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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喝了半杯豆浆,嗓子里的拥堵感消失。
叶以疏放下杯子,看向何似,“何似,我们就保持现在的关系好不好?不当朋友,也不当情人。”
何似咬着包子不动,略长的发丝遮住眼睛,让叶以疏看不真切她的情绪变化。
越是这样,叶以疏越是心里没底。
停顿了好一会儿,何似放下包子,抬起头,眼里平静无波,“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怎么分手的?忘了分手的时候我有多难过?”
叶以疏静默片刻,坦白,“没忘。”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愿意和你保持现状啊?你是觉得我很好欺负吗?”
不大的声音在嗓子里波澜起伏,何似自问自答,“的确,我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力,只要你给我一点希望,我就能一直围着你打转。”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叶以疏心口酸疼,她多喜欢何似的直接,钻进耳朵里,甜在心头上。
可惜,话一出口依然要拒绝,“何似,你别这样。”
何似放下包子直视叶以疏,目光灼灼。
“别怎样?”
“别和我扯上关系。”
“嗤!”何似撇过头,看着路边疾驰而过的车子,嘴角浅淡的弧度像是她对自己地讽刺,“说的我们现在好像有关系一样,前,女,友。”
有意咬重的后三个字像尖利的针,慢慢刺在叶以疏心头,疼得猛烈、尖锐。
叶以疏承受不住,微微伏低了身体。
何似没吭声,只是余光里的随意一瞥,叶以疏不似平时温柔的眉眼就让何似的别扭缴械投降。
深呼吸几次,何似转过来,和没事人一样把吃剩下的一小半包子放在叶以疏的盘子里,手收回时顺势拐弯,拿走了她跟前的豆浆杯子。
豆浆已经见底,何似仰起头一口喝完,然后放下杯子,单手撑着脑袋,舔了舔嘴唇。
何似平淡的目光里没有多少恶趣味和招惹,却能让叶以疏在看到她小巧的舌尖从红润嘴唇上擦过时心潮涌动。
叶以疏前一刻还疼得绵长细密的心顿时变了味道。
有点涩,有点甜。
心窝被一只软软的爪子挠着,像是在撒娇。
闭上眼睛,还能听见一声接一声绵软的‘喵’,让她的心彻底融化。
何似把叶以疏的反应看得清楚,心里很不是滋味。
换做以前,她早该抱着这女人做点该做的事了,现在!连看都要偷偷摸摸,生怕被她发现了恢复成那副让人火大的冷淡模样!
“叩叩!”何似用指关节敲敲桌面。
叶以疏看过去,不解。
何似努努嘴巴,指着叶以疏盘子里的包子说:“包子吃不完了,你帮我吃。”
叶以疏下意识答应,“好。”
尾音在晨起清凉的空气里飘荡,被有意拖长,夹着微风擦过何似耳尖。
何似的耳朵对这世界的声音已经失去了昔日的敏感,但这一刻,她真真切切地从里面听到了叶以疏对待淘气小孩的宠溺。
那是独属于叶以疏的温柔,独独被何似听到、享有。
压不住心里的渴望,何似忽然站起来,越过桌面抓住叶以疏的衣领猛力拉向自己。
叶以疏条件反射地伸手推拒,何似却像是有预谋一样抓住她的手按在桌面,倾身靠近。
激烈的亲吻让叶以疏头脑发懵,想拒绝,又拗不过萦绕在鼻尖的撩人味道和唇齿的甜腻触感。
理智随着何似不断深入的纠缠分崩离析。
“阿似......”喘息的瞬间,叶以疏忍不住叫那个让她魂牵梦绕多年的名字。
何似抓着叶以疏衣领的手放到她后脑,用力压向自己,“别说话!”
语气有些气闷。
这女人真讨厌,都不知道迎合一下她!
叶以疏身体发软,本能想找支撑,手一抬,拉上了从何似衣服上垂下来的衣领抽绳。
轻轻拉动,松垮的蝴蝶结散开,被何似藏起来的玉坠从衣领里掉出来,打在了叶以疏手上。
热情在一瞬间冷却。
叶以疏用力推开何似站起来,两手撑在桌沿大口呼吸。
突如其来的拒绝让何似有片刻迷茫,痛楚随之而来。
何似坐回去,染上红晕的脸颊和冰凉眼神势同水火,格格不入。
“再吃点吧。”何似说,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一丝异样,“你的胃要养。”
何似的反应就像阴风突然遇上骄阳,强烈的反差让叶以疏岌岌可危的心坠入冰窟。
叶以疏低着头,不敢看何似的眼睛。
她都这么拒绝了,何似怎么还不生气?
以前......以前,何似遭到拒绝或是受了委屈一定会用她喜欢的方式十倍百倍的从她身上讨回去。
那样不懂城府,开心不开心全写在脸上,反映在动作里的何似叶以疏喜欢得不得了。
不是她天生喜欢被人欺负,只因为何似是她少年时便开始心疼,后来喜欢得不舍得让她有一点不开心的小姑娘。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不被生活左右的小姑娘也开始变得能对情绪收放自如了?
叶以疏坐下来,指尖颤抖,“何似,你别这样。”
何似拨弄着车钥匙上的卡通小胖,笑得随意,“你老让我别这样,可到底是别哪样?我猜不出来,也不想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