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承把他房间的浴室留给了谢晏晏。帮她给浴缸蓄上了水后就转身去了隔壁。
    他干脆利落离开的举措让谢晏晏松了口气。比起继续与他同处在一个空间，她更需要哪怕片刻的独处来放松消化一下。
    谢晏晏拎起床上的家居服打量了一眼才发现是条和她睡衣款式差不多的奶白色长裙。侧边和领口缀着粉色的缎带，尺码也是她惯穿的。
    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原本瞥见衣物表面略显不平整，她还以为这是陆封承不知道哪位前任留下的旧物。因为那种褶皱是棉质布料的清洗过后没有熨烫才会留下的。
    她走进浴室一看，盥洗池台面上除开陆封承的洗漱用品外还放了一套白色的同款，连毛巾和浴巾都是双人份的。
    心里有种说不清的奇怪感觉，谢晏晏脱下裙装放进洗衣机，抬腿躺进了浴缸里。
    半满的水刚刚没过小腹，她软着背又往下躺了一点。动作间腾起一阵白茫茫的雾气，仿佛将她的这个小空间与外界世界的一切都隔开来了。
    与热水接触的一瞬间谢晏晏就起了一身鸡婆疙瘩。周身的触感让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思维随着四肢的失重感有些飘忽。
    谢晏晏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又出现陆封承的那几句话。
    她把他的话反复咀嚼了好几遍，那人还是没打算放过她的。
    只不过不同于令人不适的绝对强势，他给了她由她决定的，适应和接受的时间。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篇无论如何都必须完成的论文。从立刻马上就要交稿变成了想什么时候交就什么时候交。
    虽然在结果并没有改变，可感官上还是能从这些差别中得到一些放松感。
    仔细想来她也不是真的恨陆封承。
    除了孙伟谢晏晏也没有憎恶过任何其他人。她的生活大多顺遂，性格也恬淡，所以鲜少有过于强烈的情绪，无论是喜欢、讨厌亦或是气愤。
    唯二算得上情绪失控的也就是在聚星门口那晚和刚才与陆封承的对峙里。
    只是这两件事的完全不在一个程度上。把陆封承和孙伟那种人渣相提并论也是折辱了他。
    她对陆封承过分的苛责和埋怨或许是源于她一直对他抱有好感的缘故。所以才没法用平常心去面对他。
    她对陆封承的态度算不上公平。真要说起来在这件事里张扬都伤她多几分。
    可她没法怪那个在她就要跌入深渊时拉了她一把的少年，就把他的那部分也迁怒到了陆封承身上。
    谢晏晏闭眼把脑海里的人和事都剔除了出去，整个人放空躺着。
    混沌之间忽然被一阵开门声惊起。
    谢晏晏动作慢半拍地才反应过来，扯过一旁的毛巾盖在水面上遮挡。
    所幸她隔着水雾看向门口时看到的身影是熟悉的。且陆封承是侧着身背对着她的。
    他似乎也听到了浴缸里的动静，下意识地打算扭头。
    “你别转过来！”谢晏晏急急喊他。
    他闻声停住，又把身子背过去了些跟她解释。
    “我刚刚敲门了没人应。”他怕她万一泡晕过去了。
    谢晏晏先前完全没注意到。浴室里水流声混着洗衣机的声音，她刚才差点就睡着，根本没没察觉到他敲门的声响。
    她往门口看了一眼，陆封承还在那块站的笔直。
    即便他是背对着的，他们之间还朦朦胧胧的隔着距离根本看不清什么。谢晏晏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能……把门关上吗。”
    陆封承嗯了一声依言把门带上。
    他又抬腕看了看表，谢晏晏已经进去半小时了。
    于是在门口踌躇了两下还是又敲门提醒她：“差不多了，泡太久不好。”
    几乎是谢晏晏开门出来的同时，陆封承就从一旁走了过来。
    他好像就一直在浴室门口没离开。
    她刚准备往外走又被陆封承拉着往回带，接着转身把放在一边的拖鞋拎到了她面前。
    和她身上的裙装是一套的。
    陆封承在她面前俯身，谢晏晏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空出了点位置。
    她的后背抵着门框，十几公分的距离恰好把陆封承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他微微提起袖子，捉着鞋套在了她脚上。
    先是左脚，然后是右脚。
    动作优雅神态自然，仿佛是做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谢晏晏愣住。
    自她有生活自理能力后，这是第一次有人替她做这种事。
    她连说话都开始磕巴：“你……你干什么呀。”
    陆封承起身正色回答：“这不是我该做的事吗。”
    眼前的小姑娘穿着他为她准备的家居服和鞋子，身上还散发着他熟悉的沐浴液气息。傻傻呆呆的表情看的他心窝软的一塌糊涂。
    他俯身凑近，抻着手虚虚将她压在了门框上。
    “谢晏晏。”
    他开口。
    “我在追求你。”
    谢晏晏低着头，露出的小耳朵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红了个通透。
    他凑近在她耳朵上亲了一下，醇厚磁性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这就是一个追求者应该做的事情。”
    “我会一直这样。”
    “直到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也不会停止。”
    小姑娘伸手捂住耳朵，他放下手又补了一句。
    “时间多的是，你可以慢慢习惯。”
    我心态崩炸。说了无数次不会在发表框修文还是忍不住。
    然后一个提交刷新了登录界面全消失一切重来……又重新打了一遍就十二点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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