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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爸爸没过一会,被李妈妈喊起床了,他喝了一点酒,肯定是没有喝醉,但脸色依然是臭的,看都不看黄思研一眼,一屁股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也没和李清鸥说一句话。
小姨夫和李妈妈一起跟李清鸥告别,小姨夫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了李清鸥,说李清鸥的车子先放这里,等小姨夫找人维修好了,他再开去和李清鸥换车,李清鸥答应了,李妈妈欲言又止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臂说:“有时间多回家看看,你爸他就是脾气差点,他是真的爱你。”
李清鸥脸上没什么表情,敷衍说:“知道了。”
李妈妈接着又望向黄思研:“小黄,这两天叔叔有哪里没做好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
黄思研连忙回答说:“没有,没有,阿姨您别这样说。”
李清鸥没等李妈妈继续发话,不耐烦地瞥了车上坐着的人一眼,催赶说:“走吧,走吧,天都黑了,你们还不走?”
她这态度是真的很欠扁,小姨夫和李妈妈却纵容了她这个小脾气,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齐齐转身上车走了,等车子走远,李清鸥用手指戳了下自己的外套,终于是意识到脏了,于是主动回房,找干净衣服洗澡去了。
黄思研去搞晚饭,办葬礼的剩菜还有很多,而且都是熟食,并没被人碰过,黄思研找了几样海鲜出来加热,等李清鸥洗完澡出来,菜也好了,李清鸥蛮嫌弃地看了几眼被她加热的菜,努了努嘴:“我看到小姨夫在菜园里摘了一些青菜回来,放在客厅。”
黄思研不想浪费,她把办酒席剩下的菜样都分了五六盘,正准备端去给别的邻居家,李清鸥也没阻拦,穿着一套厚实的海绵宝宝睡衣跟着她跑了好几家,那些人都很意外李清鸥会过来,毕竟大家心里都明白,李清鸥外婆这样一死,李清鸥以后是绝对不会再回来的。
穿着海绵宝宝睡衣的李清鸥变得十分亲切,一口一个“伯伯”“婶子”,喊得对方倒是挺不好意思的,有一个中年女人看到李清鸥的脸颊有些肿,还拿了几个热乎乎的茶叶蛋出来给她敷一下,李清鸥眼珠子转了转,厚颜无耻地问人家要了几个生鸡蛋,还拿了一把韭黄走。
黄思研回去就给她炒了一个韭黄炒蛋,还有一个小青菜,办酒的剩菜都送完了,两人坐在小桌子前吃晚饭,听到邻居家的那只小土狗一直在“汪汪汪”地叫着,路上有行人走路,伴随着他骂狗的句句抱怨,那雨路上的脚步声落入耳中,特别清晰。
李清鸥吃完饭,直接回房去了,黄思研洗完碗过去拿睡衣,见到她已经睡着了,这几天李清鸥都没怎么睡过,现在才九点钟,农村的夜晚格外安静,李清鸥睡得安详,黄思研帮她把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一些,再给她盖好被子,才去洗澡。
洗澡的地方在一楼,李清鸥的卧室却在二楼,黄思研洗完澡,又顺便把二人的衣服放洗衣机里面洗了,她在二楼客厅坐了一会,等到睡虫来袭,衣服都没洗好,她想明天回去之前,衣服能干,也想今晚弄好晾一晾,打着哈欠到窗台站了一会,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人都看不到,这个漆黑的乡村,日子总是平静得让人忍不住想逃离。
外头一阵急促的狗叫声响起,街上有凌乱的脚步奔跑了起来,黄思研努力看了几遍,也没看到一个人,正打算去洗手间看看衣服有没有洗好,忽然,听到了外头有人说话的声音。
声音很小,模模糊糊,黄思研心中起了些警惕,那说话声音太近了,她感觉那声音就在她的周围,却不知道那说话的人躲在哪里,她原本还以为是来贼了,毕竟孤家寡人的老人才刚死,这些人打房子里东西的主意很正常,不过才十点多,这些人也太猖狂了吧?
黄思研去厨房拿了一个擀面杖,又觉得不太方便,接着又拿起了一把菜刀,她老家也有这种飞毛贼,就是村里一些游手好闲的人,但这种人有个特点,就是胆小,只偷钱不伤人,黄思研笃定了这个贼不会动手,打开厨房的门,到院子里逛了逛,却见到一串泥泞的脚步出现在了眼前,脚印有两种,应该是两个人,坑坑洼洼,直奔前门。
黄思研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邻居,那屋里灯还是亮的,应该还没睡,便放了点心,谨慎地一步步随着那脚步印子走去,果真看到有两个黑影蹲在地上,正在往窗户里面塞东西,黄思研壮起勇气,大声一呵:“你们干什么?”
就这一句话,把那二人吓得往上一蹿,都没来得及看清身后有几人在,“唰”地一下就跑了,黄思研也没打算追,看到他们留了一个袋子在地上,那袋子破破烂烂的,里面还有东西在动,也有点害怕了,但一想到刚刚他们就是往屋里丢这袋子里的东西,顿时又有些紧张起来,才蹲下身,刚打开袋子,袋口突然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还未反应过来,袋子遽然飞起,身后有人把它踢飞了。
“别动,里面有毒蛇。”
那人的普通话特别标准,没有这个村里人自带的口音,他踢飞袋子后,迅速又把它提了起来,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再紧紧把袋口封好,深呼吸了两下:“金环蛇和眼镜蛇。”
“我们这里怎么会有金环蛇?”这附近没医院,连警察局都在十几公里外的镇上,这要是被咬了,指不定就把命丢了,黄思研一阵后怕,讶异道:“谁干的呀?不对,你是谁?刚刚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要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