回回见了不少号称神医的郎中,可都是浪得虚名,卫慕隐最担心就是德明王爷没了信心,不再为她医治。
“贫道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但近一年多,却屡屡遇到不可思议的人和事儿,你算是其中一个,贫道只能妄自揣测,你还有另一个人,将来都会是改变西夏国运的人。”萨道长撇过头,不再去注意卫慕隐的眼神,颇有意味的说道。
卫慕隐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丝毫的反应,其实她心里已经将这个臭道士骂了千遍万遍,怎么说话如此拐弯抹角,另一个人是指何人?
“唉,贫道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但看着公主口不能言,实在于心不忍,若这等佳人成了哑巴,真是天妒红颜,罢了罢了,贫道这就为公主治病。”萨道长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说完将银针从布袋里抽了出来,银针仿佛如银色光芒,长的竟有数寸,卫慕隐就眼巴巴的看着它们,心中不免有了怯意。
卫慕隐被第一个银针一扎,张了张嘴,可无奈没有声音,萨道长感受不到她的疼痛和害怕,也没有理会,继续第二针。
等在屋外的王妃几乎是趴在窗户边上,可屋里静悄悄的,听不到动静,她有些着急,又走到门缝处,想要看清楚里面发生的事情。
“看什么看。”德明王爷看着王妃这般小女子的作为,语气严厉的呵斥了一声。
其实德明王爷自己也心烦意乱,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又抬头看了看立在墙边的日晷,时间刚过不到半刻,可他仿佛过了三个春秋岁月。
见二人都心急火燎的样子,两个小丫鬟手里搬着的椅子,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是拘束的站着,等着王爷的指使。
“不坐不坐,都搬走。”德明王爷看着小丫鬟像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长廊边上,心里更是烦躁不堪。
“佛祖保佑。”王妃口中念念叨叨的走到王爷的身边。
“啊呀,什么佛祖,现在是各路老君保佑,”德明王爷失态喊了一句,他一听王妃求错了神仙,心里不免埋怨女人就是女人,就会瞎胡闹。
王妃被他呵斥了两次,也没有心思和他恼怒辩驳,只希望萨道长妙手回春,能医治好公主的哑巴病,随即扑通一声跪在院子当中,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王府的侍从丫鬟都不敢上去去伺候。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萨道长清早就来到王府,现在已经过了正午,眼下已经入秋,一阵阵秋风吹过王妃艳丽的脸庞,王妃自小养尊处优,身上被这凉风一吹,有些瑟瑟发抖,叫看到此情景的人无不心疼。
德明王爷站在她身边,低头看着跪地不起的王妃如此虔诚,心里感动,刚想要扶起她,叫她坐下休息,就听到屋里面一声幼儿的响亮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