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向它所爱奔去。
    她也想向她所爱奔去。
    戈寒下意识就伸出了手，牵住了汤芷的，汤芷的手心里还沁着一层薄汗。汤芷感觉到了戈寒的触碰，没有丝毫的抗拒情绪，反而很主动地用指尖缠住了戈寒的手指。
    两个人十指相扣的时候，黏黏糊糊的，但戈寒一点也不在意。
    “许愿吧。”戈寒轻声道。
    两个人相视一笑，慢慢地放开，指尖已经染上了对方的味道。然后汤芷才双手并拢做祈祷状，放在了前胸。
    汤芷闭上了眼睛。
    她的愿望，很简单的。
    愿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汤芷在心里默念。
    这是她一直都很喜欢的一首诗，哪怕世界都不复存在，她们也不能分开。
    汤芷许完愿望之后缓慢地睁开眼睛，天边的流星雨还未完全停止，身边的戈寒也仍闭着眼睛。
    她的睫毛真的好长，让汤芷沉溺在这弯弯的柔波之中。
    汤芷就这样一直盯着戈寒，好像要盯到天荒地老似的。
    过了很久，戈寒才睁开眼睛。
    “你许了什么愿望？”汤芷下意识问。
    戈寒轻声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也是。”汤芷又转向了一望无垠的天际，仿佛从那里能够找到心之归属。
    “汤芷。”戈寒突然站在她身边道。
    戈寒很少喊汤芷的全名，因而汤芷愣怔了一下。戈寒的声音那么坚定，带着不可置否的坚决，还有些冷，像是春日里融雪化成的山间清泉，空灵又独特。
    “我在的，姐姐。”汤芷回道。
    “我爱你。”戈寒轻声道，不管周围是否会有人听到。
    汤芷听闻这话，往戈寒身边靠了靠，主动伸出手捏住了戈寒的手腕，与她十指相扣。
    “我知道。”
    “那我们拍摄结束就领证，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民政局：我自己来了
    今天晚了点，因为爆字数了
    从昨天开始写到今天，又修了修，是不是超级长！
    接下来可能有场雨，因为明天早上不上班呀！
    开心！
    汤芷念的话出自《上邪》
    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00505 01:00:07~20200506 22:16: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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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嗯？”汤芷愣住了。
    为什么戈寒突然会这样说？
    汤芷听完戈寒的这些话，情感上告诉她说答应她，可是理智却告诉她说，先别急。
    先别急，因为你不知道戈寒是不是只一时兴起。
    汤芷浑身颤抖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复戈寒。
    汤芷的面前是划过夜空的流星雨，璀璨夺目，将深蓝色的夜空点亮；身后是聚集的人群，在聊天或者惊呼，有些喧闹。
    但是汤芷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如果有，那也是在戈寒说出口之后的一瞬间，转瞬即逝。
    戈寒见汤芷的反应不太对劲，又靠近了些，用食指挠了挠她的手心。
    “怎么了？”戈寒问。
    “会不会有些…太快了？”汤芷小声道。
    戈寒立刻放开了捏着汤芷的手，“你觉得太快了？”
    她的声音骤然变冷，好似十二月的寒风，冻得汤芷一个哆嗦。
    “我们才在一起…”汤芷垂在身侧的被放开的手指动了动，想要去勾戈寒的尾指。
    “我们才在一起没几天，还是再多…”
    “……”戈寒第一次没有去回应汤芷的主动，她往离汤芷远了一点的方向横侧一步，两个人分开了些许。
    只是半臂不到的距离，但戈寒却感觉两个人好像隔了千米远。
    她说她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算长。
    她们在一起了多久？十天有余、二十天不到，好像确实挺短的。
    但这不是她们一共在一起的时间啊。
    九年前的那一年，就不算在内吗？
    从她的大学到毕业，再到如今三十一岁事业已成，这些年的岁月都不算吗？
    一年相爱，九年分离，十年的岁月，这些还不算长吗？戈寒心冷了下来。
    汤芷仍低着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来欣喜。
    戈寒的心渐渐冷冻成冰。
    如果这些时间都不算的话，那她九年的执着与等待又算是什么呢？
    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所以说原来这九年来，汤芷从来都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吗？
    汤芷不去恋爱，不找对象，只是为了自己的学业和事业？
    她说要找一个简简单单的人在一起，也只是因为这样的人，不会影响到她原本的生活？
    而再遇自己之后，也只是因为有一点点的不舍所以才坦诚对她，亦或者是因为自己的不断靠近、不断追逐，汤芷无法真心地拒绝，所以才答应她，愿意和她在一起？
    她在吊着她吗？
    那那天晚上的主动又算是什么？
    只是单纯的欲.望而没有爱吗？
    戈寒的脑子都是乱的。
    越来越多的有关汤芷的信息涌入了大脑之中，完全搅乱了戈寒的思绪。虽然两个人在一起的记忆不多，但却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得戈寒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