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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妃此刻脑海里只有这么一句话,尔后又听天香问道:“小皇弟是这么抱吗?”说着伸出了双手,带着天真的笑容看着她。
对前后态度天壤之别的公主,菊妃一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本能的将怀中的孩子递给了天香,天香也有模有样的紧紧抱住小皇子,低下头用鼻尖逗着睡醒了的小孩。
“香儿!”
一声怒喝从外传来,天香嘴角微微扬起,对似乎还在状况外的菊妃说:“本宫可是配合你演了,把握住机会哦。”说着,就将小皇子扔到了菊妃怀中。
菊妃在惊吓中手忙脚乱的接住小皇子,而襁褓中的小皇子不负众望的哇哇大哭起来,于是皇上进来看见的便是:天香公主站在菊妃面前,一脸得逞的坏笑看着菊妃,而菊妃则惶恐的抱着小皇子哄着,小皇子哭的惊天动地。
全凭双眼看去,就能推算出这间房里之前发生过什么,自以为得知真相的皇上十分生气的站到菊妃面前,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那刚被“欺负”的女子,对天香怒骂:“朕一直知道你爱玩闹,平常也未对你多家管教,如今你竟敢欺负到朕的后宫里来了!你眼里还有朕吗!”
天香早已做好面对盛怒下的父皇,很快双眼一红,耿着脖子与皇上对视,丝毫不让的说道:“父皇,香儿没有欺负这个女人!”
“难道是朕看错了吗?小皇子突然哭闹是朕听错了吗?”
天香委屈的抿了抿双唇,倔强的再次对皇上说道:“香儿没有欺负这个女人,也没有欺负小皇弟!”
“呵,”皇上被天香气笑了,“那你就是在说朕错了?真是胆大包天!朕平日里就是太惯着你,让你无法无天!从今日起,你就给朕在公主府里呆着!什么时候背会《公主守则》,什么时候再出来!”
“父皇!”天香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皇上,“您为了这么一个身份低微的女人,要禁我的足?”
“什么身份低微的女人?她是朕的妃子!是朕的女人!”
“那母后呢?您忘了母后了吗?”天香不想提起仪惠妃的,可是望着父皇一心为了身后女人的模样,让她忍不住还是说出了口,这句话在心里反复出现过多少次,她已不得而知。
皇上听到天香提起仪惠妃,本怒不可遏的脸沉静了下来,一双不复清明的眼流露出丝丝悲伤,然后轻叹了口气,像是说服自己又像是说服天香,缓缓开口道:“斯人已逝,还当怜取眼前人。”
听到父皇这么说,天香本做好的心理准备还是被击溃了,她低下头,不让父皇看见她的眼泪,哑着嗓子道:“香儿明白了,香儿回府了。”说罢也未告退,擦着眼泪夺门而出。
一直旁观的菊妃终于懂了天香之前说的“配合自己演戏”是什么意思,然而这并不是她主导的,所以她不敢接受那心思深沉的少女的配合,等天香一走,忙对皇上道:“皇上,您误会了,天香公主她……”
“不必再说,香儿也不小了,是时候让她学习学习规矩了。”皇上打断菊妃的解释,他一点也不想提起刚才发生的事。
菊妃有些心急,一时没察觉出皇上的真实心意,仍道:“天香公主是因为臣妾而被皇上禁足,万一被人谣传……”
“你可有被伤到?朕的小皇子呢?看这小脸蛋哭的哟……”皇上轻手轻脚接过小皇子,逗着那小小的软软的婴孩玩,不再搭理菊妃的话。
菊妃见状,只好压下满心的焦躁,陪着皇上逗弄小皇子。
第28章
有前世作为铺垫,天香调整过来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她清楚的知道,就算一个帝王在爱一名女子也不可能为其守身百年,无论是利益的驱使,还是权利的交叠,抑或自身的欲望,都叫他做不到。
“能记住母后一辈子,也不错了吧。”天香躺在床上自语,而心里不时涌上的难受,让她的眼眶一直红着。
公主被禁足,庄嬷嬷是唯一心情最为愉快的,因为她终于可以一本正经的做皇上安排的差事了。可公主殿下被她念叨的心烦意乱,又不能出手对付她,只能在府中上蹿下跳,可是庄嬷嬷不以为意,硬生生凭借一双不会轻功的脚跟着会武功的公主,把府里的所有方位走了一遍,除了管家外,庄嬷嬷荣升为最了解公主府的第二存在。
“黎明早起,先背经书;子曰诗云,做人之初;吃饭端坐,无言无语;行不露趾,露趾粗鲁;笑不露齿,露齿糊涂;少吃多餐,不变肥猪……”
天香有气无力的瘫坐在躺椅上,听着庄嬷嬷毫无感情的背着千篇一律的《公主守则》,杏儿和桃儿无能为力的守在一边,看着她们的公主殿下如受酷刑一般。
“再这样下去,本公主会死掉的。”天香望着白云朵朵飘的天空,深觉自己呼吸困难。
“公主,‘死’乃秽语,为不详之兆,不宜说出口。”庄嬷嬷立刻提醒道。
天香顺势翻了个白眼,扭头问两个小丫头:“你们今日出过府吗?”
桃儿摇了摇头,看向身边的杏儿。她和杏儿分工明确,不会同时出门,就算一方有事出去了,必定得留一人在公主身边伺候着。
收到公主殿下的期盼眼神,杏儿想了想,搜刮着今日替公主出门看热闹的有趣事件,找出公主会感兴趣的,慢慢说道:“城东开了一家新店,专卖碎糖,不过后天才正式开业,到时候我去买一些回来给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