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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御医查不出病症。”比较稳重的桃儿抹着泪回答。
“什么都检查不出来吗?”因为冯素贞现在着的男装,也不方便凑近床边,更不能伸手对其把脉,只能远远的隔着纱幔查看,别说她药理不精,就算是华佗在世,按这个方式也未必能检查出病症。
想来桃儿也知冯素贞这样是看不出来什么的,但是她不敢私自做主让冯素贞上前去,虽然庄嬷嬷进宫禀告公主的病情去了不在府,于情于理她也不放心让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靠近公主,只能费尽脑力的将御医说过的话,尽量还原讲给冯素贞听。
冯素贞又问了些御医说过的话,想了想,单凭自己是不够的,于是对两个丫头道:“在下现在出去找一个人,快则三天,慢则半个月,这期间,你们不要让除了皇上以外的任何人来探望公主。”
“为何?”杏儿心急的问。
“在下怀疑,公主是被人害了。”
冯素贞交代完后,立刻出府。她很早之前就得到消息,她那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师父现如今在京城,本来打算考完试再去找师父,现在看来,必须尽快联系上十多年未见的师父了。
可能因为国师之卦刚出,就发生公主晕倒在府事件,众人不由议论纷纷,各种猜测、阴谋应声而出,也惊动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冯素贞的那位世外高人师父,所以冯素贞甫一出府,就被人扔了个飞镖,飞镖上绑了个小纸条,让冯素贞立刻动身前去郊外的十里亭相见。
能避过自己的耳目,朝自己扔飞镖,也没有任何伤害之意,冯素贞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对方,借了一匹公主府的良驹,往十里亭而去。
到十里亭已是酉时,来往商客无几。冯素贞下马走到亭子中间,朝四周找寻唤自己来之人。没一会儿,一个满头白发,佝偻着身躯,杵着一根粗树枝的麻衣老者,颤颤巍巍的朝十里亭走来。
冯素贞虽有怀疑,仍上前搀扶住老者,温声问道:“老人家,您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十里亭?再晚点,就进不了城了。”
老者眼皮都未抬,但也没拒绝冯素贞的搀扶,走到亭子里,寻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
“你来。”老者坐定后对站在一边的冯素贞说道。
冯素贞听话的走过去,问道:“您有何事吩咐?”
“素儿,是我,师父。”老者的声音干哑难听,像是哭了一辈子似的。
“师父?”冯素贞惊诧着,不敢信面前衣衫褴褛如乞丐样的老人,是记忆中永远飘逸如仙的师父。
“你父亲冯少卿,你母亲……你现在虽然男儿装,但是师父依然知道你是我的素儿。”老者微微抬眼,露了一个大致能称为笑的表情。
冯素贞哪还不信?双膝立刻跪在了老者面前,双目也湿润了,带着哭腔问道:“师父,我们只十数年未见,你怎么、怎么……”
老者怜爱的抚上冯素贞的发,轻声说:“数年前发生了一些事,遭了报应,就变成这样了。这也是师父这么多年不愿现身见你,只在暗处给你提点的原因,怕你嫌弃为师。”
“师父,素儿怎么会嫌弃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素儿只想好好孝敬您!”
“哎,素儿,师父当年未能救下你母亲,已是愧对于你,哪有脸面见你……”
“母亲之病由来许久,师父无能为力,岂是师父的责任?只是……只是当年素儿未能找到师父,师父又是如何去救过母亲?”冯素贞疑惑的问道。
老者半合着目,让人看不清她带着什么情绪,“当年是公主带我去的,所以我见到了她最后一眼。”
冯素贞略一回想,突然说:“公主一直说的那个神通广大的老人家,原来正是师父!”
老者点了点头,问道:“公主是不是还未醒来?”
说起公主,冯素贞就无其它心思,忙将在公主府了解的状况全部一五一十的说给师父听,希望师父能有办法救公主。
老者听完,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说:“命是没有办法强行扭转的,被人从中作梗,也只得舍去一魂,当做献祭。”
“师父,什么意思?谁在从中作梗?为什么要舍去一魂献祭?”
“这些今生的你不必了解,至于谁从中作梗……自是与那传播谣言之人分不开了。你若想救公主,必须找到一味药草作引,方能补全公主丢失的魂魄。”
冯素贞满腹的疑问,但现在只能先挑最重要的问:“什么药草?请师父告知素儿。”
“迷毂花。状如榖,树干上呈现黑色的纹理,其花光华四射。佩戴其枝其叶能不迷失方向,其花又有指引魂魄归身的效果。”
“迷毂花,这不是传说中才存在的吗?要如何去寻找?”
老者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递给冯素贞,道:“为师也不知哪里能找到,但是如果命运之神想让公主活下,那么你自然能找到它。在你未找到之前,这瓶里的药,能暂时让公主醒来。不过这药有副作用,公主情绪受到严重波动时,会进行长时间晕睡,每进行一次晕睡,留给公主的时间就少一些,不知什么时候,公主就会离开这。若你想要公主一直留在这儿,你就得抓紧时间找到迷毂花。”
冯素贞接过瓷瓶,紧紧抓在手中,又问道:“师父,你如今落脚何处?要不和素儿去城中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