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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黄思研一口应了,她本来以为李清鸥会同她一起去,没想到李清鸥昨晚就告诉她,这一次她不去,黄思研问不出来理由,只能随她。
关于黄思研工作方面的事情,李清鸥从来不过问,她或许知道黄思研在经受很大的压力,可她从来没有开口问过黄思研一句,黄思研对她也是一样,过去因为李清鸥身边的一些麻烦事,黄思研多多少少找张红保帮过她一些,李清鸥肯定是知情的,可她都没提过,黄思研意识到李清鸥什么都知道,可她不爱说,也给了黄思研一个非常大的空间去实现她的事业蓝图。
这一点,戴立夏与她截然不同。
如果说黄思研能有今天的成就,是戴立夏的功劳,那绝对属实,戴立夏是黄思研的良师,也是益友,如果她对黄思研只是朋友情,那黄思研只怕要在梦中笑醒,可是一旦变成了若隐若现的暧昧,那便让人头疼了。
上午忙完工作,黄思研特意提前去了茶楼,等了半个多小时,戴立夏才到,她是准时准点来的,精神还不错,化着漂亮的妆容,发型也是精心打理过的。
黄思研给她点了两样比较清淡的菜,问她还有没有其他需要,戴立夏摇摇头:“点你自己喜欢吃的菜。”
没李清鸥在场,黄思研非常爽快地点了一份红烧肉,刚把点菜的平板电脑放下,抬起头,看到戴立夏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莫名有些紧张:“嗯?我脸上有东西吗?”
“听说你谈恋爱了?”戴立夏淡淡一笑:“还没恭喜你。”
黄思研尴尬地跟着笑了一声:“是,不过没什么好恭喜的,就,普通恋爱。”
“普通恋爱?”戴立夏愣了下,忽地逐字重复了一遍,转而举起茶杯,轻抿了一小口:“正午没出事之前,我本想跟你谈谈李总的事情,既然你们在一起了,那我就不便说了。”
黄思研好奇心被她勾起:“你说了也没关系。”
戴立夏看着她,眼底迸出两道精锐的光,那是黄思研从未在她身上见到过的杀气,看得黄思研心里一惊,手头都不由地流了些冷汗。
“听过罗正南这个名字吗?”
黄思研觉得这个名字好似有些熟悉,但忘了在哪里看过,摇摇头:“没听过。”
“十五年前,飞凤县一场洪涝灾害,死了五万人以上,政府花了大笔的资源与人力进行后续救助,其中有一个叫李玲玲的女孩,全家八口人,只剩下她一个人,当时她被送到远方亲戚家里,政府虽然给了一定的帮忙,但亲戚家也穷,每天都靠着村委救济过日子,当时有一个叫罗正南的企业家,在事后发第三年,与当地合作,在县城办了一个免费的培训班。”戴立夏娓娓道来,仿佛讲故事般条理清晰:“培训班不止培训,还可以免费提供住宿,主要帮助一些父母身亡,亲戚又不愿意照理的孩子,这是好事,对贫穷的李玲玲来说,他的所作所为无疑是雪中送炭,但李玲玲在培训班待了四年,原本成绩很好的她甚至都没考上高中,我特意派人去查过,她现在因为卖、淫还在牢里蹲着。”
黄思研心里“咯噔”了一下:“可是这事跟罗正南有什么关系?”
戴立夏没正面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反而说:“我想这其中原因,李总比我要清楚。”
“我想起来了。”黄思研脑中乍现起高庆明给她的那份调查,上面确实就有这个男人的名字,好像这个男人自杀后,他弟弟还把李清鸥告上了法庭?
“李总当初是他的心理医生。”戴立夏看她明白了,也没遮遮掩掩,直接就说:“我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男人在死之前的一个星期,还订好了去墨西哥的机票,完全没有自杀的倾向,当初法院结案,是因为证据不足,那是因为李清鸥的领导把他们治疗的录音给搞丢了,你说巧不巧,更巧的是,罗正南尸检报告上显示,他在吸、毒,但据他弟弟亲口作证,他并没有吸、毒的历史,他弟弟怀疑是有心人故意教唆他哥哥进行非法治疗,这个人,就是你的女朋友李清鸥。”
“有证据吗?”黄思研套用了李清鸥的台词,她感觉全身发冷,终于明白李清鸥为什么不愿意与她说这些了:“没证据,这就是诽谤。”
“应该没有吧?”开始上菜了,戴立夏语气压低,眉间带着一抹自嘲,轻声细语说:“如果有,为什么不拿出来呢?”
她说完后,便站了起来,菜也不吃,提起凳子上的包,好似准备走人:“思研,虽然做好准备了,但在你口中亲耳听见你说你有女朋友,还是另外一种不同的感受,我特意在深圳赶回来,就是想问问你这句话。”
黄思研闻言,立即道:“我不想骗你。”
“你也骗不到我。”
黄思研略一思索:“我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
“你以为?这样说吧,如果你今天找个男人结婚了,我无话可说,可是,为什么那个女人的名字不是戴立夏?”戴立夏面上风平浪静,但语气却活生生出发了她的情绪,她目光有一瞬间的冷淡,是真的生气了:“我戴立夏哪里不如她李清鸥?我为了你黄思研绞尽脑汁,我接受你不喜欢我的事实,可我不会原谅自己为他人做嫁衣,你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人,思研,你是我最得意的存在,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屋子里静静的,没有声音,黄思研心情复杂,低下头叹了一句:“立夏,你冷静一点,这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