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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纤绳如小蛇般粗,每隔几寸便有一碧绿小结,网眼间缠着水草珊瑚枝,在抹香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纤绳缠在了抹香纤细白皙的腰身肩颈之间。雪色与碧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相得益彰。
冰凉又坚硬的尾鳍越过一个个渔网的格子眼,仿佛小刷子一般在上面一一扫过。抹香咬住碎发,在电闪雷鸣间媚眼如丝。
最后流渊是拖着躺在渔网里的抹香,一路回到椰木屋子里的。
抹香柔若无骨地趴在上面,面色潮红,虚弱地眨了眨眼睛,最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擦拭着她的额头,然后有样东西沉甸甸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冰冰凉凉,十分熨帖,安抚着抹香内心的焦躁无力感。
清晨的阳光洒落,抹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一身洁净干燥的眼神。身上盖着一床薄毯,毯子上绣着精致的绣球花纹。四周静谧一片,只能隐约听到潮涨潮落的声音。
抹香忍不住望向窗外无边无际的海滩,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似乎昨夜的狂风暴雨只是一场梦境而已。
如果没有浑身酸痛如拆遍骨头一般的感觉。
抹香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烫的额头,好笑地摇摇头,自己竟然孟浪如此,硬生生做到了发烧。
她靠在枕边,有些意犹未尽地望向那空空荡荡的沙滩,就如之前几次一般,流渊总是来去匆匆,她不能在岛上多待时日,跟传奇中的美人鱼一样,每到了时辰她就要跟泡沫一样消失在海岸上,重新回到那深不见底的九渊之中。
抹香轻轻咳了一声,发现自己昨夜将嗓子叫哑了,有些干燥生涩。她朝床边挪了挪,然后探出手臂,打算拿起搁在一旁的陶碗,清润一下嗓子。
青丝从她雪白的肩头滑落,薄毯底下是薄薄的衣裳,抹香半歪着身子,以极其妖娆妩媚的坐姿,眼看就要够到陶碗了,身上的薄毯却滑落在了地上。
抹香气恼地咬住嘴唇,垂下眉眼,真是不该在这个时候生病,昨夜打的鱼虾蟹也全都跑光了,虾米酱倒是还剩下一点,看来只能做碗面吃吃。
抹香这样想着,却又浑身无力地躺回去,连水也不想喝了。
她知道,自己病了。
充满海洋味道的空气里忽然飘来淡淡的香气,是带着一股热气的味道。
似乎……有鱼在煮东西?
抹香欣喜地睁开眼睛,歪在枕头上,耐心地等待了片刻。
用火烈鸟的羽毛串成的门帘被打开,一袭红衣闪过,流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面进来了。
她看到抹香的躺姿,挑了挑眉毛,“我感觉你又在邀请我了,是不是,还在意犹未尽?”
抹香淡红的眼尾微微翘起,狐狸眼风流多情,“我们好像还没有在这间小屋里尝试过。”
流渊端着面条坐在她旁边,意味深长地看向她,“可以试试。”
话落,相视一笑。
抹香靠在枕边,发尾全数落在白如霜雪的皓腕上,嫣红的唇角微微翘起,“哎,没有力气拿筷子了。”
“喂你。”
流渊用竹筷夹起面条,然后递喂到抹香的嘴边,抹香红唇一启,注视着流渊的脸,咬住了面条的一端。
慢悠悠的,纤细的面条从抹香嘬着的红唇间吸了进去。
流渊垂眸看着这一幕,双腿隐隐发热起来,真是小妖精,吃碗面条而已,竟然也是如此的销魂有魅力。
抹香眼梢风情尽显,因为发烧而热度比平常更胜几分的手悄悄地伸了过去,然后假装不经意间放在了流渊的大腿上。
“这样一根根地吃,好慢啊。”抹香用舌尖抵着唇齿间,抬眸看向流渊,“有更好的喂法吗?”
眼神如春雨蚕丝般绵软多情,一点点地缠住了流渊的心尖。
流渊极力忽视腿上的那只柔软美手,面不改色低头将面条一端喂到了抹香的嘴里,然后她叼住了面条的另外一端。
抹香依托着她的力量,慢慢地吸溜着面条,然后越靠越近,直到将流渊嘴里的面条也吃掉了 。
流渊眸色一暗,抬手揉着抹香的耳垂珠,低声问道:“这也是你以前训练的内容?”
“这还只是一般操作。若是你想体会更深一层的伺候,倒也不是不可以奉陪……”抹香的脸庞似乎更潮红了一些,她身怀绝技,可都没有完全施展出来。
流渊是不会亏待自己的,她坏笑一下,“等你病好了,挑个好地方。”
话是这么说,流渊在帮抹香煮好药茶之后,便又重新回到九渊了。她用那枚银色钥匙开启漩涡之后,在里面发现了前几代九渊人鱼深藏的宝物。
流渊后来又进去了几次,才慢慢发现这个漩涡的宝藏背后是蓬莱开国君主跟九渊之间的牵绊故事。里面所藏的宝物皆来自蓬莱王室,应当是第一任鱼王所赠,但没有一样是被使用过的,它们完好无缺地藏在深处,而钥匙却回到了鱼王手中。
或许鱼王至死都不知道,这把银钥匙是开启什么的。
在流渊决定将漩涡关闭之前,她捡到了生活在宝藏里的一条小人鱼。
她身上流淌着九渊的血脉,也有蓬莱王室的血脉。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小人鱼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现在是什么时候了?”