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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玮琛自翠柳后走出,定定地看着姚园:“有一年不曾见你了,你可好?”
“很好!”姚园直言不讳。
范玮琛眼神一黯,话语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姚园不忍,眼前人也曾一心待她,甚至为她不畏生死,怪只怪造化弄人,无缘终是无缘:“你怎么样?”
没想到姚园还会关心自己,范玮琛鼻子一酸,哽咽道:“还好,明言对我还算上心。”
“那就好。过去就过去了,明言公主是个难得的好姑娘,惜取眼前人便是。”姚园见她还沉浸在以往的岁月里,想起宴会上的一幕,少不得提醒两句。当事情已经成为定局的时候,要做的就是面对现实,让关心自己的人安心,不然,只能害人害己。
“我知道。”范玮琛无奈,自己种下的因,苦果也该自食才是,“皇上是真心喜欢你,我早就知道,希望你们幸福。”
“谢谢!”
一时两人无话,范玮琛自知不可久留,只好离去。
“娘娘,明言公主刚才躲在柳树后面,哭着跑开了。”刘四娘耳聪目明,一眼瞥见了两眼红肿的明言公主。
“我和范玮琛坦坦荡荡,明言是个明理的人,她只是伤心,不会嫉恨本宫的。时间不短了,我们也回去吧。”姚园长叹一声,扶着刘四娘走了。
第三十八章
半月后,挽西山庄派了人来,马鸿轩的母亲病了,请杨萱妍回去床前尽孝。姚园阻拦不得,只得答应。
宽大舒适的马车旁,姚园不舍地拉着杨萱妍的手说:“师姐好不容易来一趟,真舍不得你走。”
杨萱妍笑道:“婆婆有病,我应该在身边尽孝。虽然马鸿轩对我无情,但我不能落人话柄,让他人耻笑绿玉山庄的小姐不知礼义。”
“师姐永远那么守礼。既如此,我也不强留师姐,只盼师姐常来看我。我深居皇宫,不能走动,身边又没有可心的说说心里话,唯有等着师姐了。”姚园自然理解,二师姐是大家闺秀,要守的礼节自然多。
“放心吧,有时间了一定来。”杨萱妍听着伤心。
都彦歆瞥了瞥目不转睛的刘四娘,有些失望:“师妹,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起程了。”
“好吧!”姚园闻言,只得放开杨萱妍的手。
看着马车缓缓的离开,姚园有些感伤,两位师姐一走,这偌大的皇宫又只剩下自己了。
“园园,你还有我。”姬元懋下朝后,急忙赶来,见姚园一个人站在宫门前眺望,脸上的落寞之情难以忽视,她拦着姚园,温声安慰,“二师姐身为人妻,当在婆婆面前尽孝,就算马鸿轩无情无义,二师姐也摆脱不了儿媳的责任,即便我是皇帝,也强留不得。不然,世人不认为是马鸿轩薄情寡义,而认为二师姐不守妇道。”
姚园将头埋在姬元懋怀中,为师姐的不幸悲伤:“平安,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姬元懋笑了笑:“我会让你一直幸福。”
转眼中秋将至,姚园的工程也完成了。
“啊!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做成了!”姚园拿着衾衣来回翻看,喜欢的舍不得撒开手。
“恭喜娘娘,金诚所至,终有所成。”凌嬷嬷也很高兴,绣了一个多月了,终于绣成了。冰丝纱触手生凉,上面的金丝盘龙绣的活灵活现,跃然纸上。难得是一针一线都绣的那么仔细、用心,若不是心心念念着皇上,怎么能做的如此尽心,那一针一线都带着柔情蜜意。
“虽然绣工比不上大家闺秀,却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她喜欢。”姚园抚平金龙,一脸期待。
“皇上一定会喜欢的。只要是娘娘绣的,皇上都喜欢。”凌嬷嬷和蔼可亲,“娘娘为了这件衾衣,费神费力,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好好休息了。奴婢瞧您的脸色都有些憔悴了,快喝杯红枣茶,到榻上休息一会儿吧。”
“也好。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感觉很累,还有点倒胃。”姚园拍拍胸口,气色不佳。
凌嬷嬷担忧道:“娘娘凤体要紧,还是传太医看看吧。”
姚园一笑了之:“不用了。估计是天儿太热了,嬷嬷知道的,我怕热。再说,我自己就是大夫,有没有病还不清楚。”
“这……”凌嬷嬷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天儿溽热,昨儿个刚宴请了明言公主,怕是娘娘累着了。”
“没事。我没那么娇弱。”姚园头有些晕,不想多说,只想倒在榻上睡觉,“嬷嬷,您也忙了半天了,去休息吧,我去睡会儿。”
凌嬷嬷无奈,只好吩咐奴婢伺候姚园宽衣歇息。
姬元懋下得朝来,从澄心堂到四宜书院,短短的几步,已经热的满头大汗了。
“皇上,恕奴才多嘴,这几日正是最热的时候,不动还出一身汗,您何苦来回跑呢?”张从化擦擦额头上的汗,咧着嘴说。
姬元懋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与皇后一起用膳,就像平常百姓家的夫妻一样,再热的天儿,朕也觉得舒心。”
张从化赔着笑脸:“皇上待娘娘之心,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进的宫门,到了殿前,姬元懋令其他人其他人在外候着,独自一人进了去,却发现殿内静悄悄的,只有两个宫女安静地站在门口。宫女正要行礼,姬元懋忙打了个噤声,小声问:“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