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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也就不理会,去那边陪丈夫等开饭去了。
何雪言觉得,自己这三十年到头,也就父亲对她很好,可惜早早中风了,母亲这人一辈子都是活给她自己的,你想方设法引起她的注意,过一会儿她可能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儿女对她来说不是不重要,但是她的灵魂没法分给外界。
何雪言叹口气,想起来颜扉说她恋母,其实她只是从小有一些孤独罢了。
忙忙碌碌一天,给爹妈做了饭,伺候爹吃进嘴。天都黑了,老头乌拉拉不休息,何雪言知道他闷,惦记出去的事儿。只有给他裹严实了,拖着他在附近去遛弯。
问老太太去不去,老太太书房里不吱声,不知道干嘛呢。
何雪言推着爹,华灯初上,街道边溜达。
手机响了。
是王旭东。
“怎么了?雪言,我给颜扉打电话,她不接。不是说她要我帮忙吗?”
何雪言心里不踏实:“你打电话,她也不接?”对特别注重和作者关系的颜扉来说,这几乎不太可能。
王旭东道:“我还让松幕老师也给她打,她一个都没接。发短信也不回,我们也不知道这序她还要不要了,她到底是怎么了?是电话放办公室了?”
何雪言叹口气,圆场道:“估计是电话掉哪儿了,你别着急,我去找找她。”
“那你联系她吧,我时间特别紧张,赶紧让她把书稿给我发过来,我看了好给写序。”王旭东是大忙人。
“麻烦你了。”何雪言感谢。
推着父亲的轮椅,何雪言跟他爸爸说好话:“老爷子转够了没?今天就到这里好不好?我工作上有点事儿,还得去单位一趟,咱们先回家,明天再出来。”
老头勉强点头,何雪言慢慢把他推回家。
伺候安宁了,也都9点了。
何雪言跟她妈打了招呼说要出去,老太太也不知道听见没也不回话。何雪言知道她就这德行,背了包开车出了门,这大街道上乱窜半天,算是这么晚了头一次上门去找颜扉。
第7章
颜扉先前在单位跟前租的房子,后来说是搬到某小区了,到底那房子是租是买也没谁闹得清,反正颜扉嘴上喊的穷,日子倒也并不紧张。车是好车,房子也是好房子,说她是自己赚的钱,确实这两年也赚了不少。
说她是别人给的钱,确实她自己赚再多也不够一套房钱。
何雪言跟她是怎么闹的前阵子不冷不热,主要就是这些事儿上。有次出差回来,何雪言要送她回家,颜扉勉强同意了,可处处戒备只让何雪言把她送去小区门口,根本不让她上楼。
何雪言问她,她就推辞。三两下招惹的何雪言生气了,颜扉哄了也不见好,两个人本来好的快穿一条内裤了,过几天你见我打个招呼,我见你喊个老师,又互相不理了。
何雪言觉得颜扉应该是有什么瞒着她,但颜扉死活不说。
你越不说,不是越有问题。
当然,此时此刻,何雪言倒是顾不得想问题了。下午说的话太过分,兴许真是把颜扉给伤了,万一颜扉想不开有点什么事儿,算她对不起她。
驱车跑了半个城,傻兮兮开到颜扉的楼下头,何雪言觉得自己愚蠢透顶。她根本也不知道颜扉住哪儿啊?
打电话还是不接。
下去问保安,保安牛的,不方便透露户主。
何雪言属于脸薄的,也没法开口在小区里大喊,颜扉,颜扉。
隐隐知道颜扉是那栋楼,一梯两户,她也傻的很,从一楼就敲门,一户一户问人家。
这20层楼,40户。
虽说不是大海捞针,也够呛了。
折腾几十分钟了,何雪言敲着18楼的门,人家家里也没人。总算是把门敲开,一老头开的门,何雪言问:先生这是颜扉家吗?
“不是。”老头顿了顿:“颜扉是那个编辑吧,在我对门,那是她家。”
何雪言欢天喜地,快给老头跪了,赶紧跑去敲门去,在外头喊,颜扉,是我,你在家吗?
敲半天,老头开口道:“下午那会她们家果子生病了,她回来带去医院了。”
何雪言一愣,没听说颜扉养猫养狗了啊,颜扉整天大大咧咧的像那种有爱心的人吗?不能够啊。
“宠物医院?”何雪言第一反应。
老头皱眉头道:“什么宠物医院,果子是她孩子,5岁多,幼儿园,你是她同事吗?你不知道啊?”
何雪言感觉头晕目眩,哆嗦半天,大眼瞪小眼:“她都没结婚哪儿来的孩子啊?”
结果那老头还张望,呐呐道:“哦,她是未婚生子?怪不得没见过爹呢。造孽啊,现在这些小姑娘。”
何雪言咽了口唾沫,深呼吸勉强接受了这现实,想想开口道:“你知道她哪家医院吗?”
“说是儿童中心医院。”老头道。
何雪言裹着围巾说了谢谢就跑出去了。
这心情属于没法形容。何雪言开着车一路又跑去医院,在儿科走道里问了半天,医生给指了方向。
何雪言立在病房门口,手抖。
敲了两下门,里头说进。
她把门拧开,白晃晃的灯光晃人。何雪言忘记要说什么了,瞧见熟人的脸,血都往脑顶上流:“颜扉。”
病床上躺着个睡着的小女孩,模样乖巧,颜扉坐在旁边照顾着,抬头瞧见何雪言不知道怎么窜出来了,颜扉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