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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0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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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腊月中旬末,海城上下都开始充满浓郁的年味。
    来自天南海北的各种货物都在海城汇总,只要有银子,老百姓们几乎可以买到任何想买的东西。
    而且海城税赋很轻,除却一些特有商品,基本都在十税一左右,政事署也一直在强调‘自由贸易’,这导致这些货物的价格都不怎么贵。
    普通老百姓就算买不起中高档的产品,许多低端的实用货却已经可以满足绝大多数的需求。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华夏传统的小年,恰巧模范军今天正好放假,直将这种气氛又往上推了一筹,迎来了一个小高潮。
    海城大酒店通往官厅的路上,一队守卫森严的马车正缓缓驶过。
    看着外面热闹的人流,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喜悦,还有那扎眼的大包小包的年货,索尼长长叹息一声,放下了窗帘,转头对范文程道:“范大人,时不我待啊。若今天再没有成果,咱们便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一旁的范文程闻言忙也放下了窗帘,沉重的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什么。
    他其实已经来过海城数次,也感受过一部分海城的繁华,却终究没有过年来的更为直观。
    这几天在海城的见闻,别看范文程面上一直保持着镇定,心里却是早已经怀疑人生。
    便是天下这一等繁华之地京师,又怎能跟眼前的海城相比……
    京师的确是有不少富人。
    可那些富人,八成都是满蒙权贵,剩下的两成,要么是得势的汉人奴才,要么就是早就投靠大清国的汉人富商,真正老百姓的生活……
    别说买这等年货了,能有口吃的饿不死,那已经是相当牛匹的高端家庭了。
    可眼前,这海城……
    范文程还能说些什么呢?
    海城的豪富,几乎是深入到骨髓,几乎用脚趾头都能感觉到这些海城百姓那种发自内心的舒畅。
    ‘难道,自己的选择,真的错了吗?’
    范文程止不住又升起了这个可怕的念头,只觉心脏‘砰砰砰’的要跳出胸腔来。
    但转眼便看到老脸上一片死气的索尼,只能拼命压下了这个念头,旋即心中却止不住苦笑。
    大清国啊大清国,小小使团内都勾心斗角的不成模样,还能指望着改变其中大势吗?
    或许,该跟徐长青私底下……见一面?
    正当范文程心脏又擂鼓乱撞个不停的时候,海城官厅终于到了。
    范文程忙是又拼命压下了心中的纷乱,保持着面上的威严。
    ……
    徐长青这官厅其实早已经够级别升格,但徐长青非但没升格,便是早已经建成的新官厅都没有搬。
    这方面,政事署不是没有劝过。但徐长青的理由也很简单,这是天子住过的园子,自当当做天子的行宫。
    此时,便是东莪和孔四贞她们都是搬到了老官厅。
    当然,这些年老官厅的建设也从没有停止过,甚至,年中的时候又在后宅挖了个占地十几亩的人工湖,与里面的老湖打成一片,已经不输江南的园子。
    对于自己的老婆孩子,徐长青是绝不会亏待的。
    正所谓‘透过现象看本质’。
    官厅门口,等索尼跟李岩、杨忠良、李红云等人寒暄的时候,范文程却是在悄悄的打量着官厅的门面。
    透过其中观察,他的心里更加躁动起来。
    这人比人,怕是要气死人。
    纵然多尔衮也算胸有韬略,可他在京师都是干的什么事儿?几乎明摆着就是帝王的排场了。
    然而,徐长青这边却是……
    已经根本就不用比了,高下立判。
    特别是多尔衮的心胸,与之真正雄才伟略的皇太极差的还是有点远了,他范文程看似是受到重用,实则,就他么跟个太监总管一样……
    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呵呵,索大人,范大人,洪大人,昨晚没喝尽兴,今晚咱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这时,徐长青爽朗的大笑声传过来,范文程登时一个机灵,乃至腿都有些发软了。
    这位海城侯爷忒的坏了。
    谈判中耍赖不说,从前天开始,竟每晚都要有酒宴,关键是他找了一堆武将作陪,就是为了灌他们的酒……
    一想到那些膀大腰圆、满脸彪悍的武将们,范文程就仿似看到了那一碗碗的烈酒,止不住就想吐。
    饶是海城老窖很好喝,却也经不起这么个喝法啊。
    好在索尼此时救了场,他跟徐长青行了礼,连装都不装了,脸色直接寒下来:“侯爷,到此时,事情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若是~~,模范军不能给我大清国一个解释,那么,我们之前的停战协定,作废也罢!”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寂静下来。
    范文程也是一哆嗦,心中不由感叹,‘究竟是真满洲啊,说话就是有底气。不过,怎么感觉周围这些模范军,非但不生气,反而都有些止不住的兴奋呢?’
    徐长青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冷却,看向索尼道:“索大人,我能理解为,这是你们大清国要单方面撕毁协定吗?”
    索尼冷笑:“侯爷,并非是我大清国要撕毁协定,而是,你们模范军的所作所为,着实有损君子德行。”
    徐长青笑了,却道:“索大人,君子不君子的咱们先不说,咱们今天总不能在这里谈吧?索大人请,咱们还是到厅里谈,今早上刚有人给我送来点碧螺春,索大人可要尝个鲜。”
    “……”
    索尼登时无言。
    这才想起来徐长青的嘴巴同样厉害……
    不过索尼此时并不虚,他已经有了腹案!
    海城及周边的附近地区,的确是不好打。
    但是,鲁南呢,两淮呢,乃至是江南呢?
    他们都能跟海城这么坚挺吗?
    倘若徐长青不肯就范,那,也不能怪他们大清国下狠手了!
    来到厅内坐定,侍女刚奉上新茶,索尼与范文程、洪承畴一个眼色交流,当即便是站起身来,直接开始威胁。
    “索尼,你们这是想发着安生日子不过了,要找死吗?!”
    “狗鞑子,谁惯得你们这些臭毛病,你们敢开战,老子就敢带人收复京师!”
    “狗鞑子,滚回你们的老家去……”
    索尼还没怎么说完,与会的赵增金、张虎、毛铁锤等人便是拍案而起,丝毫不给索尼和大清国留面子。
    索尼却不虚,只是冷冷笑着看向徐长青:“侯爷,事情到此,说什么也是无用了。我大清国已经将两位公主下嫁与您,已经表露出最大的诚意。须知,破船还有三斤钉呢!我大清,不是谁想欺负都能欺负的!”
    “狗鞑子,那你还不滚回……”
    众将又要叫骂,徐长青却是一摆手,周围瞬时安静下来。
    徐长青笑了笑道:“索大人,抛却立场不谈,我完全理解您的感受。可我实在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证明,您才能相信我模范军,我大明,没有在高丽有任何动作。既是如此,那我也只能尊重索大人您的选择了。”
    “……”
    索尼脸色一片铁青。
    洪承畴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可此时,他却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毕竟他只是此次的第三副使。
    范文程忙笑着打圆场道:“侯爷,索大人,您看,这事情闹的……有啥话,咱们还是好好说嘛。”
    说着,他忙讨巧的看向徐长青道:“侯爷,这事情,着实是模范军的影子太甚了,我大清此时已经有了不少证据……您看,若要真撕破脸,大家都不好看啊。而且又要民不聊生……”
    说完,他忙对徐长青深深一礼。
    纵然已经有了跟徐长青接触,说白了就是留后路、投靠徐长青的心思,但范文程却并没有迎合徐长青,对徐长青软弱,反而是难得强硬的怼起徐长青来。
    因为他很明白,他想要投靠徐长青,就必须要表现出他的价值来。
    若他是是个废物,徐长青就算收下他,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呵呵。”
    徐长青一笑:“范大人不愧是读书人,这说话就是好听。军师,那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李岩也一笑:“舌灿莲花。”
    徐长青哈哈大笑:“对,就是这么个意思。范大人好才气啊。那既然范大人都说话了,长青怎么着也要给范大人一个面子。这样,范大人,索大人,洪大人,不知,我模范军要如何证明,才能让大清国相信我们的诚意?”
    “这……”
    范文程哪想到刚一开口便是被徐长青当成了突破口,直接怼上来,忙看向索尼。
    索尼心中冷笑,徐长青这厮,究竟也有服软的时候!
    “报——”
    “高丽八百里加急!”
    索尼刚要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了亲兵的高呼。
    这让厅内的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
    徐长青忙起身来骂道:“瞎几把嚷嚷什么?今天值守的是谁?找着挨军棍吗?”
    外面值守的秦东旭忙快步进来跪地磕头:“大帅,都是卑职的错,卑职马上去处置。”
    “慢着!”
    索尼止不住的冷笑:“侯爷,您不是想着怎么证明模范军的清白吗?现在,机会这不是来了?若是侯爷您,敢坦荡的让那亲兵进来禀报,不做任何手脚,让咱们也知道到底禀报的是个什么,我大清国,自当可以印证模范军的清白了!”
    “这个……”
    徐长青满脸为难,俨然是非常的不情愿。
    “咳咳……”
    洪承畴这时咳嗽几声道:“侯爷,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看,这个办法妥当!”
    范文程周身都渗出冷汗来,他着实不想矛盾扩大化,可在此时,徐长青居然被人抓了现行,他想圆场也圆不了了……
    片刻后,徐长青摇头笑道:“既是如此,那便如索大人、洪大人的愿了吧!来人,把情报递进来,不能做任何手脚!”
    “是!”
    索尼和洪承畴都是瞪大了眼睛,要找模范军的纰漏。
    范文程则是急急的转着脑筋,想赶紧想办法和稀泥,总不能真的把事情闹僵了。
    可三人都还没来的及真正的拉开阵势,那传信亲兵已经快步进了门,忙恭敬把密报递过来。
    徐长青没理会索尼他们,直接打开密报来看了看。
    不多时,徐长青的脸色有点止不住的古怪起来:“索大人,您,真要看这密报吗?”
    “呵。”
    索尼冷哼:“那要看侯爷让不让奴才看了。”
    徐长青一笑,直接把密报递到了索尼手里。
    索尼当即冷笑着看起来。
    可看了没片刻,他的脸止不住僵硬在当场,旋即,身子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等到旁边范文程和洪承畴询问,索尼这才是缓过来片刻,直接将密报递给了两人,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就像是铁匠铺里烧红的铁块,被人‘噗嗤’浇上了一桶冷水,冒了阵烟后,迅速回归了最初的状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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