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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是酒店,我早投诉你了!让开!”
方糖不让,“行了行了,不折腾了,我还有正事问你。”
何似气不过,扑棱着腿,把脚底下的抱枕全踢到了地上,“说!”
“小朱,你去见了?”
方糖问完,何似立刻安静了下来,“没去。”
“为什么?”
何似没吭声。
一开始,何似想去找小朱的念头很强烈,她希望小朱站出来说话,希望那个教授倒台,希望刘钊被牵扯进来......何似希望得很多,可后来一拖再拖,那种念头逐渐消失。
就像她亲眼见过的那个儿童性侵案,受伤害的人维权固然值得赞赏,可避而不谈也绝对不能被指责,不论他们选择何种方式,最终的结果都是求个继续生存的机会,她如果执意让小朱站出来说话,或许能满足她的那些‘希望’,付出的代价则是把小朱心里的伤坦露在公众面前,受人点评。
童年的遭遇一定是小朱心里那道过不去的坎儿,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这么多年后还因为此受人摆布。
何似不忍心把小朱的新伤旧患一起挖出来给人看,即使她再怎么渴望坏人受到惩罚,也不想选择逼迫受害者来达成目的。
方糖是个人精,何似眼神一动,她就明白过来何似的意思,笑得那叫一个高深莫测,“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怜悯之心。”
何似抬眸,云淡风轻,“这不是你要为自己除草了么,我怎么好意思抢你的风头?”
“除草?”方糖一头雾水,“我不种地的。”
何似微笑,“头顶一把绿,我看着都替你揪心。”
方糖,“......”
“叶医生那么一个斯文人,怎么就不幸的遇见了你?”方糖盯着何似,吐槽。
何似啧啧两声,明显不屑,“你放心,跟她在一起我绝对不是这个画风。”
“那是什么?见到主人疯狂摆尾的哈士奇?”
“......”
堵完何似,方糖正经起来,“你不去找小朱,我去。”
何似不明白,“你去找她干什么?”
方糖蹙眉,“以前,我只知道刘钊那人心思深,最近越来越觉得他坏,小朱在她手里,我不放心。”
“嗯。”何似点了下头,“小朱主要是心理问题,如果刘钊趁机给她指条荆棘路......”
何似猛然抬头,对面的方糖露出同样的担心表情。
“小朱自杀了就死无对证了,外面的人只会说小朱病得太重,不会怀疑刘钊从中作梗。”方糖低声说道。
两人的脸色难看起来。
何似坐起来,提议,“我们现在过去一趟?”
方糖摇头,“不急在这一时,明天你叔的事儿一出,各路媒体必然又会推起一场轩然大波,对小朱事件的关注度肯定会降低,只要媒体不催,刘钊应该不会急,他忙得很。”
“你确定?”
“确定,刘钊管理的不止是附属医院,还有数十家大型公司,涉及的产业非常广,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他绝对会各方权衡之后择优处理。”
何似点点头,抿了下嘴唇,“刘钊怎么进的医院?附属医院由军区直接管辖,他没有理既做副院长,又在外面有自己的产业。”
方糖耸肩,“有钱能使鬼推磨,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是两边兼顾的状态了。”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五年前吧。”
“认识就谈了?”
“好像是吧。”方糖压根回忆不起来自己和刘钊的那段过去。
遇到刘钊之前,方糖一直在国外,一次家庭聚会,她被勒令回国,在聚会上认识了刘钊这个外人,家里人有意撮合,方糖自己则是个颜控,见刘钊长得斯文,脾气好,性格好,能力高就随口答应了。
后来......
“我们一起吃过饭?牵过手?接过吻?”
方糖一样一样回忆,几秒后,啪一巴掌拍在了何似大腿上,“卧槽!卧槽!我们在一起一年半连手都没牵过,我竟然就背上了个前女友的名分?!”
何似被拍得腿麻,龇牙咧嘴地揉,“你有病啊!”
方糖兀自认真,“真他妈憋屈!不行,我一定要把刘钊送进去,免得哪天被人扒出来这段黑历史,丢脸丢去我未来老婆那儿。”
“你老婆?”何似一言难尽地看向方糖,“你老婆在医院躺了这么久也没见你去看一眼啊!”
方糖沉寂了,“我可能找错人了。”
“认错?”何似觉得气氛不对,敛了情绪,“睁眼的人你都没见到,怎么就知道认错了?”
方糖摸着脖子一处,含混道,“我昨晚去酒吧,喂,你看我那什么眼神?我是去谈工作的好吗?”
何似一脸冷漠地看着方糖摸脖子的动作,“第一次听说去酒吧谈正经工作,呵呵,还把吻痕谈到了脖子里。”
方糖肺片子疼,“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跟你交流一次我得短寿好几年。”
何似抬手,“请继续。”
方糖正了正情绪,“她和我记忆里的女人几乎完全重叠,味道,声音,感觉,严丝合缝,何似,我觉得我找到她了。”
何似笑了下,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方糖要找的人不是吕廷昕很好,两个人都逃过一劫,可如果不是吕廷昕,谁还能有胆子靠近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